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稀里嘩啦洗澡的水聲結束，變成了懷里的滿懷馨香。
待看清懷里人的模樣，泛著紅光的俏麗的小臉，杏仁般的眸子里滿是謎題解開的欣喜。
身上是寬松的藕色連理枝寢衣，帶子系的松松垮垮的，圓潤小巧如藕節的小腳露到了外面，坐在他懷里還一蕩一蕩的。
雖是夏日，溫度升高，但寒氣都是從腳而入的。
等上了年紀後，必是留下老病根。
到時候哭的又是她，心疼的則是他。
他眸子里的擔憂，顯而易見，但顧暖此時正在欣喜中，並未發現。
“嗯。我們阿暖真厲害。”陸湛听著耳邊顧暖講述的聲音，時不時的回應一二。
雙手則是在嫻熟交叉的綁著顧暖寢袍上的帶子，熟練的綁出了一個蝴蝶結。
理好了她的衣服，才抱著她放至軟榻里面。
“我把陸流殤給你。”
听完顧暖講的，陸湛詢問道。
他本意是將清風直接換掉的，她的性子不穩重，太過跳脫，尤其是上次。
還中了那麼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拉著搭檔的護衛一起過去。
讓顧暖陷入危機中，若是顧暖——
陸湛至今不敢想，這種可能的存在。
只是阿暖還挺喜歡清風的，他便忍了下來，讓清風戴罪察看一段時間。
不行，就立馬回去。
顧暖身子往里面移了移，讓出了他的位置。
“流殤是你的暗衛，留在你的身邊。明辛很厲害。”
至于清風的名字，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提比較好。
從清風那里知道，護衛營是分為暗衛和護衛兩個部分的。
要想出來，必須通過訓練營的淘汰制度，才能出來。
陸流殤是營內排名第一的男暗衛。
明辛是排名第二。
陸流雲進營年齡比較大，直接被淘汰進入了護衛訓練營。
大比武中取得了第一才被放出來在陸湛的身邊。
清風則是在護衛車輪戰淘汰制，最後留在台上的人。
陸湛得罪的人不少，身邊明槍暗箭不斷。
也是上輩子，她死後才發現，她住的院子，是陸府護衛最嚴密的院子。
其次便是書房了。
可她上輩子還曾兩次，進入到陸湛的書房偷東西給蕭成業。
原來，竟都是他默許的結果。
這個傻瓜。
陸湛躺在她的身側，兩人相對，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
“我也很厲害。”
顧暖默了默，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帶陸流殤，就帶上他一起去。
陸湛這張臉，太有特點了，特別的俊美，讓人一眼就覺得他與常人不同。
“你太特別了。”
你不想我去？”陸湛的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嗓音微沉︰“若你不喜歡，我便不去了。清風和明辛很厲害。”
顧暖微微搖頭，被他握著的手，已然與他五指交叉，握在一塊。
“特別的俊美。”
“我不想讓別人看到，只想藏在家里，我一個人看。”
“嗯。”
陸湛輕輕應了一聲。
“扶光，有沒有人說過你特別容易相信別人，尤其是我。”顧暖斂眉，柔聲問道︰“要是有一天，別人扮成我的樣子，對你下黑手，你就沒有了。”
“不會。”陸湛嗓音淡淡。
不知是在說不會有那一天，還是不會被人下黑手。
“我認的出來你，即使你不是這個樣子。”
“我也認的出來你。”
顧暖沉默片刻，好奇的問道︰“我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嗎？”
“完全不同。這個世界上只有別人和你，你只有一個。”陸湛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眸底的火焰跳呀跳的，最後默默的熄滅了，只剩下一片幽深。
這些日子折騰的太狠了，阿暖會生氣的。
“我喜歡的只是你，不管你是什麼樣子的。”
“我都認得出來的。”
顧暖雖然好奇，他是怎樣能在兩個一摸一樣的人之中，找出她是哪一個。
但她也不想問，陸湛會回答什麼，她能猜到。
知道陸湛分得清別人和她，不會受傷害就行了。
反正等他想說的時候，他自然會告訴她的。
“睡吧。“
顧暖嗯了一聲，任由陸湛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調動著柔和的內力，自她的小腹開始，全身的經脈都很舒服。
夜涼如水。
白日的燥熱在夜半終于散去。
守在院內樹椏子上的人又開始了低語。
“怎麼樣，我就說主子很想換掉清風，但是怕夫人傷心。”
“就你知道的多。”清風翻了個大白眼給陸清風︰“我現在真怕跟你呆在一塊，你連累我。”
陸行雲默了默，他覺得清風帶了有色眼楮看他。
他不就是三番五次，觸犯了家規。
那些都是話多才犯的錯，何況他那里話多了，清風話比他還要多。
歸根結底，是主子話少，才罰的他。
他都是替主子被的鍋，他不過是一個淒淒慘慘的背鍋俠罷了。
陸流雲轉頭，望向明辛︰“明辛，你說我會連累清風，還是清風會連累我。你回答之前，最好摸著自己的良心。”
“我知道你跟清風一起呆的時間長，大比武時候還給她放水了。”
“不要亂說話。”明辛眼風銳利的掃了陸行雲一眼，同時認真傾听著屋內，兩人的呼吸聲依然是均勻平穩的。
“主子罰你不虧。”
口無遮攔，什麼都說出來。
別說主子罰他，她現在就想把他的嘴給拿針縫上。
讓她閉嘴。
以為紫雲院就他們三個人守夜？？
訓練營里多少人，哪個人不是耳目巨聰，打得過一票人才被放了出來。
給清風放水的就有好幾個，大家都默契的不說。
有什麼能瞞得過主子的？
陸流雲這個憨貨，直接說了出來。
她時常懷疑，陸流雲腦子里面裝的都是雲，就天上的那種雲。
無腦的單細胞生物。
也就是命好，跟在主子身邊，不然早死幾百遍了。
陸流雲捂了捂自己的脖子，感覺有點涼。
明辛就會仗著武力高超欺負他，他敢怒不敢言，想陸流殤的又一天。
猜測到方知行，紅燈坊還有林升新之間的關系後，顧暖並未輕舉妄動，而是調查起了紅燈坊從先朝到現在的事情。
忘了說，林升新是方知行的孫子，改名換姓後的新名字。
沒錯，方知行為了讓孫子有個新的人生，在幾個月前便讓孫子病逝了，變成了現在的林升新。
現在是奇寶閣大掌櫃的親傳弟子。
在幾摞幾摞的紙張，以及一些市井說書中的口中，記錄下來的諸多信息中。
顧暖終于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八月十七日早晨，顧暖帶著清風和明辛，女扮男裝入了紅燈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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