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無不是達官貴族,便是祖上蔭庇的皇親貴族。
六爻公子不過是一個名伶,又是如何能在這種境地之下,還保持著自身的傲氣。
真讓人想不通。
“不過短短的時日,就能在坊內如此亂的環境之下,聲名遠播,不可小覷。”
顧暖說道︰“至于背後是誰,只要與我們的事情無關,便不用理會。”
“是。”明辛點了點頭,抬眼間,似乎是看到台上那人朝著他們的窗子望了一眼。
不過是片刻的異樣,她也只當自己的感覺除了岔子。
顧暖凝望著台上的紅衣男子,白皙削瘦異于常人的手腕自紅色織金袖間露出少許,病態般的贏弱。
難以想象,身子這樣差的人怎麼能進行一場又一場,體力消耗大的揮墨舞。
“魯公子,倒是在說笑。我還未開始,你便知道了。”清冷微啞的嗓音自舞台上,響至四方,隨即是散漫的笑︰“既如此,魯公子便回去吧。”
“那可不行,不換就不換吧,要不你摘個面具。”魯深深回了一聲。
誰不知他魯國公老來得子,最小的兒子魯深深,早已被寵壞。
反正上頭的兄弟姐妹眾多,又有出息,家里的門楣也不需要他支撐。
整日不是在京都街頭招狗斗貓,恣意橫行,大禍不闖,小禍不斷,哪里有新鮮事就往哪里跑。
滑的跟泥鰍一樣,家里的護衛逮都逮不住。
魯深深的一句話,讓不少人都听了進去。
他們確實很想看看,那張面具下的臉是什麼樣子。
有何魅力。
六爻漫不經心的抬頭,對上了顧暖的視線,沒有任何停留的便掃向顧暖隔壁的魯深深︰“看過本公子真實容顏的人都不在這個世上了。魯公子確定要看?”
話音剛落,一片靜謐,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大多數人,只想湊熱鬧,並不想把命留在這里。
與六爻對視的那一瞬間,顧暖心中的怪異之感更甚。
那該是怎樣一雙眸子,沉寂若一潭死水,寫滿了故事的滄桑感,卻又無波無瀾,死氣沉沉。
自身所散發出來的傲氣,與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出的暮氣,自相矛盾。
只是一瞬間的事,顧暖只當是自己眼花了。
沒一會,舞台上就自從四面八方擺上了八面大鼓,而正對著雅間視野極好的那一面擺放的是一面白色的絹布。
顧暖了然,揮墨舞最後的作品便是在那張絹布上完成的,確實別具一格。
似是想到了什麼,顧暖轉頭看向明辛︰“最後的作品是會進行拍賣嗎?”
不然,那麼多人為何會趕來。
有才華不去科舉,卻來賣藝。
顧暖不是說賣藝不好,只是莫名有些可惜。
清風擠了過來,這個她知道︰“是的,是的。不過不是價高者得,而是六爻公子會在參與競拍的人中,送給一個有緣人。”
顧暖點點頭,果然是足夠的隨心所欲,會得罪人。
也不知六爻公子是何方神聖,真的能掐會算嗎,所以不懼任何他得罪的人給他套麻袋。
清脆悠揚的竹笛聲響起,而後是沉悶的鼓點響起,似是敲擊在人的心間。
顧暖的內心隨著鼓點而跳躍,眼楮不由自主的跟隨著舞台上的人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手里拿著一根特質的明顯比一般的毛筆都要大上兩倍的狼豪細筆,蘸墨,而後腳點地,另一只腳已經擊上了鼓,咚咚聲響,絹布上落下幾筆。
身姿翩躚揮舞間,絹布上已落下了要提的詩作,數∼字。
顧暖不由得隨著六爻公子的動作,屏住了呼吸,手心也為他捏了一把汗。
許久,詩有驚無險的題寫了一半。
“明辛,依你的水平可以完成這種表演嗎?”顧暖低聲開口,有武功的應該都不難做到。
“我比較難∼字寫的丑,沒有才藝∼身材不夠柔軟∼而且殺氣比較重。”
明辛默默開口,稍後又補充了句︰“夫人要是喜歡,主子沒準可以。”
顧暖聞言轉眸︰“扶光他會武?”
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陸湛竟然會武功。
明辛微怔,夫人原來一直不知道主子會武,她一不小心講了出來。
“嗯。”明辛面上依然是冷若冰霜,語氣卻軟了不少︰“在我之上。”
這似乎就能說得通了,陸湛得罪了那麼的多人,依然好好的,只怕那些看不順眼他的人,只能氣的牙癢癢了。
顧暖的目光移到了舞台中央,似是在跟身邊的人說話,又似在喃喃自語︰“那麼他呢?”
明辛看了好一會,才說道︰“算也不算。”
“听聞廖神醫那里有一種倍速丹,可助後天練武的人,拓展經脈,打通全身穴位。
保持時效只有一個月,極其傷壽命。”
顧暖皺眉。
“不過那也只是傳聞,不一定是真的。反正我和清風就從未听過廖神醫的存在。”
以為顧暖在擔心陸湛,清風趕緊開口︰“夫人放心,主子雖然也是後天才練武,但是極有天賦,又肯吃苦,並未用過什麼藥物。”
“陸家的人都不用口服藥物助力的。”
顧暖默了默,她就算是沒有常識,也知道身子骨不好還動用武功的人,死的都快。
“五皇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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