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快到良辰吉時,賓客們紛紛散去。
看著漸漸離去的賓客,還在宴廳的林依有些尷尬。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像從剛才起就沒看到秦水寒的身影。
鬧洞房了?
竟然不帶自己!
她撥弄了一下手中的筷子,金絲祥雲的雕刻就是好看。
一旁的碧月滿眼戒備的注視著周圍,她剛才收到秦水寒對自己的眼神示意,也注意到玄風離去時的神情。
左府公子的大婚之日不太平!
碧月知道林依和沈詩樺感情好,害怕她知曉異樣後會有沖動之舉,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默默地守護她。
林依百無聊賴的等著秦水寒,她支著腦袋看著喝醉的賓客。
人類喝醉的樣子都差不多,只是古人好喜歡詩詞歌賦。
听著那些不知誰寫的詩詞,有些還吟得十分押韻,林依嘿嘿一笑,古代應該有許多沒有流傳下來的詩歌,如果找個記錄員到酒樓里去記下那些醉鬼的即興創作,是不是可以整理個詩歌集留給後人?
這可是偉大的文化瑰寶啊!
她不由噗嗤一笑,古代的成親儀式還是蠻好玩的。
雖然觀賞醉鬼的樣子也十分有趣,不過還是有些困了。
林依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她半睜著眼楮瞥向門口的方向。
突然,秦奕的腦袋探到宴廳,向內張了一眼便迅速消失。
那眼神夾著幾分狠戾和焦急。
林依心下一沉,瞌睡也醒了幾分。
出事了?!
今天可是詩樺和左浩然的大喜之日!
林依不禁莫名的擔心起來,覺得心中七上八下。
難道和自己成親之時一樣,被什麼混蛋攪亂了?
“碧月,我們去洞房!”
碧月嗯了一聲,這麼久也不見主子和玄風,她心中也是十分擔心。
林依起身往宴廳外走去,看到左府的僕人立馬問洞房在哪。
僕人一臉訝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是想闖入洞房嗎?
“小姐,您…”
“我是寒王妃。事態緊急,我要見沈詩樺!”
迎著林依凜冽的眼神,僕人縮了縮脖子,不過她後面的丫鬟似乎更加恐怖。
碧月手中的指尖刀閃過一道寒光。
僕人指了指東邊的院子。
“在、在那邊。”
林依來不及言謝,直接拉著碧月趕了過去。
左府真大!
這距離可以媲美馬拉松了。
碧月看到遠處張燈結彩的燈籠,估計那里就是僕人所說的院子。
“王妃,那邊!”
林依喘著粗氣,她不明白為何左府會那麼大。
其實左浩然的院子相對獨立,左太尉不主張分家,大兒子成親後才拓寬了府院,而小兒子的府院也是剛剛拓展不久。
不遠處似乎有 的聲音。
“碧月,那邊有動靜。”
林依終于看到了希望,只見不遠處有個宅院。
可是再靠近些,她依稀看到屋內有人影晃動,似乎還傳來了錚鏘的聲音。
刀劍相交!
林依猛地停住了腳步,她無意識的捏緊胸口的衣領。
理智告訴她自己不會武功,過去只會給別人添亂!
但情感上她又想立馬去確定沈詩樺的安危。
正當林依猶豫之際,碧月飛速推開了她。
叮叮當當——
碧月的指尖刀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形,擋下了射向她們的暗器。
林依猛的一驚,趕緊退到一旁。
她捏緊手中的銀針,只見有幾個黑影在眼前亂竄,卻看不出對方有幾人。
突然,碧月向林依撲了過去。
哧——
碧月的胸口被劃出一道口子,幸好冬天的衣服厚實,似乎並沒有割得很深。
林依瞪大雙眼看著她,胸口沒有汩汩的鮮血流出,她咽了口唾沫,還好沒有傷到要害。
碧月擺好架勢擋在林依身前,只見兩個黑衣蒙面男子向她們逼近。
“王妃,你快走!”
面對這兩人,碧月自知以一敵二不是對手。
他們招招致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我…”
林依僵立在原地,怎麼能讓自己拋下她一個人先走!
不過她也感覺到碧月不是這兩人的對手,剛剛一對一勉強不敗下陣來,可現在!
