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涯內隨著涌入其中的干燥勁風越來越急,哭泣聲也越來越明顯,以至于心神之間那種惶恐不安越來越強烈,仿佛前面就有什麼大恐怖在等待著自
就在這時被勁風帶起的黃沙如同一堵沙牆從自己面前鋪天蓋地壓了過來,眼前根根石柱由遠及近逐漸被沙牆吞沒,鄭元見狀伸手緊緊拉著柳朝雲,防止二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沙塵中迷失彼
狂風帶起的風沙很大,二人縮在一根粗大的石柱後面,但石柱上裂紋遍布很不結實,鄭元第一次抓沒有抓在牢固的地方還掰下來一塊,若不是鄭元及時反應過來直接伸手攔上石柱二人就被這狂風卷走
可即便是躲在了石柱後面阻擋風沙的效果並不是很好,狂沙之中還夾雜著很多細小鋒利的石頭,打在胳膊和小腿上很疼,而此時鬼哭涯之中那股哭泣之色也達到最大,即便柳朝雲忍不住捂住雙耳也沒有絲毫減弱的作用,而鄭元看著被柳朝雲下意識捂住雙耳帶過去的右手隨著柳朝雲的搖頭不斷晃動,鄭元知道柳朝雲此時很難受,因為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耳畔那哭泣之聲仿佛傳到了自己的腦海,自己的思緒也逐漸被這聲音佔領,對局勢的決斷能力在逐漸失去,原本就已經疲憊的目光逐漸迷茫、空洞,原本緊緊抓住彼此的雙手也逐漸放
眼看鄭元和柳朝雲就要永遠迷失在鬼哭涯,好在風沙逐漸放緩,狂風也逐漸減弱,那深入腦海的鬼哭之聲也逐漸遠
風沙很快就過去了,天際太陽西斜,昏黃的夕陽透過逐漸稀疏的風沙,風聲停歇,原本近乎失守的心神逐漸回歸,鄭元放眼望去發現自己還是處在原來的地方,可心里又總是隱隱的感覺有哪里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鄭元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識退了幾步,柳朝雲也對著自己點頭示意,二人不在深入石林,就地沿著鬼哭涯邊緣慢慢走出
可就在鄭元向右轉走了不過十幾步,跟在鄭元身後的柳朝雲便拉住了自己提醒道︰“我看不到來時的路”
鄭元連忙回頭看去,可入眼所在盡是灰白破碎的石林,視野之內哪有之前出發點的那一點紅芒,鄭元心中一驚立即原路返回,可這原路返回走了近百步鄭元和柳朝雲才慢慢發現自己好像出不去了,眼前是原來的路,可沿著原路返回已經回不到最初的起點了,好像一直都在石林中兜兜轉轉,實在有些詭
這時鄭柳二人心里頓時慌了起來,不過鄭元此時也沒有失了判斷力,開始思考眼前的怪異的現象必然有其原是空間神通?還是陣法?鄭元忽然回想起好像是剛剛那一陣狂風吹過之後有什麼不一樣了,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是否就是眼前這詭異現象的起因呢?
鄭元帶著柳朝雲又回到了剛剛二人迎戰沙塵的地方,柳朝雲看著鄭元在四周的幾根石柱敲敲打打,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啦?是看出來什麼問題了嗎?”
鄭元卻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拿著手中腰刀的刀鞘在周圍石柱上一點點地戳刺著,緊接著又在地面上抬腿推開浮土,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柳朝雲也感覺鄭元的奇怪情況,忍不住接著追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鄭元此時有些恍然大悟回答道︰“我好像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
鄭元一指面前這跟粗大的石柱說道︰“你仔細看看眼前這根石”
柳朝雲順著鄭元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石柱,石柱上裂紋遍布仿佛隨時都會崩塌,如果是面前這跟石柱和其他石柱有什麼不一樣的話也就只是顯得略微粗大了一些,其他石柱一般也就大腿粗細,可眼前這跟石柱卻足有人腰粗細,不過高度到是沒什麼異常,和其他石柱差不多,也就十幾步高,畢竟當時狂沙襲來,鄭元下意識帶著柳朝雲找了一根較為粗大的石柱躲避直面而來的勁
柳朝雲仔細看了很久,還是沒有看出什麼,對著鄭元一搖頭道︰“別廢話了,快點說,我們沒時間在這里瞎耽誤功”
鄭元看到柳朝雲有些不耐煩了,也就不在吊著柳朝雲的胃口了,緊接著提醒柳朝雲道︰“還記得我們剛躲在石柱後面的時候我沒有抓牢掰下來一塊嗎?”
“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了?”
鄭元抬手一指眼前石柱到腰高的位置道︰“剛才我用刀鞘撬下來一小塊,石柱撬下來的那個位置由于沒有受到風化,顏色要深很多,而且痕跡可以留存痕很久,要知道剛才我們躲避風沙的時候我掰下來一塊足足有拳頭大小的石塊,可我找遍了這跟石柱剛才伸手掰下來石塊的那個高度,卻沒有找到和剛才掰下來石塊對應的深色痕跡,就連那塊我隨手丟棄在腳下的石塊也不見了蹤”
“那這又能說明什麼?”柳朝雲反問
鄭元輕笑一聲︰“還能說明什麼,我們現在眼楮所看到的東西就一定是真實的嗎?”
“什麼意思?”
鄭元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里面用稻草裹著一個手指粗細的瓷瓶,鄭元取出瓷瓶隨手向著遠處丟去,那瓷瓶里裝著的是爆冰,但丟出後並未發生預想中的爆炸,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鄭元冷眼看著從瓷瓶落下位置向著周圍逐漸發散的裂紋,裂紋迅速蔓延到了整片空間,撕裂了整片世界,也撕裂了鄭元的身影,鄭元的身影也伴隨著這片空間碎裂,消逝,虛無的空間之留下了鄭元臨消失前喃喃的兩個字——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