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太宰治他們被芥川龍之介的分析潑了一頭冷水,但是他們也沒有逞強的覺得自己一定能解決這個麻煩,而且正好阪口炳五帶來的飯菜是居酒屋小老板的特制套餐,所以四人直接拿著吃食,一起去了夏目貴志的家里。
隨著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照入房間里,感受到太陽的溫暖後,夏目貴志終于睡飽起床了。
不過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太宰治他們遇到的事情,而是猶如往常一樣開始每天起床必須做的事情,也就在他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後,本來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了,太宰治他們一行四人帶著還帶著溫度的餐盒走了進來。
看見他現在是清醒狀態,幾人非常高興,直接快步走了過來,然後開始打招呼,放餐盒,接著由最後目睹一切的太宰治說出了當時的狀況,然後又由芥川龍之介說出了他的分析。
就著幾人的話語,夏目貴志快速的吃完了對于他來說的早飯,然後餐盒一推,直接去了事發地點,有些歉意的把身後一片狼藉的餐桌留給了自知沒有辦法幫上忙的芥川銀。
當夏目貴志走入洗漱間後,果然感覺到如芥川龍之介所說的力量,里面曾經被使用過的力量確實包含了空間異能力和妖術,不過感受了一下殘留能量曾經凝聚的地方,儼然就是指向冥道的!?
這樣的地方哪怕是他都要小心翼翼,兩個名義上的普通人出現在那個地方,可是不是什麼好事情。
面色凝重,夏目貴志劃開了這里附近的冥道,小心的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氣息,然後才大步走了進去,使得站在他身後沒有得到通知的幾人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位置焦躁不安。
一進入冥道里,夏目貴志就發現了戰斗過的痕跡,估計他們拉人的時候沒想到會把一個前殺手也給拉進來,再加上織田作之助的天衣無縫,使得他們的攻擊總是會在最關鍵的地方被織田作之助帶著孩子躲開,為此鬧騰的動靜逐漸因為織田作之助所使用出來的武器種類變換而變大,然後……
視線從一個爆炸過的地方挪開,那里雖然還有一個已經非常殘破的軀體,但是似乎最關鍵的幾個重傷地方與織田作之助的武器無關。
應該是隨後有一個被驚擾了的大妖怪也加入了這場戰斗,但是這個妖怪似乎有些無差別攻擊的架勢,使得本來戰斗的正酣的兩方都分開逃離了。
感受著空間里面還在不停活動的能量場,夏目貴志察覺到了那個孩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意念,想著這個孩子多半還同織田作之助在一起,所以夏目貴志直接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果然沒走多遠,他就看見了有些輕微受傷的織田作之助和看起來似乎完好無損,但是臉上髒兮兮的孩子,只不過現在他竟然還在同什麼東西對峙著?
這個東西夏目貴志看不見,織田作之助看不見,但是那個孩子似乎看見了,而且還笑的很開心。
“明心!!你終于找到我了!!”開心的孩子似乎想走過去,但是不知所以的織田作之助卻感受到了什麼似的,一直攔腰抱著孩子,不讓他前進。
“你為什麼還醒著?其他人來到這里後就都睡著了!為什麼你還醒著?!!為什麼??”
果然織田作之助的感覺沒錯,被孩子稱作明心的家伙不知形態,不知男女,不知大小,喊出來的聲音卻似男似女,忽大忽小,飄渺不定,但是他言語里面的意思卻表達的非常清晰,這個應該沉睡的童子不應該喊出明心這個名字才對。
“明心??”孩子歪著腦袋,有些疑惑的又喊了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存在一聲,然後有些期待的看著他,似乎想從這個明心身上得到什麼答復一樣。
“不要喊我!!大人已經沉睡了,還在沉睡前特地把你們都給安排好,你為什麼要辜負大人的安排!!為什麼?!”
回應孩子疑問的聲音似乎有些崩潰,只听他歇斯底里的喊著自己的質問,那種悲傷幾乎從言語間溢了出來。
听到了如此的質問,本來還面帶期望的孩子忽然閉上眼楮倒在了織田作之助的懷里,而此時的織田作之助也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夏目貴志,當他發現懷里孩子身上忽然冒出來的光輝後,頓時有些震驚,又有些緊張的抱著孩子快速跑到了夏目貴志身邊。
隨著織田作之助的跑動,孩子身上冒出來的光輝飄搖的匯聚到了一起,然後凝聚成了一個人形。
“因為我不想忘記大人……你不是也不想忘記大人才變成現在的樣子的嗎?”