“王妃!”
碧月又急聲喊了一聲。
兩個黑衣人完全不給林依思考的時間,立馬又向她們進攻。
碧月分身乏術,就在一位黑衣人沖向林依之時,她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還沒站穩就感到一把飛鏢從她脖頸擦過。
好險!
碧月來不及多想,立馬翻了個跟頭趕往林依身邊,可惜身後的黑衣人也隨即跟上,又和她廝殺起來。
林依咬了咬牙,拼命跑了起來。
她本能的趨光而行,發覺路邊躺著橫七豎八的尸體。
真是餓蜉遍地!
林依立馬唾棄的罵了自己一聲。
什麼餓蜉遍地,分明是尸橫遍野!
但身後有人追了過來,不用回頭都能听到平穩的呼吸聲。
逃跑沒有任何意義!
林依索性猛地一停,頭也不回的拿起銀針向身後刺去。
只見對方身子一歪,完美的躲了過去。
林依哀嘆,這就是專業水準啊!
自己拼命使出的小伎倆完全不在對方眼里。
她不敢回頭繼續往前方奔去。
身後的黑衣人不再追她,而是直接拿出飛鏢準備射向林依。
嗖——
啪——
千鈞一發之際,飛鏢直接在空中四分五裂。
秦水寒落在林依身後,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嗖的抬手揮向黑衣人。
呃——
黑衣人瞬間血濺三尺,直挺挺的面朝地面倒了下去,沒有一絲抗衡的余地。
林依知道秦水寒武功高強,但並不知道有多高。
剛才的那一幕,她也完全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沒有看到秦水寒手中有劍,為何那名男子的血是噴射狀?
秦水寒的匕首藏匿于衣袖之中,畢竟今日是左浩然的大喜之日,自己腰間掛一把寶劍總不合適,不過他確實沒想到這幫賊人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動手。
突然他游龍轉身,飛到林依的右方,猛地對竄出來的黑衣人使出一掌。
呃——
這名男子也毫無懸念的倒在了地上。
林依屏住了呼吸,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他出手。
剛才那人是死透了,身旁的男子還活著嗎?
這一掌不僅速度快,力量也十分強悍,她確確實實听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那聲音不是一聲,而是一片,連綿起伏如多米勒骨牌。
愛因斯坦也不能解釋吧?!
見林依毫發無損,秦水寒嘆了口氣,他一把抱住了她。
“依依,沒事了。”
剛才走得太急,秦水寒來不及和她解釋,原本想讓下人先護送林依回府,卻沒想到帶來的人手竟然不夠。
他擔心林依迅速返回大廳,卻不見了人影。
那一剎那,秦水寒不由慌了神,但他立刻冷靜下來揣摩林依的心思,想到她肯定會先去確定沈詩樺的安危,便立馬往洞房的方向趕來。
幸好,自己趕上了。
“水寒,我沒事了。”
林依深吸幾口氣,她並不知道有飛鏢射向自己,只是覺得沒有被那男子抓住就是大幸。
她轉頭看向碧月,只見玄風在她身邊,兩三個回合就將黑衣人打倒在地,並迅速用黑衣人的面巾封住他們的口。
林依沒弄明白這番操作的意義,又抬頭看向秦水寒。
不等她開口詢問,秦水寒直接解釋道︰“防止他們服毒自殺。之前抓到的幾人,都趁我們不備,咬破含在口中的毒藥,當場斃命。”
林依腦袋轟隆一響,竟然真有這種事,這就是傳說中的死士?
如果他們面對的都已經是如此危險的狀況,那新娘新郎呢?
“水寒,詩樺他們要緊嗎?”
林依想到剛才屋內的人影不由揪起了心。
秦水寒皺了皺眉頭,沈詩樺被殺手的飛鏢傷到,鏢上淬毒,現在仍然昏迷不醒。
“碧月,碧月!”
玄風突然大聲吼了起來。
碧月突然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林依一驚,立馬跑了過去。
她把了把脈,又看了看碧月胸前的傷口,只是劃破了皮,並不致命。
但脈象有些不穩,難道是中毒了?
“水寒,是中毒了嗎?你知道是什麼毒嗎?我不知道什麼毒的話,不能立馬解毒!”
