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

41. 小崽子 扶桑家的小崽子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北途川 本章︰41. 小崽子 扶桑家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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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春最初誕生于東海上, 她踩浪而來,朝陽瓖嵌她的桂冠,晚霞織作她的裙邊,鮮花賦予她筋肉, 草木添作她翅膀。

    春是萬物, 萬物為春。

    青帝後來將她納為臣子,從此她掌管春天。

    她的府邸在一處山谷, 山谷里開滿了鮮花, 草木郁郁蔥蔥, 每天都有鳥兒排著隊來她窗邊唱歌跳舞。

    每當春天來臨, 她的山谷里總是最先發芽開花。

    然後春的訊息蔓向界。

    有一天她心血來潮鑄了一把劍,至于原因,她已經忘了,大概只是窮極無聊, 又或者只是突發奇想,總之是件太過遙遠的, 本來不值一提的事。

    起初,極東多戰事, 已經很少人知道,春神曾是戰神了,她給自己鑄過許多武器, 但都不大順手, 直到有一天, 她親自鍛造了一把劍。

    極東多大桑, 但太過于普遍,她覺得自己劍需要獨特一些,于是劍身的紋路是同根偶生的大桑相扶而成, 她喜歡成雙成對的東西。

    至于鑄劍的材料,過往都被她試了個遍,這次她選擇抽了自己肋骨。

    劍用太陽真火淬煉,而那至邪之物,是祖神心髒的一半。

    而另一半,在雲虛天。

    祖神身歸天地的時候,只一顆心無所歸處,一半升到天外天,化作問道石。

    一半埋在極東之地,由羲和族保管。

    極東的那一半,邪氣橫生,只有太陽真火可以鎮壓。

    景春鑄劍到一半的時候,許多人來圍觀,說她鍛造了一把好劍,此劍還沒鍛成,便已有靈,實在是罕見。

    景春每日守在那里,劍已淬煉完全,但太陽真火卻始終不滅,就連神女都無法熄滅它。

    說,萬物陰陽調和,這劍至純至陽,恐怕需要一點陰邪之物壓制一下。

    景春便想起那半顆心髒。

    那劍鑄造完成,當真是神兵利器,所向披靡。

    神劍譜上,它居榜首。

    這把陪了她不知道多少年的神劍,因著戰事止息而收于匣中,經年不見天日。

    青帝收服四境,娶了羲和族的神女,景春最初是神女的女官,後來才被青帝納為臣子。

    神女降下十只金烏的時候,極東沒有可以供給金烏棲息的地方。

    而這世上,不懼太陽真火的,景春只想到扶桑劍。

    她從匣中取出寶劍,劍身流光溢彩,翁鳴震顫,像是歡喜。

    景春輕笑,撫摸劍身,有些惋惜道“從今後,你便不是我的劍了。”

    劍身微微顫動,像是也在難過。

    雲崖之上,扶桑神劍升空,又緩緩降下,劍身插入泥土,青綠色的光芒如波紋般蕩漾開來,春神的賜福降落,它開始迸發出巨大的生命力。

    劍身融化,流淌進泥土里,流光幻作根系,從地底汲取生命,然後長出枝干,枝干又長出葉子。

    那神樹不停地長,不停地長

    直到春神說,好了,夠了。

    扶桑落地化靈,青衣的青年從枝干中走出來,他低頭看她,眉眼間凝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春神笑著點他的額頭“把你閑置太久,悶出毛病來了”

    扶桑只是看著她,眼底里生出貪戀和愛慕。

    他還是把劍的時候就已經有靈了,只是未開智,但那模糊的感覺,他始終都記得。

    是什麼呢

    他不知道,只知道,眼前的人,讓他眷戀。

    扶桑被列入神籍,成了一方神君,他的領土,就是這片雲崖,雲崖下就是湯谷。

    每天,太陽從這里升起。

    太陽歸扶桑管。

    而扶桑,歸春神管。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極東沒有黑夜,常年都是春天。

    扶桑有時候希望時間更漫長一些,有時候又會憎恨這漫長而一成不變的神生。

    她來看他的時候,他就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這樣的話,就可以和她待在一起久一點。

    她不在的時候,他就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這樣距離她下次來,就會縮短一點距離。

    他有時候想,或許千年萬年,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

    那樣也很好。

    直到有一次,她很久沒有來。

    他在等待中變得焦躁和無助,雲崖沒有人過來,他也無從問詢。

    誰也不敢冒犯金烏的住所,而扶桑也一向不喜歡有人靠近自己的領地。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他第一次從雲崖上下去,青帝的宮殿里,住著各種神君,春神只是其中一個臣子,她剛剛從主殿和同僚商議要務,出來的時候,站在一群人中間,美得不可方物。

