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貞。”
“正是。”
“就是小皇帝身邊愛看星星,整日胡說八道的徐有貞,怎麼,那個小皇帝,派你來要我的命。”朱奠培半坐起身,冷聲說道。
徐有貞听完朱奠培的話後忍了一手。
“寧庶人朱奠培,接旨。”
朱奠培坐在床上,只是不斷的冷笑,沒有絲毫動作,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徹底擺爛了。
“寧庶人朱奠培,接旨。”
朱奠培冷冷的看著這群人,還是沒有動作。
“來人,將其拉起來,跪接旨意。”徐有貞眉頭一跳說道。
而房外的錦衣衛得令,百戶趙聰瞬間沖了進來。
朱奠培看到凶神惡煞的錦衣衛,也不害怕,躺在床上,朝著趙聰就是一腳。
那趙聰沒有大意,稍稍一閃,躲過這一腳,而後,雙手拉住朱奠培的腳,猛地發力,將朱奠培拉下床來。
四五名錦衣衛又趕忙上前,將其死死的固定在了地下。
朱奠培大吼大叫︰“本王乃是皇親貴冑,你們竟敢如此欺辱本王,本王的爵位乃是太祖高皇帝所封,一個尚未親政的小皇帝,有何權利將本王貶為庶人,權臣當道,國之不國,天下藩王,便尊皇明祖訓,起兵靖難,清君側,誅暴君。”
實際上現在的藩王護衛都被全削除,根本就沒有造反的實力,若真的有人在這個關鍵時刻,替寧王藩抱不平,那正好給朝廷一個機會,收皇歲,廢藩王。
徐有貞听著大為惱火,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韓雍,緩身說道︰“韓巡撫,本官實在听不下去了,想要動手打了這寧庶人,可行。”
“徐都御史請自便,也請放心,本官什麼也沒有看到。”韓雍立馬回復道。
“多謝韓巡撫。”說完之後,徐有貞慢慢的走進床邊下被錦衣衛按著頭,鎖著喉的朱奠培。
朱奠培雖然一直都在大吼大叫,但對于徐有貞與韓雍二人說的話,他也听的清清楚楚,當下,高喊道︰“徐有貞,你他媽的什麼貨色,不就是那昏庸小皇帝身邊的一條狗嗎,你還敢打本王,本王是太祖高皇帝重孫,寧獻王之孫,本王……“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錦衣衛的人將頭拉了起來,讓其正視著徐有貞。
而徐有貞的一記拳頭,也轟然砸下……
”你他媽還真的敢打…………“
“哎呀……”
“住手……”
徐有貞一記拳頭砸了下來後,莫名有種爽感,這一路上,他可是一直惦記著這一刻,而後便停止不下來,連錘帶踢。
讓你用巫蠱之術謀害陛下,讓你口出狂言辱罵陛下,陛下可是我老徐心尖上的人,豈能隨意受你辱罵。
鎖著喉嚨的百戶趙聰,眼睜睜的看著那諾大的腳印,朝著自己臉上蓋了過來。
“大人……”
話說的有點慢,看眼色達人趙聰還是被徐有貞一腳正中面門,不過職業素養,讓其雖然受了傷痛,但也沒有松開掙扎的朱奠培。
“大人,瞅準一點……”
徐有貞看著趙聰臉上的鞋印,鼻子下面正在流淌著的血液,多少有些尷尬,腳抬高了……
他給了趙聰一個歉意的眼神,便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了朱奠培身上。
“若是你再敢辱罵陛下,接下來,本官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徐有貞冷聲說道。
朱奠培大口喘著粗氣,心中怒罵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踢啊。”雖然臉上還是不服氣,但終歸是沒有再說什麼,好漢不吃眼前虧。
徐有貞退後兩步,從太監的手中接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寧王藩,成化五年,欺壓百姓,侵佔良田,朕雖降旨懲戒,但仍念宗室之情,給予閉門改過之機。”
“然寧王朱奠培,不思悔改,行巫蠱之術,謀害與朕,罪大惡極,天人共憤,朕心之痛,然國法,宗室之法,不能不依。”
“朕齋戒三日,敬告太廟,與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稟與寧王藩之重罪,決廢除朱奠培寧王爵位。”
“朱奠培所封郡王樂安郡王,石城郡王,戈陽郡王,昌瑞郡王,寧獻王所封之臨川郡王,宜春郡王,新昌郡王,信豐郡王等一干宗室,即日起除祖籍,貶為庶人,盡數發往鳳陽,守護祖陵。”
“朱奠培為首惡,賜毒酒一杯,布告天下,咸使聞之。”
念完聖旨後的徐有貞,看向了朱奠培。
朱奠培臉上有了些許的落寂與慌張,不過當他看到徐有貞那臉上隱藏著的嘲笑之意後,立馬將自己的膽怯隱藏起來。
老朱家的子孫,豈能是無膽鼠輩,不就是死嗎,死了後,見到太祖高皇帝,再好好的訴說一番朱棣一脈的倒行逆施。
“寧庶人朱奠培,可知罪否。”
“本王無罪,談何知罪。”朱奠培惡狠狠的說道,都要死了,還要讓我認罪,腦袋秀逗了。
“他一直都是這麼嘴硬,在牢獄中,也是說著朝廷誣陷與他。”在一旁的韓雍開口說道。
徐有貞看了一眼韓雍,而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你真的不知罪?”
“無罪之人,怎能認罪,史書會替本王討一個公道的。”朱奠培被關押起來的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自己不能認,即便是自己做的,也不能認,即便是死,也不能認。
若是自己認了,他爺爺寧獻王朱權,父親寧惠王朱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