林依急的不知所措,她緊緊拉住碧月的手。
若是中毒,這個毒性實在太快了,不搞清楚毒物自己束手無策。
“是毒,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毒…沈小姐也——”
還沒說完,林依不可置信的叫出了聲。
“什麼!今天是詩樺大喜的日子,怎麼會遭遇這種事!”
但她立馬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事情既然發生了,也沒有時間再去後悔什麼。
她看了倒在地上的兩位黑衣人,立馬說道︰“把這兩個人也帶到屋內,我要知道什麼毒!”
玄風頓了頓,用顫抖著聲音的回道︰“王妃,這些殺手都是死士,他們口中含毒,一有機會就服毒自盡…”
說完玄風又看了眼懷中的碧月。
他還沒有娶她,說好有機會就向主子請示,如今怎麼會這樣呢!
林依咽了口唾沫,真是莫大的挑戰。
可是詩樺和碧月的命也許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定要振作。
林依眯了眯眼沉聲說道︰“讓我來,我一定要敲開他們的嘴!”
屋內,左浩然坐在沈詩樺身邊,緊緊抓著她的手,一副不知所措欲哭無淚的樣子。
喜塌上,身著大紅色喜服的沈詩樺躺在上面,面色發白一動不動。
秦奕站在一旁一臉苦悶。
幾攤鮮血還遺留在地上,染紅了床榻前的花生桂圓,連屏風上都是噴濺的血跡。
不難想象這里發生了什麼。
聞著不算陌生的血腥味,林依心下一沉,見一名中年男子低頭跪在地上,身旁還有個藥箱,想必這位就是大夫了。
林依走過去問道︰“這位大夫,可知中的何毒?”
跪在地上的大夫一臉惶恐的看著林依,搖了搖頭。
沉默片刻,林依立馬厲聲說道︰“水寒,叫無關人等都出去!”
秦水寒擺了擺手,把一行下人和大夫退了出去,只留下侍衛和風影閣的幾人。
林依轉身看向被俘的黑衣人。
男子視死如歸,沒有一絲害怕之色。
而那位被秦水寒打傷的殺手,怎麼看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無奈之下,林依又把視線落被俘的黑衣人身上。
能審問的只有這個被塞著面巾的殺手。
林依走到他跟前,抽出所有銀針。
頃刻間,一排銀針齊刷刷的向殺手扎去。
這手法!
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秦水寒微微一愣,他知道林依針灸厲害,但還沒有見過她這般扎針。
雖然她不能像離老那般將銀針射出,但憑借著嫻熟的技法,竟然也能迅速扎入所有銀針。
他有些走神,依依到底是如何習得這番醫術的呢?
被按押住的黑衣人不僅不能動彈,也發不出聲,更加無法運功。
林依封住他面部的所有神經傳導通路。
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林依隨手抽出堵著殺手嘴巴的面巾,輕輕捏住他的下巴。
只見對方沒有一絲反抗,眼皮也耷拉下來,口水不經意的滴落一地。
林依冷哼一聲,典型的口角歪斜。
她顧不上對方的口水,迅速摳出殺手舌下的毒藥。
好家伙,原來是用腸衣裹住毒藥,服毒時只要咬破腸衣便可。
林依又一把收回銀針,直接對黑衣人問道︰“她們中的什麼毒?”
不等殺手說話,她眼神一沉,拿起一根銀針直接刺入他的三叉神經。
對方顯然沒有理解林依的套路,自己什麼都沒表態就刺了過來,而且不知道扎著什麼穴位,完全超出疼痛的範疇。
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玄風面色陰沉的按押著黑衣人,手上的力氣又加了幾分,似乎要將他的肩膀捏碎。
不過手下的男人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施加的力氣,五官早已扭曲得像變了個人。
看來真的很疼。
玄風掃了一眼椅子上的碧月,不能死!千萬別拋下自己!
他又怔怔的看向林依,所有希望都在王妃身上了!
林依拔出了銀針,她知道既然是死士,就必須讓他徹底放棄尋死,才能有機會問出答案。
她把針放在他的眼珠前,找準最能震懾人的位置,誘導他看向銀針。
“你看這根針,我慢慢的,慢慢的,刺入你的眼球,然後再攪拌幾下,你覺得會怎麼樣?”
