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小皇帝是黎宜民的獨子,在黎宜民剛剛登基,便被冊封為了皇太子。
黎宜民對其的保護是最高規格的,將自己身邊最忠誠,且最有能力的大太監阮大友安排到了皇太子的身邊。
在于洋的策劃下,黎宜民在交州城大變之前,將皇太子以及阮大友等人安排到了西京清化。
阮大友今年不到六十歲,本是太子府的宮人,從小看著黎宜民長大的,在之後黎宜民北涼起兵的時候,也是有大功在身。
這次黎宜民將自己的獨子交給了阮大友,也是對其看重。
阮大友帶著皇太子進入西京清化,也將交州外圍所有的軍隊全部帶走,東宮屬臣也是全部跟隨。
在到了清化之後,有腦子有實力的阮大友快刀斬亂麻,殺了一百多人,而後在東京升龍城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後,便在次日果斷讓皇太子登基。
因為阮大友是個閹人,無法臨朝,他只能在背後操控,便推出了原先的太子少保李秉顥為大學士,總理所有朝政,以及備戰事宜。
但實際的權力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
下面的官員,百姓還能抱有幻想,可作為左右大臣的李秉顥,阮大友,皆是心中清楚。
在現在的情況之下,想要扛著前線的壓力,保住基業都成了一句空話了。
現在能做到的是保住黎太祖的血脈,保住先帝的獨子。
只要活下去,未來的一切都有可能,可若是全死掉了,那就根本就沒有未來了…………
在這種背景下,阮大友便開始了秘密的籌備著逃跑的船只……
經常帶著士兵演練逃跑的路線,看怎麼用最快的速度,從西京清化趕到海邊…………
而前線的士兵說是防備明軍,不如說是盯著明軍的動作,只要明軍有南下的跡象,阮大友,李秉顥就會帶著大臣,小皇帝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海邊,乘坐船只出海。
而後再時不時的派人前來查看,明軍是否退去,再決定他們是否回來。
越國在最後的存在時間中,官員將領,從上到下都已經沒有了斗志。
當然,這也怪不得他們。
打怕了。
這種怕,是從心底里面產生的,即便之前再是無畏的人,經歷了這場明軍的手段,也會膽戰心驚。
他們之前還是很有傲氣的。
大明是北朝,他們是南朝,他們不是附屬,只不過還沒有準備好北伐,這是以前地共識,也是之前地夢……
曾在黎利剛剛取得勝利的時候,還有些瘋狂的將領官員進言,不如立即北伐,黃河放馬,讓他們的神象兵在古豫州的大地上面奔馳,光復北朝…………
當然這些瘋狂的想法,黎利也沒有采納,只采用了口嗨的方式。
起初的黎朝兵甲過十萬,神象兵數千,在這塊紛爭不斷,沒有禮儀,只看拳頭的土地上面,也是霸主的存在。
國土之外的哪個土司,什麼異族不懼怕他們,所有的小國也都要向他們俯首稱臣,可在明軍正式從鎮南關出發,進攻他們的時候。
他們卻沒有發揮出半島小霸主的實力,正面戰場節節敗退,內部紛爭不斷,打到東京城了,朝堂之上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意見。
現在數十萬的軍隊,已經成了過眼雲煙,西京清化雖然備足了五萬多名士兵,可這些士兵三個人用一把刀,十個人用一把弓箭,缺吃少穿,能夠穩住小皇帝這暫時的皇權都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要靠著這些一個月前還是漁民,農民的人,上戰場跟戰斗力彪悍的明軍作戰,一接觸就是全線崩潰。
而阮大友對黎宜民忠誠,對小皇帝也很是忠誠。
在生死存亡之際,他並沒有想著只保全自己,他還在盡最大的努力,為自己的小主子謀劃一個好的未來。
所以他忘記了仇恨,選擇了委曲求全,暗中派出了使臣,想要和談,讓明軍承諾保全小主子,可內遷大明為侯爵。
而代價就是,將現在手中十五萬平方公里土地的南方拱手相讓,甚至阮大友可親自操刀,替明軍將南方的不穩定因素全部鏟除……
不過使臣遇到了石亨,這段可以商討下去的條約,也戛然而止……
西京清化的城池中央,就是小皇帝的臨時行宮。
而阮大友也是住在這臨時行宮之中。
臨時行宮的周圍布置著神象衛,驍勇衛,六千多,可以稱之為最後正規軍的軍隊。
而這些部隊中層將官,全都是阮大友的人。
也是依靠著這只還有這戰斗力的部隊,西京清化的武勛才沒有翻出多大的浪花。
李秉顥是文人,也甘願成為阮大友的傀儡,因為他很有自知之明,若是沒有阮大友,自己一個人穩定不了局勢的。
所以李秉顥很是看得清自己的定位,大事小事都要來找阮內監稟告,尋求意見。
石亨被明軍內部高層罷黜的消息傳到了李秉顥的耳中後,他便火急火燎的趕往了臨時行宮,想要找阮大友商量一番。
雖然越軍大撤退,狼狽不堪,可皇城之中的內官宮女之中,這些人中,有一部分的人能夠通過特殊的渠道將消息傳遞出來。
不管什麼時候,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行事風格,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道道,不管是大人物還是小人物,都是不容小看的……
大人物能夠改變歷史,小人物奮力之下,也是能改變歷史的走向。
這道消息傳到西京來,也是能夠改變他們的布置,以及成千上萬人的命運。
使臣帶著美人,帶著金銀珠寶到了東京升龍城,想要求見石亨,可面都沒有見到,人就死了。
這對于阮大友的打擊是很大的。
石亨也是阮大友想要保全自己小主子最大的阻礙,他倒台了,對于阮大友來說,是個極大的好消息。
而李秉顥負責朝政,傳遞消息的人翻山越嶺只走小路,趕到了西京清化,也找不到原來的上級,只能將消息說給了李秉顥……
這邊阮大友正在伺候著小主子吃飯,這個時候一名內官走了進來。
“阮大監,李大學士求見您。”
阮大友端著玉碗,碗中是小米粥,阮大友正一勺一勺地喂給小主子吃。
小皇帝的性格乖張,難以伺候,在臨時行宮之中,也只有在阮大友的伺候下,稍微老實一些……
听著這內官地話後,阮大友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陛下吃飯最重要,讓他等著……“
“是,阮大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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