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保突然進來,李賢,商輅兩個人趕忙起身迎接。
商輅賦閑在家數年,重新得到啟用入仕,他也是很珍惜這次機會的。
不過,朱見深有意為之,當初他被皇帝罷黜,逐出內閣,是因為反對新稅制的事情,可現在重新啟用,在內閣之中負責的事情,還是新稅制。
當然,這也是朱見深在告訴商輅這個正直且古板的人,人力有盡時,大勢是無法阻擋的。
而商輅在重新入仕之後,也是認命了,對新稅制也沒有之前那麼抗拒,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也是看到了這幾年朝廷的變化。
“李首輔,商尚書,沒有打擾二位吧。”張保笑著說道。
“張公公,怎會打擾我們呢,是不是陛下召見啊。”
“不,是陛下讓老奴啊,把曲阜城的奏章,給李首輔送來,並且特意交代,如何處置,就由李首輔自斷,不必稟告,您直接批了可直接送往司禮監蓋印披紅。”張保說著,轉過身來,從身後小太監的手中接過了結案詞,以及奏章。
而李賢也趕忙上前兩步,從張保的手中接過奏章︰“張公公,待到本官處理完後,您還是要過目,稟報陛下,這是規矩。”
張保笑了笑︰“陛下說了,對您放心,就交給您辦了,我下面還有些事情,便不打擾兩位了,兩位自便。”
“好,張公公慢走。”
“慢走。”
“二位留步。”
說話間,張保便轉身走出了內閣值班房。
李賢看著手中的奏章以及結案詞,嘆了口氣,實際上里面的內容他非常清楚。
而皇帝安排他做這件事情,也是在告訴他,你插手了曲阜的事情,你就要做到底,好好的收尾,不要再出變故。
商輅看著興致不高的李賢,開口說道︰“唉,首輔大人,還是要節哀啊。”
李賢苦笑一聲,而後轉身將奏章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什麼節哀不節哀啊,現在啊,是要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我那女婿的名聲,跟陛下的名聲比起來,孰輕孰重,我心中啊,也明白。”
“是啊,這也是我們做臣子應該的事情……首輔大人,那下官也不打擾您了,您先處理完這件事情後,我們再談東南之事。”
“行,商大人慢走。”
商輅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而李賢在倆送走商輅後,便轉身到自己的桌前坐下,看了看徐有貞等人的奏章,以及李紹勛搞出來的結案詞。
看完之後,李賢閉上了眼楮,細細的想著如何處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曲阜衍聖公的事情早早的就在京師官員之中傳開了。
翰林院這個迂腐文官的老巢,一幫天天讀書研究聖人經典的翰林們,也在這幾日,對曲阜的事情多加討論。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曲阜的事情佔了好幾個熱詞,聖人,衍聖公,仇殺,新稅制,還有那數百萬白花花的銀子。
讀書人腦子轉的是不快,可他們卻不傻,大家都是讀書人,我寒窗苦讀幾十載,現在每個月的薪水也不過兩三兩紋銀,若是年底皇帝不發點紅包補貼家用,就要過個清湯寡水的寒酸年,可你們卻天天大魚大肉,坐擁萬貫家財。
我為何那麼窮,他為什麼那麼富。
文人相輕。
即便是在聖人之後的面前,他們也也不願意低下高傲的頭顱。ね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