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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璋被騰空抱起的時候,驚得低呼了一聲。
隨即在對上福臨含著薄怒的目光後,她將尾音吞進了肚子里。
也不知道他怎麼生氣了嘛。走得慢也怪她嗎
也不看看罪魁禍首是誰。
福臨折返不說,還直接走過來將她公主抱起,打橫抱在懷里。
他竟還知道一起托著她的身體和衣裳,衣擺被貼在膝蓋彎里,底下一絲一毫也不漏風。
還挺貼心的。
含璋圈著他的脖子,看著他凌厲流暢的下頜線,笑道“多謝皇上。”
福臨目視遠方,語氣不大好“你走得太慢了。”
含璋淺淺一笑“是。臣妾走得太慢了。”
“臣妾身上疼,走不快。”
女孩兒身上清甜的香氣緩緩流淌著。被陽光親吻過的身子溫熱柔軟,香氣烘干後,似乎更溫情綿軟,絲絲縷縷的纏在福臨的身上。
福臨其實不喜歡後妃身上有太重的味道。
他喜歡純情嬌怯的女孩兒,自然也喜歡干淨清新的味道。他迷戀的是與之親好後,那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情蜜香氣,而不是那些特意制作出來的香粉胭脂。
只可惜了,後妃們涂脂抹粉,總免不了有些味道的。他只作不知。或叫人洗淨了,才肯近身。
小皇後身上淡淡的桂香,似乎不難聞。也不燻染鼻端,福臨覺得還行。不討厭。只是更好的,還是她昨兒昏睡後,脖頸間的那一縷幽香。
小皇後有一把好嗓子。
她和人說起話來,總是輕柔婉轉,嬌嬌的聲音靈巧的像是雨夜的小燕子撩動心弦。
有時候尾音軟軟的,拉長了的語調,就像是在跟人撒嬌抱怨。
昨夜的一切記憶,都在福臨抱住她,听見她說一句身上疼的話後洶涌襲來。
他昨兒沒有怎麼留情。
她這麼嫩的皮子,怎會不疼呢
福臨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耳後的紅痕上,他眸光深幽心緒微動,聲音卻故作冷淡“朕和你說過了,這是你咎由自取。”
含璋茫然,和她說過什麼了怎麼就咎由自取了
想開口問問,結果已進了屋,福臨將她放下了。
趁著替她整理裙擺,去摸她的衣袖,摸出來一面小鏡子“朕道是什麼這麼咯手原來還帶著這個。”
到正殿到慈寧宮還帶著這個,是個愛臭美的小皇後麼。
含璋臉紅“皇上還給臣妾吧。”
她嫁妝里的小鏡子。巴掌大,可愛漂亮,孔嬤嬤一拿出來她就喜歡上了的。
“不給。”福臨沒收了,順手揣自己衣袖里了。
她臉上痕跡也多。福臨難得心虛。照見了怕是又要喊疼的。
堂堂帝王,昨夜還毫不留情,今兒瞧見白日的她,見小皇後這個模樣,竟掩耳盜鈴似的,覺得霸下了她的鏡子,就誰也瞧不見那麼許多的愛痕了。
皇帝新婚,照規矩還得來慈寧宮拜謁太後太妃們。
如今先帝的嬪妃們都住在慈寧宮周圍的宮室中養老。這其中稍微有些地位的。
便是從前的麟趾宮貴妃和衍慶宮淑妃。前兩年,福臨下旨加了尊號,麟趾宮貴妃為懿靖大貴妃,衍慶宮淑妃為康惠淑妃。
這兩位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曾經都是林丹汗的福晉,懿靖大貴妃還是林丹汗的大福晉。
當初的皇太極給後宮嬪妃排序,這位大貴妃可是排在太後之前的。
但因著皇九子福臨登基,太後一躍成為皇太後,大貴妃反倒屈居其下了。
如今大貴妃居于仁壽宮,康惠淑妃住在壽康宮中。
這會兒在太後身邊陪坐的,就是這兩位太妃了。
含璋忍疼,同福臨規規矩矩的跪在太後身前敬茶听訓,悄悄偷眼打量上頭的三位。
太後眉目寬和,但並非可隨意親近的柔和,看似言笑晏晏,但實際上那一雙浸滿了歲月智慧的眼楮仿佛能望進人的靈魂深處。
言語機鋒,似乎句句話中有話。
不過,那是對別人。
太後對上含璋的目光,看著含璋的時候,那雙浸滿了深幽的眉目立刻就柔和下來,對著她溫柔慈愛的笑。
含璋也回了太後一笑。
大貴妃模樣美艷,看起來十分年輕,可含璋瞧著她笑,心里總無端端想起美人蛇三個字來。
與這兩位各有千秋又光芒萬丈的尊貴的美麗的女子相比,康惠淑妃就顯得很平實了。也不是不美,也不是不伶俐,而是她的身份上,終究不及太後與大貴妃,又無親子倚仗,自然事事以太後和大貴妃為先。
大貴妃與康惠淑妃並不親近,康惠淑妃有時陪笑說話,大貴妃也不予理會,只和太後說話。