    而其實他本來就也看不到別人,這世界是灰白色的,只有她是彩色的。

    他一身青衣,青絲如瀑,頭發只用一根木簪束起來,站在那里,簡單而安靜。

    周圍人竊竊私語,紛紛詢問這是哪位神君。

    他孤僻到了極點,從不與任何人交流,甚至落地之後,都沒拜過天帝。

    景春從人群中走出來,回頭拱手道“這位是扶桑神君,他一直住在雲崖上,不常出門。”

    眾神恍然大悟,目送春神拉著扶桑的袖子,緩緩走離人群。

    “你怎麼來了”景春問他。

    扶桑不說話,渾身氣息低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景春事忙,她還要去辦差,剛想說離開,就听見他說“你最近都沒有來。”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春才開口。

    “等我從西山回來”景春有些發愣,大約是窺見了他的心思。

    從很早前她就有所察覺,只是以為,那不過是曾經並肩作戰後遺留下來的依戀。

    他看了她一眼,說“我等你。”

    我等你

    這句話,他不知道說過多少遍。

    而他也確切總是在等待。

    等待她來看望自己一眼,等待她的垂憐。

    景春開始有意多來看他,從前總是有事了才去,後來演變成,只要沒事就過去,她甚至荒廢了自己的府邸,仿佛把他這里當做家。

    可扶桑還是覺得不夠。

    越是親密,便越是不滿足。

    終于有一天,他趁著她睡著的時候,俯身親吻她的唇瓣。

    那一瞬間,他仿佛大徹大悟般,露出幾分似哭似笑的神情。

    原來,他愛著她。

    景春睜開眼,神色清明地看著他,看得他無地自容。

    他垂下頭,心中生出巨大的難過來。

    他想,或許以後她就不會來了。

    那片刻的設想讓他頃刻間被痛苦填滿。

    他用枝葉捆住她,帶著幾分決絕般,想要留住她。

    她的衣服被褪下,枝葉順著她的筋脈刺進她的身體里,身體交融,靈魂相撞。

    就如同這一刻

    景春的目光變得復雜,她的唇瓣緊緊地貼在他的唇上,舌尖勾纏。

    一個濕熱的吻。

    心髒像是被什麼攥住,很微妙的感受,那感覺不知道從哪里來,好像是皮膚,又像是靈魂,或者大腦又或者是四面八方。

    他呼吸困難,鼻尖都是草木鮮花的清香。

    神經像是架在了琴弦上,她是撥弦的人。

    “景春”他呢喃。

    兩個字,不成音調。

    景春早就失去了意識,只是本能地,用最初的方式,對待他。

    像是要把他那濃烈的藏得嚴實的愛和欲,都還給他。

    “好了,再繼續下去,你會死的。”景春意識回歸,眼神逐漸變得清明,在刺穿他心髒前,及時收回了一切。

    她有些迷茫地看著他,剛剛的一切,跟酒後失德也沒兩樣了,甚至怎麼發生的,她都不大記得了。

    桑尋始終沒有緩過來。

    他眼眶尤其紅,整個人像是溺水了,哪怕浮出水面,窒息感還是沒存在。

    他只能仰著頭,大口喘息著。

    身體里異樣的感覺都盡數抽離了,那些讓他緊張害怕恐懼甚至不知所措的東西頃刻間褪得干干淨淨,可他卻像是被奪走了什麼東西似的,失落接踵而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垂下頭,拉住她的手,將額頭貼在她掌心,像是要討一點垂憐。

    景春尷尬得已經快要爆炸了。

    人類的愛情從某種含義上是多巴胺的產物,而現在人類身體的他和她在一起,她幾乎是在欺負人。

    因為只要她想,她有太多的辦法可以控制他。

    但剛剛,真的不是她故意為之。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但那些記憶也並不連貫。

    景春貼近他,想要給他一點安撫。

    可他卻忽然扣住她的側頸,壓抑地吻住她。

    今天桑尋和景春同時請假了。

    餐桌前,桑尋和景春各坐一頭,離了有八丈遠。

    佣人各自給兩個人準備早餐,在心里嘀咕這倆人怎麼一大早一個比一個怪。

    別墅的另一側,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停靠在門口,桑小姐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西裝,秘書和司機還是第一次看到帶著笑臉的桑小姐。

    她今天不止抱了一只貓,還帶了一只鳥。

    那鳥被銀鏈拴著腳踝,威風凜凜站在她縴弱的肩膀上,仔細看,甚至還能看出一點那鳥的委屈和不甘。

    貓咪一如既往的乖巧,窩在桑洛懷里,一上車,就自己找了位置趴著。

    秘書熟練地把電腦遞給她,讓她早些把事情處理完。

    她一向不耐煩在公司待著,消失的時候誰也找不到。

    “景區負責人說,希望您今天能過去一趟。”

