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了想,還是要給他們一些甜頭啊……要還是不滿足……那就……”
朱見深說著沒頭的話。
高義也猜不透朱見深到底因何發出此言,他趕忙想著當下的事情。
立馬就聯想到了東廠在江南辦的事情。
難道是江南的事情讓陛下心里面有些不痛快嗎?
而後,高義趕忙回應道︰”陛下,應天府是大明的都城南京,您想南巡,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就是到在列祖列宗面前也是說的過去的,而南京的官員,都是陛下的臣子,他們給陛下當差,是他們的福分,奴婢想著,應該是不需要給他們甜頭的,即便是給他們甜頭,他們也斷然不敢接受的。”
朱見深沒頭沒尾的話,也引來了高義不著邊際的回復。
朱見深也是听的一知半解,不過他也不詢問,就當自己听懂了。
高義只有在那種事情上面,能夠敏感的察覺到皇帝陛下的用意,像其他揣摩心思的事情,他是遠遠比不上張保的,在乾清宮當差小一年了,經常會錯意。
而對此,朱見深並沒有放在心上。
實際上,這也是自己的錯,愛裝高深莫測,沒事就讓人猜,高義上崗不久,猜不出來也很正常。
戶部存銀三百六十五萬兩,南京戶部存銀一百八十九萬兩。
戶部的存銀情況是良性的。
要是沒有打安南之戰,大明朝的國庫可能會攢下一千萬兩的白銀。
而新稅制進賬是主流。
河南,陝西兩省新稅制收起稅銀,七十二萬兩。
山東新稅制收起稅銀五十二萬兩,轉運戶部三十一萬兩,十一萬兩交付山東外海水師,十萬兩購買米糧蔬菜,供給朝鮮總督府,分交三王。
而應天府,順天府兩京的新稅制稅銀合計達一百二十六萬兩。
南京已經連續三年下跌了。
而以前一直充當大頭的東南直隸,也是三年持續性下跌。
每年都會跌個七八萬兩白銀,成化十四年的秋收,到成化十五年的秋收,更會可怖,一年之內跌破了十二萬兩白銀。
這也是為何,朱見深想著南巡的原因。
正當朱見深研究戶部財政報告的時候,一個小太監,慌不擇路地跑進了乾清宮。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這小太監一邊跑著,一邊高聲大喊。
朱見深听的猛一心驚。
而守在朱見深身後地高義,趕忙下了玉階︰“放肆,教給你們地規矩呢,在陛下面前咋咋呼呼的,像怎麼回事……”
小太監听到高義的話後,趕忙跪下身去︰“陛下,三皇子殿下,殿下,好像不行了,吳嬪,差奴婢前來,想讓陛下去看看三皇子殿下……”
听到這話,朱見深立馬站起身來,趕忙下了玉階,大步地朝著外面走去,而剛剛訓斥小太監的高義,也是猛地一驚,趕忙跟上。
一路之上,朱見深都是冷著一張臉,所遇聖駕的太監宮女,遠遠看到,都跪下身去。
到了吳嬪的宮殿後,朱見深見到了吳嬪,眼中有淚,看到朱見深之後,吳嬪的眼淚立馬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在這深宮之中,只要是個人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吳嬪入宮以來,也不算得寵,每日的生活過的也是無趣,幸虧早早的有了個皇子傍身,才能讓她感覺到一點點存在的價值。
可今天一大早,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兒子多少有些不對勁了。
沒有精神。
也不願意吃飯,稍摸了一下額頭,燙的嚇人。
這讓吳嬪瞬間失去了分寸,趕忙找來了太醫,太醫一計湯藥下肚,三皇子立馬昏睡不醒了。
這個時候,吳嬪才想著差人去稟告朱見深。
剛剛朱見深在進入宮殿的時候,便見到在宮殿外面守著很多太醫,他進來的急,想要先看看三皇子,再去問他們,實際上,朱見深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別的指望。
在過來的時候,就讓高義差人去請京師有名的郎中入宮。
劉文泰,現在已經進入了太醫院,他連續治死了自己,治死了朱 樘,還毛事沒有,只是被發配到了廣西。
還有自己的孫子正德皇帝都是死在了太醫院的手中。
這太醫院治病不專業,屠龍專業……
所以朱見深對他們一直都沒有多大的信任,在張保在世的時候,就差人遍訪天下名醫,找了十幾人到了京師來開醫館,便是要做不時之需。ね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