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敵人已經接近！所有人用弓箭射擊！”
第一個听到聲響發現敵人的，正是已到綠階的巢鱗。
因為沒有達到藍階，大郎並未帶他們離開，而是將他們留在了屠宰場。
如今賈超將他們帶到戰場上來，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在真實的殺戮中獲得更多的靈魂力。
隨著巢鱗的一聲令下，人們開始朝著黑暗中瘋狂射擊。
黑暗里不斷傳出慘叫聲，但慘叫的頻率與射出的箭矢顯然並不對等。
這讓巢鱗他們感到恐懼，畢竟未知才是最讓人害怕的。
他們不知道何時該進攻，也不知道敵人在哪里，只好在城牆上燃起篝火，然後朝著城牆下方扔下火把以獲得一些視野。
可這樣的做法讓他們自己暴露在了敵人的眼中，于是便有大量的長矛飛上了城牆。
好在覺醒了元素之力的人，即使是在禁靈領域中也比普通人要強健一些。
所以敵人的投擲武器並未造成什麼傷亡，反倒是巢鱗他們的反擊造成了大量敵人的傷亡。
很快，巢鱗等人便總結出一些經驗。
他們用長矛將篝火挑下城牆，讓城牆下形成一道火牆。
這樣一來既能照亮城牆下方，又能對敵人造成一些阻礙。
可敵人中也不乏聰明之人，尤其是那些曾在褐石山居住過的人。
他們用泥土覆蓋火焰以滅火，又將樹木盾牌上面覆上泥土以防止被點燃。
這一幕幕攻防對決讓一直躲在暗處旁觀的賈超都驚了。
看來原始人缺的真的不是智商，是經驗。
只是經驗這種東西，可以通過書本或言傳身教進行傳遞，也可以從實踐中總結。
顯然因為生死而感受到壓力的情況下，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賈超看著巢鱗他們陷入劣勢，自然不希望自己帶出來的小火苗們就此被滅掉。
于是他戟指一點，一件物品憑空飛起。
竟是從五棋洞里得到的“吸頂燈”！
這東西懸在山道之上，如同一個縮小版的月亮。
雖然照明區域有限，但卻能讓巢鱗他們一行人看清楚敵人的動向。
“快看！那是神火天神降下的恩賜，神火天神在助我們殺敵！”有人趁機大喊道。
這一變故讓守城的一方大喜，而讓攻城的一方叫苦不迭。
尤其是那些已經產生了信仰的人們，都認為這是一場不正義的戰爭。
否則為什麼神火天神不幫自己幫對方？
有了“吸頂燈”的照明，明暗之勢立刻逆轉。
在城牆上方的巢鱗他們攻勢愈發猛烈，下方攻城的人們則陷入了被動。
甚至很多人打起了退堂鼓，默默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只是上萬人的隊伍擠在並不寬敞的山道上，進退根本不由人。
隨著後方監軍隊伍的緊逼，那些即使想要逃離戰場的人也還是被擠向了城牆。
于是整片戰場再次變成了鬧哄哄的屠宰場。
雖然森羅聯軍采用了很多“聰明的辦法”，但是在學習了大量常識的褐石山聯軍面前這些伎倆還是有點不夠看。
于是第二道關卡外也很快就被尸體填平了。
巢鱗他們在倒下幾大鍋動物油脂，放了一把火後迅速撤到了第三道關卡。
他們的撤退，再次激勵了在外面觀戰的森羅長老們。
他們雖然也看到了像顆星星的“吸頂燈”，但認為這東西對戰局的影響不大。
不過很快就有長老反應了過來。
“那東西會不會是創世谷里的法寶？”
“誒！你這麼說，還挺像！若是法寶能在禁靈領域中使用，那些石牆是不是就沒什麼威脅了？”
“誰有那種可以摧毀石牆的法寶？”
“你傻啊？從這里到褐石山那麼遠！誰能操控法寶飛那麼遠？”
“那對方是怎麼把法寶懸在空中的？”
“那可能是一件不需要靈魂力就能驅動的寶物！應該讓人把它弄回來！”
“怎麼弄？用木棍子捅？”
“……”
默默在暗中觀察著戰場的賈超，此刻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黑霧之中。
陰極之力在夜晚中讓他如魚得水，甚至還有空修煉歸玄訣。
在禁靈領域中，所有元素之靈都被限制了。
只剩下歸玄訣這種被簡易系統判定為仙法的傳承可以運轉。
賈超一開始並未發現歸玄訣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將它當做一門土屬性仙術。
直到他發現那些翻越第一道關卡的人似乎遇到了麻煩，他才發現了問題。
原來歸玄訣居然可以吸收那些尸體，就像是在冥沂古道的密林中吸收那些白骨骷髏一般！
這一發現，讓賈超驚詫不已。
他默默飄到褐石山腳下，盤坐在山腳的尸堆之中運行起歸玄訣來。
在陰極視野之下，他看見那些血肉之軀肉眼可見地變成了塵土，然後被自己吸收了！
【塵歸塵，土歸土！原來如此！這門仙術，是為了讓那些死者歸于塵土的！
玄，本意赤黑之色，即是塵土之色。歸玄之意，便是落葉歸根而已！】
有此明悟，賈超頓感渾身各處經脈中的淤滯頓時消失。
歸玄訣無需再強行催動，竟自行運轉起來。
他所到之處五米之內，尸體瞬間化為塵土。
兩米之內，塵土化氣，如百川歸海一般朝他涌來。
只是片刻之間，山崖下的尸體便被他清理得一干二淨，只留下了一地的武器和各種物品。
賈超還注意到，歸玄訣似乎只會吸收有機物，包括那些獸皮衣、骨刀什麼的。
至于石刀、長矛等物，卻是不會消失。
所以他索性將戰場打掃得更徹底一些，將那些留在地上的武器盡數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山道上的第三道關卡已經陷入了殘酷的肉搏戰。
如同潮水一般的敵人踏著同伴的尸體朝著城牆上涌來，讓巢鱗等人不得不正面硬剛。
他們本想退到第四道關卡，卻發現根本沒有弓矢和投擲武器可用了。
于是他們索性與敵人短兵相接，就在城牆上廝殺起來。
“阿兄，小心！”
剛將一個敵人推下城牆的窠鱗，突然覺得心頭狂跳。
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兄長巢鱗的方向，卻發現一個高大的黑影朝著巢鱗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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