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騫擔心袁斌的安全,帶著幾個校尉去惠民醫局把袁斌接到鎮撫司養傷。弦子听說袁斌回來了,強忍傷痛過來看他。
袁斌身上多處受傷,躺在床上不敢動,見弦子臉上依然蠟黃沒有血色,關切地問︰“你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大意了,中里敵人暗設的機關。”弦子露出一絲苦笑,意味深長地瞥了王梓騫一眼說,“咱們特別衛所,除了梓騫沒事,幾乎是全軍覆沒。”
“羅大人的傷怎麼樣了?”袁斌著急地問。
王梓騫說︰“羅大人在內宅養傷,已經甦醒過來了,還頭痛的厲害,不能起身活動。”
“海神太可惡了,我一定要殺了他。”弦子痛心疾首地說。
袁斌看著王梓騫問︰“唐小姐呢,怎麼沒看見唐小姐?”
“她去應天府了。”
弦子急忙問︰“大敵當前,唐婉兒去應天府干嘛?”
“海神那邊暫時不會有什麼行動。”
“你怎麼知道海神暫時不會有行動?”袁斌面露疑惑。
“海神這次來京城搞出這麼大動靜是為了給老婆和兒子復仇,唐婉兒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線索,海神的兒子沒有死,她去應天府就是找尋海神的兒子。”
弦子頓時秀目圓睜,怒火中燒,“唐婉兒去給海神尋找兒子!”
王梓騫頷首道︰“是,具體詳情我也不太了解。”
弦子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猛地摔在了地上。
啪……
茶壺應聲摔得粉碎。
“海神把整個鎮撫司禍害成這樣,唐婉兒竟然還幫著他去尋找兒子!”弦子怒不可遏。
袁斌與海神有殺妻之恨,被氣得語無倫次,“唐小姐怎麼可以這樣……唐小姐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王梓騫信任唐婉兒,知道她這樣做一定有道理,但是沒有考慮到弦子和袁斌的感受,急忙安慰倆人,“唐婉兒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目的,她跟海神絕對不是一伙的……”
“跟海神不是一伙的為什麼她提供的線索會是陷阱!”弦子怒視著王梓騫質問,“為什麼羅大人、袁斌和我都差點丟了命,你跟唐婉兒卻毫發無損?”
王梓騫被弦子問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憋了半天才張口結舌地說︰“我……我也讓海神抓住了,他本來要殺我……”
弦子憤怒地打斷王梓騫的話,“海神要殺你怎麼會讓你好好地回來?”
“是唐婉兒救了我。”王梓騫急得滿頭大汗,他知道根本無法向弦子解釋清楚,說得越多,反而令人更加猜疑。
袁斌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王梓騫,“海神是個窮凶極惡的人,怎麼會把你放回來?”
王梓騫嘆了一口氣,“哎,現在我說什麼都沒用,只有把海神殺了你們才會相信我。”
弦子點點頭,“不錯,只有把海神殺了才能證明你跟倭寇沒有聯系。”
“好吧,不殺海神我就無臉見江東父老,你們就等著好消息吧。”王梓騫裝出一副輕松的神情,說完轉身離開。
袁斌望著王梓騫離去的背影,低聲說︰“他怎麼會是海神的對手,這是在逼他去送死。”
“唐婉兒不會看著他送死。”
“唐婉兒不是沒在京城嘛,也幫不上他。”
剛才因為情緒激動,弦子腹部的傷口被扯的疼痛難耐,用手捂著傷口說︰“海神不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王梓騫走進內堂,讓校尉去把輿情房的檢校主事請來。當時被抓去見海神的時候,王梓騫一直被蒙著眼,睜開眼的時候就在榨油作坊里,從油坊里的幾個干活的伙計可以判斷,這個一定是海神的窩點。
檢校主事匆忙進來,“王大人叫小吏來有何吩咐?”
“我被海神的手下抓住後被帶到了一個榨坊里,因為被蒙著眼楮,不知道這個在什麼地方,怎麼能找到這個油坊?”
“大人感覺當時在城內還是出城了?”
王梓騫想了想,“應該是在城里。”
檢校主事走過內堂中間的京城實景沙盤邊,拿著藤桿,指著宣武門東北處的一條胡同說︰“這條胡同叫油坊胡同,里面有十幾家油坊,不能確定大人是被帶到那家。”
“看來只能一家一家地找。”
檢校主事又用藤桿指著西城區的一條胡同,“在西城這邊還有兩條胡同,一個叫油簍胡同,另外一條叫油房胡同,這兩條胡同里也都有榨油的,但是不如油坊胡同那邊多。”
“怎麼這麼多榨油的地方。”
“京城人多,用的油自然也多。”
“有沒有收到過關于油坊的線報?”
“小吏沒有記得收到過關于油坊的線報。”
王梓騫看著西城區的兩條胡同,心里暗暗琢磨,海神如果用油坊作為窩點,應該不會在很熱鬧的地方,所以在油坊胡同的可能性不大,他突然想起一個細節,一般油坊內的木龍榨和一些用具都黑乎乎,油膩膩的,他被帶進去的那個榨房里沒有這種感覺,榨油的木龍榨啟用的時間應該不是很長。
王梓騫想到這里,急忙對檢校主事說︰“傳令下去,讓全城的眼線尋找開業時間在一年之內的油坊。”
“好,小吏這就去安排。”檢校主事匆忙離開。
王梓騫巡視著沙盤上西城區域,暗暗說︰“別管你是什麼神,小爺一定要抓住你,給羅大人他們報仇。”
不到半個時辰,檢校主事來向王梓騫稟報,“大人,已經了解清楚了,整個京城在一年內開業的油坊共有三家,都在西城去的油簍胡同和油房胡同。”
“三家開業的時間都是多久?”王梓騫急忙問。
“一家開業時間不到一個月,一家剛好半年,還有一家是十個多月。”
王梓騫在心里盤算著,海神要在京城動手,準備的時間應該是半年左右,半年前開業的那家最有可能是海神的窩點。王梓騫一把抓起繡春刀,讓校尉通知一隊緹騎跟他一起行動。
王梓騫帶著二十多名緹騎趕到西城油簍胡同,有眼線在胡同口等著,在眼線的引導下來到開業半年的油坊院門前。王梓騫聞到一股炒熟的花生和榨出的油混合的香味,被蒙著眼從車里下來的時候就聞到這樣的香味,拔出繡春刀,一腳踹開院門,帶頭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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