林依陰翳的盯著殺手,眼楮一眨不眨,她知道此時一定不能輸了氣場。
“你的眼楮不僅會看不到,還會疼的無法形容,但就是死不了,想要嘗試一下嗎?”
男子有氣無力的看著她,剛才的疼痛已經消耗了他僅存的氣力,如今這又是什麼折磨方式?
他寧願遭受毒打也不想感受這種危險。
刺入眼球,再攪動幾下?
眼前的女子簡直比惡魔還恐怖!
秦水寒若有所思的看向秦奕,正巧他也看向自己。
兩人一個對視,似乎都發現了這種審訊方式的優點。
秦奕眼中發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那種震懾力,想想的確比鞭打割肉來得酸爽。
見男子還在猶豫,林依拿起銀針,將銀針放在他的眼前。
男子驚恐萬分,立馬叫道︰“滴水觀音!滴水觀音!”
林依放下手臂,冷冷的俯視著男子,這不是熱帶的植物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北方的京城?
她擰緊眉頭迅速翻閱大腦的記憶,生物堿可以中和這種毒素,而龍葵是唯一全國分布的植物,京城肯定有!
“醋!還有,龍葵!馬上去弄到龍葵!”
玄風本能的一記刀手落在黑衣人身上,他想去醫館找龍葵,但又不想離開碧月,只能愣愣的看著主子。
秦水寒掃了他一眼,方才那一下刀手竟然出了全力,倒地的黑衣人必定半身不遂。
“烈刃,你帶人速去找龍葵。”
一個圍著風領的蒙面黑衣男子點了點頭,迅速帶著幾人魚貫而出。
林依眼前一閃,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似乎屋子變得亮堂些了。
她眨了眨眼,又覺得好像是自己錯覺。
“玄風,你去左府取些醋。”
玄風舒了口氣,烈刃辦事素來效率極高,他應了一聲趕忙去找左府的人。
不一會兒,玄風喘著粗氣站在林依面前。
“王妃,醋!”
林依接過玄風手中的醋,對他說道︰“玄風,我給詩樺處理傷口,你也學著我的樣子替碧月處理!”
左浩然看到了希望,他一直覺得林依是樺兒的救星,之前救過樺兒那麼多次,這次也肯定可以!
“寒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樺兒!”
林依看了他一眼,堅定的點了點頭。
自己絕對不能讓她們死!
林依反復用醋對著詩樺的傷口淋洗,並不停的按壓近心端方向。
玄風小心的撕開碧月的衣裳,看到櫻草色的抹胸不由得紅起了臉,但他立馬集中精力也學著林依的樣子不停的給傷口淋洗。
“玄風,從右側往左側擠壓傷口,用力,千萬不能搞錯方向!”
林依邊按壓詩樺的傷口邊指揮玄風。
不一會,似乎再也按壓不出傷口的血,接下來就只剩龍葵到場了。
不愧是風影閣的烈刃,不一會他便把龍葵拿了過來。
“主母。”
這是什麼稱呼?
林依微微一愣,抬頭看向男子,這人叫烈刃來著?
脖子上的圍脖很搶眼。
為何叫自己主母?
“謝謝。”
林依看了一眼秦水寒,見他一臉溫柔的盯著自己,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自己可一直是女魔頭形象,他也不害怕?
不過能救下重要的人,就算化身為女閻王又有何妨。
林依看著手中的龍葵,不由一陣大喜,雖是曬干的睫葉,但還帶著漿果,似乎還保留一絲水分。
她用力擠壓漿果,把汁水涂抹到詩樺的傷口上,又立馬給碧月也處理好傷口。
經過一系列的操作,林依終于舒了口氣,她放慢動作不停的確定二人的狀態。
所幸碧月處理及時,沒過一會就恢復了意識,只是全身上下還沒有恢復力氣。
看著甦醒的碧月,林依眼角都是喜悅。
太好了,碧月沒事了。
秦水寒看到林依的這番表情,立馬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的腦袋捂在自己懷中。
這個小女人,剛才肯定緊張壞了,他注意到林依擠壓漿果時,手臂微微顫抖。
不過秦水寒真的沒有想到林依的醫術如此高明,自己也曾經听過滴水觀音這種毒,據說十分難解,能被救活的概率不過五五開。
為何她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救治她們?
