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神為什麼出神殿?”
趙玉瑭跟在一個黑袍女人身後,稍稍落後她兩步走著,對她的說辭感到奇怪。
她今早一睡醒就發現這個女人守在自己床頭,說是氏神有事外出,走前吩咐她帶自己去個地方。
黑袍女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趙玉瑭皺下眉,想要再問幾句,但黑袍女人已經把她領到了一處偏殿,推開房間的門。
“進去吧。”
趙玉瑭剛邁過門檻,頸側就被人重重擊中,她眼前一黑頓時眉了意識。
等再有意識時,耳邊響著的是一片竊竊私語。
“等她醒了再動手?”
“不用,夷族人已經到了,把她直接丟給他們,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趙玉瑭意識清醒著,但身體不能動彈,她能感受到自己被搬上了一輛馬車,緊接著一股濃重的香辛料味道傳來,應該是那群鄰國的夷族人。
夷族人用夷語交談了幾句,隨後便把趙玉瑭丟到了地上。
趙玉瑭這時已經能睜開眼楮,她看到了一柄閃爍著寒光的彎刀朝自己落下。
“公主?公主?”
趙玉瑭仿佛被人從深海里拽出來,重重地喘息一聲,身上汗津津的,她眼神有些迷蒙,好半晌才重新聚焦,看到了面前年老的黑袍女人。
黑袍女人盯著她看了會兒,眉頭皺得緊緊的,“公主是做噩夢了?”
趙玉瑭“嗯”了聲,抬頭看向神龕中央的那座神像,兩百多年前的神殿里,這座神像就一直存在,好似從未便過。
她控制不住地想,在兩百年前的那個時空里,自己就那麼地死了,秦蕪會是什麼反應?
黑袍女人見她精神不佳,身上的白袍皺巴巴地全是折痕,有些看不慣,便帶著她去之前去過的那個溫泉洗漱換衣。
趙玉瑭在路上問,“神殿里除了我還進過其他人嗎?”
或許是趙玉瑭一直都很听話,黑袍女人也不介意回答她幾個問題,語氣還算和緩,“上一次舉辦喜祭還是三百年前,人祭剛被送進去就被轟出來了。”
要不是現在這個氏神還在沉睡中,她肯定也是不能在神殿里久待的。
“除了人祭呢?沒有別人進過神殿了嗎?”
黑袍女人皺了皺眉,“是有一個小丫頭……你問這個做什麼?”
趙玉瑭搖搖頭,“只是好奇。”
她想確定一下自己的穿越時空確實是真實存在的,她確實曾經在兩百多年前的神殿待過幾天。
趙玉瑭回想起自己被殺時候的場景,那幾個夷族人臉上烙著囚印,應該是在大秦的牢獄里待過一段時間,她懷疑這幾個夷族人的出現跟大秦皇帝有關,不然他們怎麼能輕易籠絡神殿的人將她擄走?
這一切都是皇帝設下的陰謀。
他想用自己的死來逼秦蕪動手。
或許兩百年前那場神罰就是因為這個。
“給你半個時辰,快點洗完換好衣服出來。”
黑袍女人照例在外面守著,給趙玉瑭拿來新的寬袖白袍放到一邊。
趙玉瑭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了秦蕪給她的那根木簽,她將木簽放在岸上,身體緩緩沒進水里,發尾在水面上輕晃,她垂下眼睫思忖了會兒,決定直接去問秦蕪當年都發生了什麼。
今天已經是取血的第六天,她已經快沒有時間了。
回到神殿取了血,黑袍女人在念誦祭詞結束後就盡數退了出去。
趙玉瑭走進神龕,輕輕喚了一聲,“氏神。”
秦蕪其實不太想出來,他在混沌境里坐了一天一夜,一直在想前天晚上的那一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