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笑笑沒說話,在小丫頭的小腦瓜上摸了摸,抬頭看向徐慶道︰“徐慶哥,我先回去啦。”
傻柱和雨水兄妹倆人一走,徐慶便招呼蹲在牆根前,與劉光天和劉光福倆兄弟玩的三弟喊了一聲,讓趕緊進屋洗腳睡覺。
這會兒夜已經深了,夜空幽黑,彎如柳葉的明月,在層層雲層的遮掩下,幾乎瞧不真切。
而二大媽也不再跟老太太聊天,拿起板凳,抬手放進老太太屋里後,起身招呼自家的倆小子也趕緊回屋。
沒多一陣功夫,歸于寧靜的院里,又重新響起了蟲鳴聲。
二大爺從前院返回後院,蟲鳴聲又瞬間戛然而止,剩下的唯有帶涼意的晚風在院里徘徊。
轉過天一早,徐慶依舊做早飯,然後墊吧一口,獨自出門上班去了。
廠里的工作一如既往的開展,停課這件事,對廠里的生產沒一點影響。
畢竟大規模的運動勢頭還沒顯露,全國性的浪潮也沒席卷,廠里眼下還算太平,社會相對也依舊穩定。
不過停課到底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卻成了家里有孩子的人心中,最迫切關心的事情。
只是復課時間,誰都不知道,縱然是少數了解內幕的人,可能清楚一些。
但終究不敢隨便對外透漏。
好在僅僅只有這一方面的問題,不至于鬧得人心惶惶。
頂多就是老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罷了。
四九城的報紙,倒是進行過大篇幅的報道,但也是蜻蜓點水,讓人看過之後,仍是一臉茫然。
......
五月即將結束的最後四天,學校突然開始陸續復課。
就像是毫無征兆的停課一般,沒來由的停了,又沒來由的復了。
但五月一結束,來到六月一號,趕上“兒童節!”,學校又放假一天。
剛坐在教室內,心還沒完全收回去的學生,一個個歡呼雀躍起來。
令當家長的全都苦不堪言。
奈何這是法定節假日,誰也不能說啥。
利好的是,兒童節與這周周末正好是同一天,從明天開始,一切便恢復正軌。
家長們七上八下的心情,總算是能平緩下來。
六一這天清早,徐慶和弟弟妹妹吃完早飯後,準備帶他們上街去理發,順便玩一天。
之前的停課期間,三小只听大哥徐慶的話,幾乎沒怎麼跑出去玩。
多數情況是與大院里的孩子在院里和胡同里嬉鬧。
徐慶帶三小只走到前院時,三大媽正手持一把剪刀,站在前院的院子中間,給閻解成和閻解放以及閻解曠仨兄弟剪頭發。
三大爺省錢是真的會省,去街上理發,一個人也就幾毛錢的事兒。
可對他來說,往外掏一分冤枉錢都覺得虧的慌。
徐慶見狀,心頭暗道︰“趁今天三大媽,給她家三個兒子剪頭發這機會,順便讓自己二弟和三弟,跟著一塊在院里把頭發一剪算了,何必跑到街上去花錢。”
徐慶心里思索一番,扭頭朝徐愛國和徐豐銘瞧了瞧。
倆小家伙像是猜出了大哥的意思,站在前院也不走了,似是覺得都可以。
只不過徐豐銘仰起頭,咧嘴嘿嘿道︰“大哥,三大媽幫我剪了頭發,你能不能把省去理發館的錢給我,我想買點好吃的。”
徐慶聞言,心頭一樂,抬手朝著小家伙的腦袋輕敲一下道︰“成!”
徐豐銘喜滋滋地跑去了三大媽跟前。
徐慶則拉著小丫頭向三大媽說了一聲。
三大媽笑盈盈道︰“只要愛國和豐銘不嫌棄我這粗糙手藝就好。”
徐豐銘搖頭晃腦,呲牙笑道︰“三大媽,你手藝這麼好,我哪能介意,我二哥和我妹妹更不會了。”
小家伙嘴甜,說的三大媽心坎一暖。
三大爺閻埠貴捏著手中的抹布,轉過身來,一邊擦拭著自行車,一邊朝徐慶道︰
“徐慶,你今天是準備帶你弟弟妹妹出去理發?”
三大爺這話,水平是真的高,張嘴不跟你提錢,可要表達的意思,拐著彎的說了出來。
徐慶明白三大爺這是話里有話,笑著道︰“沒有,今天六一,我打算帶弟弟妹妹上街玩去,這不瞧見我三大媽正好給解曠剪頭發,便想著讓我弟弟和妹妹他們也剪一下。”
徐慶見閻埠貴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心里一笑,知道三大爺這人就這毛病,轉身對三弟豐銘道︰“回屋拿包大前門過來給三大爺。”
徐豐銘哦了一聲,拿著鑰匙,拔腿就朝後院屋里回去。
閻埠貴一點沒不好意思,臉上露笑,擰著手里的抹布,朝徐慶道︰“咱們大院,我看就你最討人喜歡。”
雖然說徐慶如今是乾部身份,閻埠貴很想與他搞好關系。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
閻埠貴這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大事上不含糊,可這種小事上,卻一直秉持著他精打細算的一貫作風。
徐慶笑而不語,反正屋里的大前門,還是二麻子沒結婚前給送的。
白得的煙,拿出一包丟給三大爺,免得承他個人情,以後整天掛在嘴上。
不一會兒,徐豐銘左手捏著煙,右手攥著鑰匙,跑回了前院。
“大哥,煙,鑰匙。”
徐慶順手把接過的煙,遞給閻埠貴。
閻埠貴此時推辭起來,擺著手說不用。
但徐慶直接就塞進了他的衣服口袋里。
.......
九點多鐘,太陽就開始暴曬起來,
三大媽給閻解成剪完頭發後,把椅子挪到避開日頭的陰涼處,讓徐愛國坐在椅子上,圍上舊窗簾,然後捏著剪刀就剪起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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