秦水寒又看了眼碧月,氣色的確恢復了不少。
“玄風,先帶碧月回府。”
“是,主子。”
還沒待碧月反應,玄風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立馬離開了左府。
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左浩然心情復雜,那位叫碧月的侍衛甦醒了,可是樺兒為何還沒醒來?
“寒王妃,樺兒…樺兒沒事吧…”
此時的林依心中也焦急不安,她走到床塌邊給沈詩樺把脈。
脈搏明顯比剛才穩定,解毒藥物應該是奏效了。
“寒王妃…?”
“左公子,詩樺的脈搏穩健了許多,我覺得可能還需要些時間。但是你放心,我會陪著直到她醒來。”
秦水寒對風影閣的人使了個眼神,他們又悄然退了出去守候在暗處。
這次林依終于看到了他們離去的瞬間,仿佛貓一般鑽了出去。
完美的流體學。
不過有必要這樣離開嗎?
林依收回思緒靜靜的看著一襲紅衣的沈詩樺,心中感慨萬分。
她們真是難姐難妹,大喜之日都遭遇劫難。
她把視線落在了桌上的一盤水餃上,突然想起之前秦煥喂自己的餃子,後來才知道這是成親時的習俗,必須煮成半生。
秦水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向林依。
“餓了?”
林依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對他莞爾一笑。
“不餓,詩樺會沒事的,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林依故意提高音量,想讓左浩然放心。
左浩然緊繃的臉頰稍微抖動了一下,依舊目不轉楮的盯著沈詩樺。
“…浩然…”
沈詩樺呢喃一聲,終于醒了過來。
听到沈詩樺的聲音,林依立馬跑了過去。
脈象平穩,只是虛弱,她拉著沈詩樺的手,盡情的落下了眼淚。
“詩樺,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身。今日之劫,平安度過,一切都會好的。”
說完林依還不忘側過頭向秦水寒眨了眨眼,自己也是經歷過許多苦難才和他走到一起。
沈詩樺閉上眼,露出淡淡的微笑,同樣眼角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既然平安醒來,他們也都紛紛散去,把時間留給這對新人。
“水寒,他們自盡的藥,能拷問出是什麼成分吧?”
林依晃了晃用腸衣包裹的毒藥,突然覺得自己不會武功可以用毒,雖然殘忍些,但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手段。
秦水寒微微一笑,怎麼說也算從她那里學會了新的拷問方式。
“沒問題。”
“依依,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還會餓其體膚。”
“就你話多,我可不禁餓,而且,我小任就夠了,大任就不用了!”
秦水寒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嘴角依舊帶著一絲調侃,他拉著她的手往門外的馬車走去。
“我多了一個新的稱謂呢。”
“喜歡嗎?”
“有點土。”
“……”
見秦水寒神情怪異,林依也直接解釋道︰“人家又沒有孩子,稱謂里帶個母字感覺亞歷山大。我哪里照得住他們!”
壓力山大?
秦水寒皺了皺眉,依依的語言總有些奇怪的組合方式,他的目光在她的櫻桃小口上梭巡。
突然他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我們生個孩子吧?”
“嗯……可是就算我生了孩子,也還是覺得主母那個詞土呀。不過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身份呢?”
“以後告訴你。”
“好吧。”
林依闔了闔眼,就讓自家男神保持神秘吧。
此刻的星空很美,夜風很涼,她十分疲憊,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林依整個人靠在秦水寒身上,她覺得身體開始回涼了。
秦水寒直接把她橫抱在懷中。
“玄風和碧月他們不是錦衣衛出身,而是經過歷練,得到風影閣的認可才可侍奉我。”
“怪不得他們都叫你主子……他們從小就侍奉你嗎?”
秦水寒的目光深處閃過一絲落寞,小時候的自己身處深宮,那些稱呼自己皇子的錦衣衛都早已不在人世。
小時候有那麼多人想要自己的命。
一直沒等到秦水寒的回應,林依磕了磕腦袋,不知不覺迷糊了過去。
秦水寒又把她往自己懷中摟了摟。
終究還是得靠自己強大,才能保護重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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