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翝不知道久屹是僵尸,探了鼻息自然以為他死了。一時手足無措,只能將尸體背了回來。
他之前看丟了小公子,本就一身不是,現下就吃了頓飯又帶著坊中法士的尸首而歸,當真是跳進黃泉也洗不清了。
見高宏翝已然六神無主,帶著哭腔,蔣灼忙打圓場道︰“說什麼呢,他這是氣息弱,不是沒氣兒了,且活著呢。”
“你們去了酒樓?他吃東西了?”湛暝看了看久屹,狀態同先前昏死狀一般無二,忙起身問道。
高宏翝茫然的點了點頭。
蔣灼便道︰“別慌,別慌嗷,他這老毛病了,吃多了就倒。
就……吃飽了撐的,沒啥大事,睡會就好了。”
“那,我去叫坊中醫師……”
蔣灼忙一把將邁出門的高宏翝拉了回來,苦口婆心道︰“哎哎哎,嘛去?回來。
都說了,小事兒。老毛病,醫不好。
你別大驚小怪的。這什麼時候啊,通冥坊上下皆忙著處理妖魔事件,哪有時間費在這閑事上啊。
你可莫聲張,亂了大家的陣腳你可擔待不起。且放心回你房去罷,明兒就醒了。”
蔣灼連唬帶騙的將高宏翝穩住勸回了房去。若是招來了醫師,久屹這死尸的身份就坐實了,傳出去可不好。
“久屹這是怎麼搞的?他吃東西了?
不會又是他脖子上那個什麼,攝、攝魂盞影響的吧?”蔣灼關上房門湊過來糟心的問道。
湛暝握著久屹冰冷的手垂眼道︰“攝魂燈不啟,不會影響他。應是他席間吃了東西。”
“這小子是不是餓瘋了,明知道自己不能吃,怎麼還吃……”
蔣灼說著忽然頓了頓,接著突然嚷道︰“他和小高去酒樓開小灶居然不叫上我們!”
見湛暝聞言轉頭無語的瞪著他,蔣灼只好不以為然的看了看天,裝作什麼都沒說過。
久屹再睜眼,已是第二日清晨,昨夜發生了什麼是完全不知。
但他自己心里大概有數,有些後悔不該眼饞吃那幾口菜。
他起身呆坐了半晌,湛暝便推門進來了,見久屹坐在那里,愣了愣。
對視間,湛暝先將目光移了開來,走進房問道︰“可有何不適?”
見久屹搖了搖頭,湛暝轉身將門關了起來,坐在了塌邊。
湛暝似是有話要講,久屹卻先開口道︰“我們何時啟程回京?我可有耽擱行程?”
湛暝搖了搖頭︰“鐘樓主有事要辦,帶隊同小檎和余慶豐先行了。我們不急,午時出發即可。”
這不還是耽擱了?久屹頭疼的搓了搓臉,埋在手掌里悶悶地道︰“我大概有時會不受控,昨日席間……忽然覺得很餓。
為了壓抑沖動,吃了些東西。
結果出了酒樓便受不住了。”
久屹抬頭看著湛暝盯著自己的目光,嘆了口氣對他道︰“你還是時刻警惕著些,萬一何時我又傷到你們……”
然而就見久屹還未等說完,湛暝便皺眉別過了頭,似乎很不想听的樣子。
湛暝不知久屹是否是已經猜到了自己要同他講什麼,于是故意了說這些讓自己頭痛。
“如果你很餓,我可以幫你。”
“喂我喝你的血嗎?”久屹苦笑著看著湛暝問道。
湛暝聞言愣了愣,低頭道︰“抱歉,那時怕你醒不過來,擅自主張……”
“湛暝。”久屹抬眼看著湛暝,忽然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