永夜將至,昊天永存。
這是冥王的世界,也是昊天的世界。
這是也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天也吃人的世界。
大唐帝國天啟十年,荒原。
寒冷的荒原,被凜冬之湖上的寒風一吹,光線變得愈發淒清,就連天空也蒙了一層淡淡的灰色,像極了即將到來的黑暗。
永恆的黑暗!
永遠的荒涼!
在這片永無盡頭的冰原上,卻存在著不該存在的荒人......
以及一個中年書生,一個10多歲的小孩,外加一個坐在牛車上的,老頭。
書生拿著一個水瓢,腰間纏著一卷舊書;小孩則是拿著一根很特別的“鐵棍”在前面走著;至于老頭......
別人走路就他坐牛車,老不要臉了。
而且酒葫蘆里的酒不停地往嘴里灌,一路喝,也沒見喝出來個夠味兒。
長袍老頭劍眉星目,縱是眉須皆白,卻絲毫不顯年邁之相。
“我說,老頭,大老遠跑來荒原,你不會就是帶我看看荒人吧?”
小孩突然往後一跳,坐在牛車上,看著車輪碾過地上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他話音剛落,老頭便抬起頭,望向了遠方。
他的眼神深邃而悠遠,仿佛能穿透這蒼茫的荒漠,看到那遙遠的未知世界。
他沉默不語,但那目光卻讓人感覺他是一位智慧通達的強者,而且,似乎還有些滄桑......
不過當他看到小孩坐到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牛車上時,又恢復了往日為老不尊的模樣。
“臭小子!誰讓你坐上來的,還不給老夫下去。”
說著,也不管小孩同不同意,直接一腳踹到了他的屁股上,將他狠狠的從牛車上踢了下去。
小孩被這麼一腳,疼的呲牙咧嘴,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捂住屁股,爬了起來,朝著長袍老頭做了個鬼臉︰“老頭!你怎麼又踹我啊,你都踹了我幾百回了,你不累啊?”
小孩雖然年紀小,可卻聰明異常,他知道老頭脾氣暴躁,所以每次惹他生氣時,總喜歡找點理由逗他笑,讓他高興。
“小兔崽子!”長袍老頭一听小孩的話,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
中年書生見到這一幕,也只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麼。
畢竟這一幕他已經習慣了。
三人將目光放回到荒原上。
荒原的荒人為填飽自己的肚子,流民敢攻州陷城與各國的正規軍隊拼命。為填飽子民的肚子,以免他們和自己拼命,各國不惜撕破臉皮放下身段強取豪奪,就為了多弄些土地回來。同樣是為了填飽肚子,已經遠離中原逾千年的北荒部落,被迫艱難南遷,向草原上那些剩悍的蠻族部蒂發起主動進攻,顧不得會不會驚動中原那些國度,會不會帶來任何後患。
無數年來,北荒部落生活在極北寒域,靠著熱海艱難地生活,根本無法維持太多的人口,而這幾年隨著黑夜時間奇異的延長,溫度逐漸降低,他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困難。
這個曾經傲嘯草原,打的中原各國垂垂欲墜的民族,離開這個世界已經太長時間,長到很多人早已忘記了他們的存在,而且險惡的自然環境和時光的折磨,讓這個部族的人丁已經減少到讓人感受不到任何威脅的地步,所以這件事情暫時還限制在草原北方。
書生抬起頭,望向了遠處。
突然,小孩摸著自己的肚子,對著前面的書生說道︰“大師兄,我餓了。”
听到“餓”字,長袍老頭立馬轉過頭來,眼楮頓時亮了,酒也不喝了,對著書生說道︰“慢慢啊,听到沒,還不快去做飯,沒看到老九都餓了?”
被老頭喚做“慢慢”的書生聞言,也是微微一笑︰“師弟餓了,自然是應該的。”
••••••
一個時辰後。
“慢慢啊,為師餓了,你能不能動作快點啊?”
“大師兄啊,師弟餓了,能不能快點啊?”
書生聞言,手上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處理著魚鱗。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大師兄啊,半個時辰前,你也是這麼說的啊。
小孩見狀,嘟囔了一句,卻還是乖乖的繼續等待。
畢竟,這里會做飯的,就大師兄一人而已。
......
就在兩人都快餓暈過去之際,終于,小鍋上水汽蒸騰,高溫使得湯汁咕咚咕咚不斷翻滾。
“老師,可以吃了。”
中年書生從鍋里撈出魚肉,恭敬的放在老者身前的瓷碗中。老者滿意點頭,右手拿起筷子就要進食。
小孩也不慢,直接撈進碗里就喝了起來。
看著荒原,品著魚湯,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小孩喝完了,將魚骨丟到地上中,看著對面的大師兄。
大師兄依舊慢條斯理地剝開一塊肥厚的魚肉,然後將魚刺一個個剔除干淨,再送入自己口中。
“不愧是‘慢慢’啊!”
小孩心想,吃個飯都這麼慢,難怪叫李慢慢。
沒錯,大師兄喚名李慢慢,就是那個十三歲開悟,三十歲才到不惑,三月進入洞玄,入洞玄當天傍晚觀暮雲而入知命的李慢慢;三天破五境的李慢慢;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陣法樣樣第一的李慢慢;自稱“自己不會打架”的李慢慢。
既然知道書生的名字,那老頭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一個傳說一樣的存在,人間第一強者——夫子。
至于小孩......
小孩喚名九歌,雖然听上去有點像女名,但確確實實是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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