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我是來……喝酒的。”
索爾嗅著懷中蜜酒的香氣,心滿意足的發出一陣嘆息。
“順便,來打個招呼。”
那亂糟糟的紅棕頭發之下,渾身肥肉之間,同樣一雙黑黝黝的眼楮,看向了奎托斯。
冰冷,漠然,還有對與生命的無視,還有隱藏起來的暴虐。
就像是曾經的自己。
“和我听到的不一樣,你倒是看上去挺沉著理智的……”
索爾伸出手指沾沾蜜酒,將那血液一般的酒釀與自己的親密戰友分享,全然不管那一旁嘎嘎亂叫的渡鴉。
“你真的足夠沉著理智嗎?”
奎托斯完全沒有喝酒的意思,他的一生見證過無數的陰謀,別說是神明的蜜酒,任何與神有關的事物,他大概踫都不願意踫,至今為止,他依舊痛恨所有的神明,包括自己。
除了他的兒子。
“如果情況需要的話……”
他的兒子還沒有長大成熟,他也不願再放出心中那頭肆意屠戮的怪物。
所以,他必須保持沉著冷靜,只要不牽涉到阿特柔斯。
“呵呵,看來你的確需要。”
索爾的笑聲有些難听,仿佛一頭找到蜂蜜的棕熊。 滿意的放下酒杯,給自己再次滿上,然後 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阿特柔斯,又看向正打量著 的羅丹。
“異界的旅行者……嘖嘖,自從提爾那個家伙……”
渡鴉的叫聲更加嘈雜,索爾將杯中蜜酒一飲而盡,將那不該說出的話一同咽下。
“總之,歡迎來到米德加爾德,我們還是很熱情好客的……真的,要來試試我們的蜜酒嗎?”
“算了,病人不適合飲酒,更何況是差點被刺穿心髒的倒霉蛋呢。你們的‘熱情’我已經體會到了,相信我,我真是‘感動’的熱淚盈眶,作為回報,我會給你們表演我的拿手好戲,比如我的家族傳統……”
“是嘛,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還挺期待的,你要知道,我們阿薩神族的熱情好客,可是相當有名的,像上次那個……”
“上次那個弗雷?好心好意交給你們魔法,然後被你們一番羞辱後險些喪命的倒霉蛋?還是我這個不長眼的家伙,成為你們又一棵用來取笑和發泄的樹?”
一旁的櫃子上傳來了密米爾的聲音,這個只剩一個頭顱的可憐家伙,對此有絕對的發言權。
“那只是個意外……”
嘈雜的渡鴉展翅而飛,沿著木門的縫隙鑽了出去,而那扇單薄的木門,也發出了響亮的敲門聲。
說真的,如果這扇門不壞……或許日後,它也會成為一個著名的神器?永不破碎的神之門?
索爾抬頭看向奎托斯,奎托斯瞥了一眼阿特柔斯,阿特柔斯站起身來,羅丹大步邁去開門。
“嘖,沒看到什麼人啊……或許是一些瞎了眼的小鬼頭在搗亂吧。”
羅丹重重的把門拍上,下一秒門猛地打開,漫天寒風與雪花中,一個人影踏入屋子。
“這個玩笑可不太好笑,要我給你講一個更有趣的故事嗎?”
那是一個……老人。
沒有奎托斯與索爾的健壯,也沒有阿特柔斯那般朝氣蓬勃,眼前的老人身形矮小,或許還沒有一般的凡人戰士看上去健壯, 亮的頭頂,花白的胡茬,看上去就像一個村頭種菜的小老頭。一只眼罩蓋住 的右眼,湛藍的左眼之中卻是流露出一抹不合時宜的平靜,那矮小的身體上披著厚重的斗篷,斗篷之下是棕綠色的長袍,明明是金絲編制的華麗衣服,穿在 的身上卻又一種說不出的……土氣樸實,那赤裸的雙臂張開,兩只飛走的渡鴉停留在 的手臂上,化作一抹神異的紋身,融入 的身體。
“我想我不需要自我介紹了,你們都認識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