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大院里,發生了兩件大事。
其一,下鄉插隊的徐豐銘回來了,並且他還要跟二哥愛國和妹妹曉雅,一起上大學。
其二,月底雨水要訂親。
傻柱身為雨水大哥,心里有些亂糟糟的,他既對妹妹出嫁感到高興,但同時,心里又十分不舍。
這些年,只有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日子過得不能說很差,可真要說起來,是真不算好。
傻柱母親去世早,而他爹何大清,拍拍屁股一走多年,了無音訊。
傻柱和雨水每到八月十五和過年期間,就很愁苦,別人家歡聲笑語,一家人闔家團圓。
而他和雨水兩個,只能大眼瞪小眼,苦中作樂。
如今雨水要訂親,傻柱是很想把何大清給找回來。
奈何,這幾年沒少找人打听,卻從沒听見一丁點與何大清有關的消息。
此時傻柱站在後院,與徐慶商量完給雨水操辦出嫁的各方面事情後,再次向徐慶提及了他爹何大清。
“慶子,你再幫哥哥我向那位‘工人報刊’的李主編問問,看能不能再在報紙上登一下我爹的事情。”
傻柱嘴角咬著煙頭,目光盯著徐慶,思索了許久才說出口。
徐慶道︰“傻柱哥,我可以幫你問問,但是能不能再登,這就不好說了,畢竟去年刊登了一次,而且像那種全國性的報紙,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登尋人啟事的。”
傻柱點著頭,猛嘬了一口煙,沒說話。
他知道‘工人報刊’能在去年把他找他爹何大清的事情登上去,全多虧了徐慶。
要不然,別說‘工人報刊’這種全國印發的報紙,就是四九城內的報紙,就憑他自己的本事,都沒法讓登上去。
傻柱因此事對徐慶很是感激,只是他想要感謝徐慶,也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一來他只是個廚子,除了燒菜做飯拿手之外,論起職位,徐慶現如今是廠里的一級辦事員,可比他高,工資待遇自然更不用說。
二來,他又不是那種特會說話的人,別看平時嘴里總叨叨個不停,也總被人說是碎嘴子,可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話,卻很少能從他的口中出來。
傻柱沉默半響,噴出嘴里的煙道︰
“慶子你說的,哥哥我也知道,這不是雨水馬上要訂親,下個月月初就出嫁,我....”
傻柱聲音充滿沉重、無奈,話說一半,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清楚這事會讓徐慶為難。
畢竟徐慶不是‘工人報刊’的主編,可他實在沒辦法。
雨水要出嫁,母親不在了,父親要是不回來,難道真就只能他這個當哥的一人陪在身邊?
別人家妹妹出嫁,可沒這麼寒酸過,他這些年休息時間接私活,沒少去那些嫁閨女的家里掌勺,人家家里辦的是熱熱鬧鬧,風風光光,親朋好友,歡聚一堂,甭提有多喜慶。
傻柱是真不想讓雨水出嫁那天太沒面兒。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排場,但他就這麼一個妹妹,哪能不讓妹妹風風光光一場。
此時.....
徐慶見傻柱眉頭緊皺,很明白傻柱的想法。
徐慶也有妹妹曉雅,小丫頭再過幾年也要出嫁,同是當大哥的,怎麼可能體會不到。
只不過徐慶更知道,‘工人報刊’全國發行,就算是偏遠山區的犄角旮旯也會送到。
而何大清人就在國內,肯定在去年看到過報紙,知曉傻柱在找他。
但是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何大清始終沒回來院里,看一眼傻柱和雨水,即便是今年再登報,何大清也不見得會回來。
可傻柱既然說希望再登一次,徐慶也就沒拒絕,畢竟跟傻柱關系不錯。
不管李主編那邊能不能再通融一下,刊登一次,徐慶問問,又沒什麼的。
至于會不會刊登,刊登之後何大清會不會回來,徐慶就沒把握了。
然而傻柱在轉身離開後院時,嘆著氣對徐慶道︰
“慶子,我看還是算了,也不麻煩你了,去年都麻煩了一次,今年我妹妹出嫁,我爹要是心里有我們兄妹倆,去年就應該會自己回來的。”
徐慶望著傻柱一臉落寞的神情,只好輕輕嗯了一聲。
這時候的院里,刮起一陣秋風,帶著一縷寒意,蘊著說不盡的蕭瑟...
...........
時間來到月底,一大早,徐慶剛起床,就見傻柱急匆匆地跑來找他借自行車。
“慶子,你自行車,哥哥我用一下,等下買完菜就還你。”
徐慶知道雨水今天訂親,便直接道︰“傻柱哥,你今兒盡管用。”
傻柱見徐慶如此爽快,咧嘴嘿笑一聲,“謝啦慶子。”
傻柱說完,推著車趕緊朝大院外出去。
一個多小時後,買菜回來的傻柱,把自行車還給徐慶時道︰
“慶子,中午你記得來我家,雨水對象家里人過來,哥哥我一個人不好應酬,對了,二大爺我待會也給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