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梁,凡是進了牢的人,注定受到牢役壓榨與欺辱,任何人都不例
牢役們的地位與捕役一樣,都屬于賤職,每月的例錢只夠勉強糊
捕役們可以去街上欺負商販,要“感謝錢”,但看了牢役不行,他們成天躲在又髒又臭的牢房里,只能刁難牢里的犯
誰家閑錢多,也可用銀子行個方便,托人帶句話或者送點東西進來,一般上了年紀的牢役就指望著這個為生活增加油
王鵬當了三十年牢役,同期的人不是早早跑路,就是升了官,當了牢頭,從九
只有他還在原地踏步,三十年的時間里,同行換了一批又一批,牢里關的犯人也換了好些,王鵬早已把自己當成這里的老
只要縣令不來,整個牢里,他就是天!
所以在看到姜越嬉皮笑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地位遭到了挑
犯人就該有個犯人的樣子,牢里誰見到自己不是卑躬屈膝的賠笑,憑什麼你敢跟我商量事情?
誰給你的勇氣敢跟我這麼說話?
王鵬瞪著眼楮,怒目看著姜
姜越只覺得他搞笑,做個牢役還給他驕傲起來
姜越笑了笑,隨後一腳踢飛了面前的破
碗飛了,里面混沌的湯水潑了王鵬一
“給我上刑?”姜越冷哼一聲,“有本事你來試試?”
王鵬瞪眼,剛要發作,卻見姜越兩手抓著牢門的欄桿,隨後像掰筷子一樣將木制的欄桿撕
這一幕把一大一小兩個牢役嚇得不輕,兩人連連後退,王鵬眼中出現了惶恐的神
姜越走出牢房,看向王鵬,“不來試試?”
王鵬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的說︰“你越獄,這是重罪,你要是敢打我,就是謀反,死罪一條!”
“律法倒是背得挺熟,”姜越呵呵一笑,“可我又不是牢犯,哪有越獄一說,而且我也沒打你,又何來謀反?”
姜越瞥了眼王鵬顫抖的雙腿,心說也是個孬
他看向一旁的小牢役,“我一會兒自己回來,補牢房的錢你自己往上報吧,我回來後陪你們一扇門就”
說完,姜越抬腿就往外
在牢房門口有張桌子,一名牢役正奮筆疾書的寫著什
姜越從他身邊走過,牢役抬頭看了一眼,笑著問︰“出去啊?”
姜越愣愣的點頭,心說這人的態度和之前那老家伙怎麼截然不
牢役笑著說,“你又沒定罪,本來就沒必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你要出門,你給那王鵬使點銀子,他也不會刁難”
“就一兩銀子的事”
姜越眉頭微皺,回頭看了眼身後,若有所
“行了,早去早回哈,你自己登記吧,我還忙著”
牢役將一本冊子推了出來,姜越隨便寫了些字,然後離開了牢
路上,他踫到了今早的捕役,兩個捕役听說姜越要去外面吃飯,便說正
“案子剛好查得差不多了,”捕役說,“我們找到了個刀劍館的武師,他是那晚在場,說是羅化派人在追殺你們,結果被你反殺,這件事與你無”
姜越眉頭一挑,意外飛雲縣城捕役的辦事效率之高,竟然這麼快就查到了原
更令他意外的是,捕役口中的那名目擊者應該就是那晚唯一跑路的人,姜越沒想到他會為自己證
按理說,他是刀劍館的人,理應站在刀劍館那邊污蔑自己才
姜越笑了笑,看來刀劍館自從羅化死後,內部也不和諧
“那我現在走就不用回來了唄?”姜越
“這恐怕不”
捕役隨後解釋道︰“關于這個調查結果,我得寫成文書,你得畫押確認,你要不等我兩個時辰,我寫完文書你畫押後就可以走”
“那正好,我去外面吃頓飯,等會回來再畫押,可以吧?”姜越笑
“也”捕役說完,兩人分
……
就在姜越大口朵頤的時候,衙門內,王鵬敲響了縣令的房
瘦瘦高高的縣令開門,“王鵬?有事嗎?”
“有事!”王鵬語速很快,“孫大人,剛剛有人從牢房里跑”
握草……
孫縣令只覺得頭皮一緊,連忙追問︰“什麼時候的事?有沒有讓林捕頭派人去追?”
牢房里關的都是有案在身的人,這些人從縣衙里跑出去,這本身便是一次重大失職!
孫縣令原本覺得自己年輕有為,前途無限,此刻忽然好像看到了職業的盡頭,甚至有可能被百姓戳著脊梁骨罵……
倘若那犯人在外面造了孽,他可以肯定,自己腦袋上的烏紗難
“你怎麼看的人,飯桶!”孫縣令罵完以後冷靜下來,“那人叫什麼名字,犯的什麼事?”
“那人叫姜越,”王鵬眼楮一轉,心想自己把事說大點,肯定會引得縣令著
到時候縣令一著急,肯定會讓捕役全體出動,到時候找到了人,就沖姜越下午那性格,雙方必起沖
到時候動了手,就給姜越扣一頂謀反的帽子!
如今江州正亂,大梁各地對謀反一事都抓的非常嚴,只要坐穩姜越謀反的嫌疑人,就可以借大梁的律法斬了他!
……
飯館內,姜越滿足的靠在側邊的牆上,剛剛爽吃了一頓,此刻他絲毫不想動
他看了眼天色,時間還早,就歇一會兒
就在這時,跑堂的小二著急忙慌的闖進大
“有大事,有大事!”
食客們被這聲呼喚吸引去目光,卻見小二邊喘氣邊說道︰“捕役在掃街,我打听到是有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在坊間流竄,听說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
魔頭,殺人不眨眼……
兩個標簽瞬間炒熱了話題,食客們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嘴的說個不
姜越雖然沒有參與,但扮演著吃瓜群眾的角色,尤其是听到一些食客講述離譜的故事,著實有
“哎,你們說,這個殺人魔會不會在我們中間?”
有人忽然問了一句,食客們互相看了看彼
“應該不會,大家都長的挺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