太後今日是真高興的。
昨日大婚,太後還是有些懸心,怕福臨又鬧小孩子脾氣,不肯與含璋圓房。
听見說帝後親近了,太後才放心。
甦茉爾在帝後大婚前奉命去看含璋,回來就與她說過了,含璋性子軟些溫和些,很好親近,太後便對含璋有了更大的期待。
這會兒瞧見了真人,果然是柔軟可人,乖巧懂事的模樣,太後是越看越愛了。
只是含璋脖臉露出來的痕跡,叫太後看了心驚又心疼。太後滿腹的體己話想要和含璋說。偏生福臨與貴太妃淑太妃在這里,暫且只能按下不提了。
福臨前頭還有事,拜見完了就走了。
走前瞧了一眼含璋。
就見小皇後坐在那兒,太後握著她的手,滿眼歡喜憐愛的看著她,小皇後低眉順眼的模樣,叫福臨心里突的一刺,他在心里嘁了一聲。
結果一抬頭,卻瞧見太後冷冷的瞪過來,眼神中都是譴責。
福臨越發心虛,摸摸鼻子趕緊帶著吳良輔溜了。
太後笑道“他走了。咱們就自在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在這兒,倒是拘著咱們了。”
大貴妃和康惠淑妃都笑。
太後憐惜含璋“好孩子,你受苦了。皇上便是那麼個性子,卻心地不壞。你與他長久了,就知道了。你心里也別怨著他,他還是喜歡你的。”
便吩咐甦茉爾去取些散淤消腫的好藥來,一會兒給含璋帶回去。
含璋謝了恩。
懿靖大貴妃在旁笑道“姐姐,我瞧著,這孩子性子軟得很,又拘謹些。也難怪皇上欺負人了。這一回就成了,要回回都這樣,這身好皮子就別要了。”
太後笑道“皇後用的你的香,你的東西好,日也就好了。別說的那樣,嚇著孩子了。這後宮里,誰不是這樣過來的”
見含璋望過來,懿靖大貴妃笑得魅惑幾分,替她解惑“這個啊,是我與太後借你做個賭約兒呢。”
大貴妃道“前兒你沒進宮,太後與我閑話家常,說我臉上皮子嫩,我就把我的水粉拿出來了。便是你如今用的這個。太後的是玉蘭香的水粉。一並從慈寧宮送去的坤寧宮。也不說破來歷,就想看看你用那個。”
“結果啊,你用了我的。”
含璋這才曉得,妝台上另一盒鹽白的玉蘭水粉是太後的。
要說墨蘭還真是沉穩,她說要用桂香的,墨蘭神色絲毫不動。這是太後送來的人,卻也不說提醒一下。
含璋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捻了捻自己的耳垂,誠摯道“委實是這印記太深了,唯有這顏色的水粉才遮蓋得住,用旁的都蓋不住,而且顏色太白不大自然,會讓人瞧見的。”
她的害羞,叫太後和大貴妃都笑了。
太後笑道“不值當什麼。只是貴太妃這水粉有個妙處。你多用用就知曉了。那日貴太妃就和我說了,這水粉身上哪都擦的,涂涂抹抹的,沒有一處的皮子是不嫩的。你既喜歡,多用用就是了。貴太妃還舍不得給我們用呢。”
“哎呀,”大貴妃掩口而笑,“姐姐怎麼還說這個呢。她們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說這個了,姐姐饒了我吧。”
“她是皇後,這宮里有什麼她听不得的。”太後笑道,“你放心吧,我還不至于賴了你的賭約。”
含璋在旁听著,瞧見大貴妃心滿意足的笑,也不知是太後應了她什麼。
玩笑一回,大貴妃和康惠淑妃都回去了。
含璋有時候也不用應付她們,偷著吃了點糕點,但太干,也沒吃太多。
太後就跟長著無數雙眼楮似的,等她們一走,就叫人將預備好的茶點拿上來,叫含璋吃。
太後說“這兩日你怕是沒用好。這會兒離用膳還早,你先墊墊。回頭就在我這兒歇歇。用了膳再回去見人。”
含璋慢慢吃,總算是體會到了吃飽的滋味。
太後說,叫她改口叫額娘。
含璋不犯擰,甜甜喚了一聲額娘,果見太後笑得合不攏嘴。
她才問道“額娘,那個賭約”
若非這事她攪和在里頭,含璋是不會去問的。
她要伺候福臨,不好招惹他發脾氣,可這位昭聖皇太後,也是個眼明心亮的聰慧女子。
要想在宮里舒坦過日子,非得把這位老祖宗伺候好了才行,若被她心里記恨了,怕是再親近的親戚也沒用了。
那位靜妃,不就是明晃晃的前車之鑒麼
她就怕,是她害的太後賭輸了。那她就是剛進宮就出錯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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