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長老微微一笑，讓秦榴冷靜。
“我在外面的人眼里是活命的解藥，離開總舵，死路一條。”紅長老說著自嘲般笑笑，“舟生死了，我的死路也走到頭了……孩子，去域外吧，中原武林沒救了。”
武林盟里的這些人還不算瘋，消息傳出去後，中原武林各大勢力，才是要真的瘋。
瓜子手上的瓷瓶絕對不能離開這里，絕不能讓任何人得到。
瘋，就自己瘋，別想禍害別人！
紅長老一把搶過瓜子手上的小瓷瓶，上前，面對武林盟眾人，大喝一聲︰“想要這東西嗎？從我手上搶過去啊！”
和紅長老一起在後山小樓里被關了數年的三位長者，慢慢走了過去和她站在一起。
有人回頭讓秦榴他們快走︰“帶上那兩個孩子，別告訴他們身世。”
“秦姑娘，對不起……”
“對不起，孩子……”
秦榴最後看了他們一眼，拉著瓜子，轉身離開。
幾人去後山接上孩子，然後繞開爭斗的廣場離開總舵，從頭到尾，廣場那邊的廝打聲沒有停過。
瓜子問︰“紅長老他們會怎麼樣？能出來嗎？”
秦榴沒說話，商秋雲答的︰“他們就沒打算出來，武林盟里的那些人，還有瓷瓶里的毒，無論如何今天不能從總舵里出來，否則不光是中原武林，域外魔教也要遭殃……”
“這些爭權奪勢的人，自己生生死死也就算了，非要拉上無辜陪葬。”秦榴蹙眉，冷臉斥責。
“什麼是無辜？或可拉攏彰顯大義，或可放棄鋪路墊腳，當權者嘴里的無辜，從來不是無辜。”
其他人紛紛扭頭看向說這話的瓜子。
“怎麼？我說錯了嗎？”瓜子歪著頭詢問。
“這話可不像你一個小姑娘能說出來的。”商秋雲笑道，“紅長老他們教你的？”
瓜子瞄了秦榴一眼，說︰“十二年前的事，他們每天至少念叨三次對不起秦盟主的話，听得多我就好奇地問了問當年的事……”
秦榴一手牽著一個孩子往前走。
瓜子接著說︰“其實紅長老他們早就後悔死了，成天求神拜佛希望小榴兒姑娘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瓜子追著秦榴，毫不掩飾地替紅長老他們說好話，秦榴不搭理她，她就一直不停地說。
“行啦！你都快把他們說成菩薩轉世來普度眾生來了！”秦榴翻個白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瓜子收起小臉，十分真誠地請秦榴原諒紅長老他們︰“我知道他們當年做得不對，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原諒他們？”
幾人回頭，看向總舵的方向，那里似乎籠罩著一團黑氣。
商秋雲說︰“同歸于盡，是能想到的給你的所有補償。”
秦榴扭頭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她說︰“小時候我調皮被爹抓到，要教訓我的時候紅長老也站出來替我說好話打掩護讓我悄悄地溜走，如同剛才那樣……師傅，人心好復雜，認為的好人能在轉身後置你于死地，然後過了一段時間，他又覺得自己做得不對，來到你面前說在後悔，說要補償，搞得好像，我是壞人……”
商秋雲想說兩句，被崇凜搶先︰“不是人心復雜，是人性本惡，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明白，慢慢長大，慢慢的你就懂了。”
“前輩，我已經二十多歲了……”
“不夠，再過三四十年才算長大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