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外祖和威武侯之間的事,蕭成業幼時就听過。
人死不能復生,一切還是要往前看。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他只知道他再不扣點錢出來,他藏起來的兵就要作亂了。
他的錢袋子被陸老狗三番兩次不知無意,還是有意的騷操作下,都要捅爛了。
遇到顧暖和陸湛,他的錢袋子總要漏一點銀兩下去。
現下來錢快的只有三年一次的科舉。
蕭成業內心已是熱鍋上的螞蟻,卻還是在安慰著姚貴妃。
“母妃,人死不能復生。外祖若是泉下有知,必然為母妃如今開心的。”
姚貴婦眼角微微泛紅,她對爹爹其實沒有多大的印象的。
日子不好過,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自然只有他出門去謀生路了。
也不知怎麼就去當了兵,後來人也沒了。
知道戰爭落下帷幕,才知道爹爹死亡的消息,然後就成了姚家的義女。
意外遇上了當時還是皇子的當今聖上,後來就稀里糊涂的進了宮,當了貴妃,榮寵四宮。
聖上順利即位,威武侯也出了不少力。
即位不久前去西北招安了一趟馬匪,封了一個西北大將軍,又迎娶了他唯一的女兒為後。
姚貴妃點點頭︰“不說這些傷心的事了。業兒說點宮外的新鮮事。”
她進宮了許多年,從未去過宮外。
和義父也就保持著過節年禮的點頭之交,並不密切。
蕭成業環視了宮殿四周,低聲說道︰“母妃可有想過今後?哪個位置。”
他指了指坤寧宮所在的位置。
姚貴妃臉色微變︰“業兒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她是打算暗自下力,並不讓蕭成業參與並知曉,到時沒有任何污點的登上皇位。
若她不小心失敗了,那就治她一個人的罪。
業兒還能留有一條命。
“母妃,父皇把科舉這樣大的事都全權交給首輔大人處理。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南老道,一心想著長生不老。”
蕭成業想到就生氣,那天下朝他去求見父皇,作為最受寵的皇子,他都被南老道給直接擋在了宮殿外。、
“哦?業兒有什麼想法?”姚貴妃游離的目光落在蕭成業的身上,她的目光似是能看透蕭成業的小心思。
“母妃你和父皇冷戰夠久了。也該去看看父皇了。”
母妃和父皇一路年少走來,鬧了幾年的別扭,母妃依然是後宮里四妃之首。
若母妃去父皇的面前噓寒問暖一波,無意的把他的人,弄成這次科舉的副考官也行,到時他的錢就回來了。
姚貴妃抬眸,有些不解的看向蕭成業︰“你今天怎麼極力修復我和你父皇之間的關系。”
好幾年了,不也都是這樣過來的。
“因為兒子想要那個位置。”蕭成業說道︰“太子皇兄活不到雙十,二皇兄沒有資格競爭。五皇弟雖是皇後所出,年齡太小。最適合的就是我。”
“若到時大皇兄沒了,父皇又病重,皇權旁落,各地藩王舉兵而來。炎國必將大亂。”
“母妃,兒臣不是為了自己,兒臣是為了天下黎明百姓。”
“所以母妃幫兒臣,兒臣只有你了。”
姚貴妃吹了吹碧玉盅子里的血燕,沉思片刻,這皇位本該就是業兒的。
皇後貴為後宮之首,享受無上榮耀,卻從不履行自己的義務,後宮瑣事全部推到她的手上。
月底賬本查的可勤了,她銀兩都沒貪到幾個子。
顧暖是在傍晚才回到陸府的,陸府燈火通明,她自走進去,一顆飄蕩著的心才算是落到了實處。
用晚膳,她就去睡了,身心俱疲,至于院子里冒出來的竹亭子她完全沒有留意,更沒看到里面坐著的一個人。
顧暖以為下午的血腥事件,經過上輩子的慘劇,也見過了那麼多的生離死別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會一切都好。
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的兵戎交接的山谷,顧暖看到了上輩子自離開江南就再也沒有見過的大舅舅和三個哥哥。
鮮血自大舅舅身上濺出,也濺了她一臉。
伏家祖宅里花白頭發的外祖,飲下了摻了毒藥的酒水。
張牙舞爪朝著她飛來的一個個冤死的人的臉,還有顧畫肆意的笑。
“不要。”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眼角溢出淚珠,貝齒緊緊咬著唇角,粉嫩的唇瞬間被咬出了鮮血。
守夜的春花一下驚醒,她還沒走進內室,一個人身影比她還要快的走進了內室。
陸湛身子一掠,人已到了顧暖的床邊。
“不怕,我在。”陸湛聲音低沉,幽深的眸子里有著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顧暖在外面的事,她回府時,他已知曉。
用過晚膳後,人便一直在下午就搭好的亭子里。
聞到熟悉的草木清冽香,睡的並不熟的顧暖艱難的睜開了眼楮。
眼前果然的人果然是他,陸湛。
四目相對,兩人俱是靜默。
“我吵醒你了?”陸湛溫聲詢問。
夢中的他與他的面容重合,顧暖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陸湛見她不說話,以為她還是不願見他。
時宴心悅阿暖,阿暖只是把他當哥哥。
他心里知道這個事實,卻不願承認自己吃醋,特別是听到顧暖問時宴叫阿宴哥哥時,他就泡在了老陳醋了。
更別說,後來時宴還和阿暖抱抱了。
他比阿暖也大一些,阿暖都從未叫過他阿湛哥哥,就叫了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時宴。
他們只是兄妹。
道理他都知道,卻還是被醋意轟了個外酸里酸。
時宴對阿暖的用心程度,不輸于他。
為了隨口一句琉璃盒,就翻山越海,輾轉兩年。
若是時宴出現在兩年前書鑫出現的那個時間點,只怕他一輩子都得不到阿暖。
意識到這個事,陸湛眸光晦暗︰“夫人不想見我,我讓春花陪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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