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虎子打開手中鐵盒,拿出一張老花鏡票,看向許大茂,片刻後才轉而看向徐慶。
但始終沒有直接干脆的將票給徐慶。
三虎子成分不好,曾祖以前是地主,解放前雖已落敗,可三虎子一家因為這個原因,始終抬不起頭。
也正因如此,他們一家才住在了這麼偏僻的地方。
而且三虎子跟許大茂不一樣,許大茂是下班後,抽空干搗騰的營生,三虎子卻是成天做這個。
他沒有單位接收,甚至想要進工廠都很困難。
盡管當過地主的是他曾祖,他從一出生也沒享過一天福。可問題是,在舊社會剛剛結束,新時代才開始沒多的的年月里,勞苦大眾對于萬惡地主的憎惡,依然是深痛不已!
想要對他們沒有偏見,怕是很難。
只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地主對勞動人民的剝削,使得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毀人亡。
如今好不容易迎來了人民當家做主的新時代,自然想要揚眉吐氣。
給三虎子扣上一個成分不好的帽子,也是想以此斷絕地主思想的荼火。
對于三虎子的猶豫,徐慶看在眼里,明白對方的想法。
他靠的就是搗騰營生以此來養家糊口過日子,雖未說話,但意思卻表露了出來。
許大茂坐在炕沿上,也瞧出三虎子的意圖,將身邊的碗往一旁挪了挪,道︰
“三虎子,別耍心眼兒,多少錢收的,給我弟弟就多少錢勻了,不讓你做賠本買賣,你小子也不能當我的面兒,漫天要價!”
許大茂說罷,伸手掏出煙,丟給三虎子一根後,又道︰“敢多要一分錢,我今天跟你沒完!”
三虎子接過煙,眼珠轉動,咧嘴嘿嘿一笑︰“得 ,大茂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不掙錢了,當初三毛三收的,就三毛三給你弟弟。”
說話間,三虎子將那張老花鏡的票,塞到徐慶手中。
轉身也坐在炕沿上,抬手摟住徐慶肩膀道︰
“你是大茂弟弟,自然也就是我弟弟,以後有啥事,記得想著哥哥點。”
徐慶笑了笑,點了下頭,從棉襖口袋里掏出三毛三,遞給三虎子。
稍作片刻後,倆人離開三虎子家,朝國營商店過去。
現在搞到了老花鏡的票,徐慶自是要將眼鏡給奶奶買下。
到國營商店後,已經差不多快中午了,許大茂看到人太多,就沒進去,坐在自行車上在外面等著。
徐慶獨自一人躋身在人群里,朝賣老花鏡的櫃台移動腳步。
趁著眾人擠擠攘攘,徐慶一邊走向櫃台,一邊伸手在口袋里,暗中使用能力,將那張老花鏡的票,一分為二。
這個月,徐慶只剩下這最後一次使用次數,之前一直留著等遇到急事再用,但已經月底了,後天就進入下一個月,索性今天就用了。
當然,按照農歷陰歷)來說,這才正月初六。
可能力的周期變動,並非以此來算的,而是根據陽歷。
徐慶在把票分好後,經過一番擁擠,總算是又再次來到了老花鏡的櫃台前,也再次見到了那個女營業員。
早上他前來的時候,其實主要是想提前看一下,了解一下,但現在,徐慶掏出票以及錢,直接購買。
有了兩張票,徐慶干脆就買了兩副老花鏡。
反正老花鏡的票,他留著也沒用。
他跟三個弟弟妹妹,二十年後都用不著老花鏡。
正好借此機會,給奶奶和爺爺一人買上一副。
爺爺估計很少用的上,但要是他們回到鄉下後,奶奶的那副壞了,爺爺的還能拿來繼續用,不然在農村想要再買,就不那麼容易了。
徐慶揣著兩副眼鏡從人群擠出國營商店後,許大茂見狀,調轉車頭,等徐慶在後座坐好後,蹬著自行車就朝大院回去。
中午前後,大街上的人依然很多,許大茂騎車可不像徐慶那麼小心,看到前邊有小孩子在嬉鬧奔跑,遠遠地就將車鈴不斷狠狠按動。
車速一點都沒減慢,嚇的那幾個小孩,慌張地趕緊躲閃。
徐慶回到後院時,奶奶帶著三小只已把午飯做好了。
跳下自行車,徐慶朝許大茂道謝了一聲,又讓他一起在屋里吃飯。
許大茂這次沒掏錢繳伙食費。
而徐慶也沒提這茬,上午許大茂幫忙搞到了老花鏡票,留他吃頓飯,人之常情嘛。
吃完飯,徐慶一邊把二弟徐愛國裝好的飯盒放進網兜,一邊掏出買回來的老花鏡遞給奶奶。
“奶奶,我給你和我爺爺,一人買了一副老花鏡。”
老人家看著嶄新的眼鏡盒與里面的眼鏡,伸手朝長得比她還要高的大孫子拍了一下,語氣略帶責備,卻滿含疼愛道︰
“奶奶我讓你買了嗎?�T糶 櫻 媸竊醬笤講惶 傲耍 br />
徐慶憨笑一聲︰“奶奶,我昨天看你做針線活兒,挺費眼楮的,今天就順便買了,以後你回去後,要是身邊沒人,做針線活,自個也能看清嘛。”
老人家笑了笑,沒再繼續責怪,看到大孫子愈發懂事,心里其實比誰都高興。
三個小家伙瞧見大哥給奶奶買了眼鏡,好奇地圍了過來。
小丫頭和徐豐銘爭先恐後地想要把玩,兩副眼鏡,瞬間就被他們倆拿走了。
徐愛國伸手撓了撓頭,只好跑到小丫頭身邊去瞧。
徐慶提醒了一聲,別玩壞了。圍好圍巾後,向奶奶道別,出門汽車就去醫院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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