凝聚出來的人形手部忽然揮動了一下,分出了一點他身上的光輝,而那些光輝則順著他揮手的方向向著一個地方飄去,然後有一個人形的輪廓被光輝描繪了出來,不過同樣沒有清晰的表情,只有模糊不清的粗淺形態。
被光輝籠罩到後,明心似乎冷靜了下來,只見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狀況,然後才板正的站好身體,又開口說道︰“明智!看來你遇到了很好的人類,你真的想放棄人類的身份同我一樣守護沉睡中的大人嗎?”
“明心!我們都是曾經被舍棄的存在,是大人收留了我們,哪怕大人自己要沉睡了,也都是在安排好我們後才去找地方沉睡的,所以你認為只有你最在乎大人嗎?”
明智緩緩的移動著自己,每當他離他的軀體遠一點,他身上的光輝就會消散一點,直到他走到了明心身邊,然後本來描繪出他們身形的光輝也全部消散完畢。
“多謝您這段時間的照料,我已經找到回去的路了,當我離開後,他與我就會是兩個不相干的存在了;他的理智,智力,能力思想雖然都有我的一部分,但是卻也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所以在他沒有長到成年前,都有可能會夭折,不過這不過是延長了我這個曾經的祭品一點生存的時間罷了,您不用為我傷心,我把作為人的部分遺留了下來,只不過是讓他走我即將走的另一條路罷了,外面的妖怪也不會再對我感興趣了,所以以後就麻煩您了!”
織田作之助還有夏目貴志都沒有出聲,只是一直靜默的听著他們兩個交流,听著被稱為明智的蓬萊童子的告別,大家都是成年人,所以對于既定事實的離別都是很習慣的,因此在多等了一下,發現沒有再出現什麼別的動靜後,夏目貴志才帶著他們兩個劃開冥道走了出去。
離開冥道的第一時間,夏目貴志就用手機聯系了還在房子里焦急等待的幾人,然後又用手機定位了一下自己現在的位置,才帶著抱著孩子的織田作之助慢慢的走回了住所。
這一路上,孩子在織田作之助的懷里睡的很沉,而且面部還有一些蒼白,那種似乎被毒氣給燻過的樣子,讓織田作之助又擔心了一下,然後才想到之前離開的那個童子留下的話語,成年之前容易夭折?
心情有些復雜,回到夏目貴志家里的織田作之助把孩子小心的放在了客廳里的沙發上,順手給他蓋上了他昨晚用的小被子。
“夏目先生!您怎麼看剛剛那兩個童子話語里的意思?”摸了摸睡的有些不安的孩子的面龐,織田作之助輕聲詢問道。
“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只不過是他們曾經侍奉的存在現在陷入了沉睡,而他們以前可能都是被獻祭用的祭品,但是接受獻祭的存在沒有要他們的性命,而是讓他們侍奉他而已罷了。”
在茶幾的另一頭坐好,夏目貴志端起了芥川銀給他的茶水抿了一口。
一起呆在夏目貴志房子里的另外幾人好奇的豎著耳朵听著夏目貴志和織田作之助的交流,然後視線不停的往還在睡覺的孩子身上撇,不過都不敢看的太久,因為這個孩子似乎對于視線特別敏感,只要看著他超過十秒,他就會皺起眉頭,一副似醒非醒的樣子。
但是當視線挪開後,他又會沉沉的睡去。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找到老鼠在我們身周弄出的東西,我們應該就不用擔心這個孩子的安全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太宰治思索著說道。
可就在太宰治說完這句話後,在書房的寫字台上,那把短刀又開始了顫鳴。
“怎麼了嗎?怎麼了嗎?”還沒有從之前的緊張緩過來的阪口炳五被著忽然的動靜給驚了一跳,不停的左顧右看,想找到聲音的源頭。
然後靜靜的听了一會兒,眾人的視線都移向了書房的方向。
心里了然,夏目貴志站起身來去拿來了還在顫鳴的短刀,然後當著眾人的面解除了他下在短刀上的封印。
一陣光輝閃過,一個身高一米五五左右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這個變化讓第一次遇上付喪神的幾人愣了一下,然後又好奇的圍了上去,甚至有些好奇的觸踫了這個付喪神幾次,而太宰治做的尤為明顯,讓被圍在正中央的付喪神額頭青筋直跳。
“大人!我能用刀嗎?”忍了又忍,最終付喪神沒忍住對著夏目貴志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