    桑洛今天難得心情好,笑眯眯應了句“好。”

    秘書活像白日見了鬼。

    富貴兒忍不住對黑貓傳音嚎叫了一句“踏馬的,你這主子到底什麼毛病,它把我抓起來干嘛。”

    貓咪翻了個白眼“那你非過來招惹她干嘛”

    “我這不是好奇,她到底在搞什麼。還有她昨天給景春留的印記,到底是什麼鬼啊不會出事吧”

    神的賜福一般是好的,但桑洛,用人類的話來說這實在不像個好人啊

    貓咪打了個哈欠,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了片刻,實在是開不了口“沒事。”

    富貴兒天天在景春肩膀上踩來踩去,但站在桑洛肩上,它連動都不敢動,生怕把人踩出什麼好歹來。

    她昨晚一秒暈倒的樣子,實在是有夠弱小可憐又無助的。

    如果忽略掉她的戰斗力的話。

    “那她沒事吧昨晚都那樣了,怎麼還要亂跑。”

    黑貓“沒事,她沒那麼脆弱,只是她靈力本來就弱,賜福消耗太大了。”

    又繞到這個點,富貴兒撓頭“所以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桑洛也是落地神胎,但因為不在六道內,雖然上了神籍,但關于她的能力,卻是一片模糊。

    貓咪拒絕回答。

    桑洛終于皺了眉,她側頭,彈了小鳥一個腦瓜崩“小鳥,你很吵”

    富貴兒頓時噤聲,一動不敢動地僵直在那里,安靜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靠,這什麼變態,傳音術這種單向通話,她也能听見

    沒有听見這只鳥發出任何聲音的秘書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桑洛去集團待了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她出來的時候,一群人跟在她身後,但都默契地不說話,整個氣氛就像是一個黑老大帶著一幫小弟準備去哪里砸場子。

    但事實上這些人只是想匯報工作,但一路上,竟然一個敢先開口的都沒有。

    最後就變成一群人送她上了車。

    她踏入車後座。

    司機替她關上車門,小鳥趴在車門,貓咪盤臥在她腿邊。

    忽然,有人鼓起勇氣敲了車窗,司機從中控台把右後側的車窗降下來。

    桑洛緩慢地轉過頭,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情緒地看著那人。

    徐經理的背後起了一層薄汗,桑家這位義女,總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他撐起一個微笑,低聲詢問了句“小桑總,衍山那邊的項目,我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其實從長選來看,它並不值得投入那麼大的資金。”

    桑洛歪了歪頭,眉頭微微擰起來,唇角壓得平直。

    秘書從後視鏡里看到她的表情,頓時警鈴大作,每次桑小姐露出這種表情,都會有人遭殃。

    她的狠辣程度,是整個桑家都沒有的。

    秘書立馬開口截停了話題“桑總做的決定不會更改,徐經理不用再說了,很多事翻來覆去說,對大家都不好。”

    徐經理是被推選的代表,而事實上他也並不太敢叫板。

    秘書怕事情淪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示意司機合上車窗走人。

    天氣巨變,烏雲密布,頃刻間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車子走出去很遠,一群人還愣在原地,其實誰都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麼個丫頭片子,會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桑洛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很煩躁,她的情緒總是突如其來,貓咪適時捏了空間擋住了她現在的樣子。

    不然車上的兩個人類,就會看到桑洛渾身火焰騰地燃燒起來。

    她的好心情只維持了幾個小時。

    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秘書殷勤地為她打著傘。

    桑洛恢復了正常,只是神色有些懨懨。

    景區的負責人來接她,悄聲說“仙人村那邊出了點變故,我們也是不大懂,還是您親自去看看吧”

    秘書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她是不太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仙人村確實還挺邪門的。

    桑洛輕輕地“嗯”了聲。

    沒走兩步,一個滿頭紅毛的人領著十幾個黑衣保鏢走過來,隔著老遠就開始喊道“鎭,扶桑家的小崽子,站住。”

    听到父親的名字,桑洛回過頭,呆呆地看著那個人。

    赤瀾九是今早才知道這踏馬是扶桑跟春神的孩子。

    赤瀾九像一串殘影兩步就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脖子,壓低聲音道“你踏馬對你爸媽做了什麼,你爹的本體昨晚長得半個幽都的人走湊過去圍觀,跟踏馬發情了似的。你媽說你給她種了印記,什麼玩意兒”

    桑洛不理她,自顧自跟著景區負責人去了仙人村。

    有人領著他們下了地下河。

    那個被鎖鏈捆住的洛神雕像,還在那里。

    桑洛忽然指了指那雕像,露出一個天真的笑意。

    “你知道嗎他們供奉我為愛神。”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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