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楊凌這麼長時間才回來的地方,絕對不一般。扶甦天賦雖不算奇高,但也是個好苗子,修行速度快,甚至追上了徐福這種多有奇遇和機緣的人。
修行越快,實力越強的人對修行的事情就越好奇。他們想知道的比低境界的人更多。
“這事兒你問他吧,如果他願意,可以跟你們說。”听到扶甦的問題,楊凌抬手拍了拍不知何時又回到身邊跪坐的徐福,淡淡地說道。
“陛下,公子,師尊時間寶貴,不應浪費在說故事上。我可以代師尊講述。”徐福朝嬴政和扶甦微微一笑,回應道。
涉及到楊凌養傷的事情,徐福一貫的諂媚模樣都消失了。他認真地像是在說一件絕不可能讓步的事情。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果嬴政和扶甦最後不同意,徐福甚至不會給他們留情面。
大陸上的靈氣已經全面復甦,未來的世界將是修行者的世界。而修行者的世界講究的是達者為先,不會論什麼皇權霸業。
徐福的心態改變還是因為這次昆侖山的行動。他回來後改變了很多,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心態。這一點嬴政和扶甦都感覺到了。
他們看向徐福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淡然甚至有些看不起了。
“那就有勞徐大人了。”扶甦對徐福微微抱拳笑道。
扶甦溫潤如玉,待人接物溫和有禮,在這世上少有敵人。當然,這不包括胡亥和趙高那種心思不正之人。
徐福回應扶甦的是淡淡的笑容。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但身上卻流露出一種仙風道骨的氣質。
楊凌拿起剛斟滿的杯盞,看了眼嬴政,意思很明顯。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他們就可以走了。
嬴政自然看得出楊凌的意思,立刻站起身鞠躬道︰“先生車馬勞頓,實在辛苦。我和扶甦就不多打擾了。您好生休息,不必相送。”
“先生,扶甦先行告退。”看到嬴政的動作,扶甦也跟著站起身鞠躬道。
楊凌本就沒打算送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什麼。他坐在藤椅上看著徐福把人送走,就算是他最大的禮數了。
小不點自從進入昆侖山秘境後就一直沒什麼動靜。楊凌總覺得這家伙是被里面的某種遠古力量嚇到了所以才藏起來。
楊凌也不想管那麼多,將藏著小不點的儲物空間扔到一邊去,便開始催動月亮玉玨中的力量療傷。
月亮玉玨蘊含的力量仿佛無窮無盡,這一點始終讓楊凌充滿好奇。在靈魂海的深處,他再次呼喚那位黃衣仙子的身影。
“主人,有何吩咐”
隨著一道清冷而御姐般的聲音,黃色的虛影與器靈一同顯現。器靈的形貌無可挑剔,惟獨那聲音,冷若寒冰,不帶絲毫情感。
楊凌微微點頭,詢問道︰“這玉玨中蘊藏的力量究竟是何物它的儲備量又有多大我是否能無限制地使用而不會枯竭”
面對楊凌的連番追問,器靈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抬手輕撓後腦勺,淡然回答道︰“自我存在之日起,這些力量便一直伴隨,它們只會不斷增長,從未減少或消失。”
器靈的解釋證實了玉玨中的力量是一種可再生、可增長的資源,自然無需擔心枯竭。
得知這一點後,楊凌的好奇心再次被激發︰“那這些力量究竟是什麼我該如何做才能讓它們不斷增長”
然而,對于這個問題,器靈卻顯得頗為痛苦。她面露難色,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不願提及的往事。
“我現在的狀態是破碎的,記憶也不完整。你手中的玉玨同樣如此,關于它的來歷,我的記憶中並無記載。”
說罷,器靈似乎頭痛欲裂,身體蜷縮成一團,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盡管對器靈的狀態感到心疼,但楊凌並不後悔提出這個問題。他現在明白,手中的月亮玉玨是破碎的,若想了解其來歷和器靈的全部記憶,必須找到其他碎片。
器靈消失後,玉玨中的力量也隨之消散。盡管器靈已認主,但其中的力量過于強大,遠非楊凌所能掌控。沒有器靈的輔助,他無法繼續修復受損的經脈。
楊凌無奈一笑,緩緩起身,向別院外走去。
剛打開大門,徐福的身影便映入眼簾。楊凌略感意外,沒想到他竟還未離開。
“師尊,您這是要出門嗎弟子願為您效勞。”
見楊凌出門,徐福立刻上前恭敬地問道。
“我只是隨便走走。”
楊凌抬眼望向徐福,淡淡地問道︰“嬴政沒請你回去講故事嗎”
他原以為嬴政和扶甦會趁徐福離開別院的機會直接將他帶走,以打听他們這十二年的經歷。
“始皇陛下已經回宮,讓弟子有空時再去宮中講述這十二年的事情。弟子想著,如果師尊需要出門,弟子還能為您跑跑腿,所以便留在了外面。”
徐福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他確實有這樣的打算,不過與嬴政的交往並不像他現在說的這麼客氣。嬴政和扶甦本想立刻帶他回宮打听昆侖山秘境的事情,但徐福還未想好如何說,畢竟其中涉及許多不能言說的玄妙經歷,所以他拒絕了兩人。
對于徐福態度的微妙變化,嬴政和扶甦並未多說什麼。他們雖常年身居高位,卻是最快適應修行世界法則的人。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時代,他們深知必須加快修行速度,用實力贏得尊重,而非依賴過去的皇權、君權和強權。
如今靈氣初步復甦,許多人尚未掌握修行法門,實力提升緩慢。嬴政和扶甦都明白,他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牢牢掌握資源,並快速提升自己。用實打實的境界壓制那些人,才是未來的發展趨勢。
“你這樣跟著我也不方便,還是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楊凌瞥了徐福一眼,略帶嫌棄地說道。由于嬴政和扶甦的大力宣揚,徐福的形象幾乎無人不知。楊凌並不想與他同行,以免引人注目。
“師尊,我可以喬裝打扮一下,您不用擔心。”
見楊凌真的不打算帶自己同行,徐福有些著急,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張人皮面具戴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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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人皮面具比徐福自己的臉要好看得多,甚至能與扶甦那種養尊處優、底子好的人相提並論。
“人皮面具都有毒,你就不怕戴久了臉爛掉”
見徐福的動作,楊凌微微皺眉,開口問道。
“師尊放心,弟子已是人間境第三重,這點毒素只需回去運轉靈力一個大小周天便能消散。您不必太過擔心。”
听到楊凌的關心,徐福有些激動,但也有些無奈。他感覺師尊似乎並不記得自己的修為。
“隨你吧。”
楊凌擺了擺手,既然徐福自己都不在意,他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人皮面具不能久戴的說法確實針對凡人,像他們這樣的修行者,那點毒素還不如他們隨便吃顆丹藥的副作用大,自然不會在乎。
楊凌只是好心提醒,既然徐福不在意,他也不會多費口舌。
“師尊,您要去哪里要不要弟子提前安排一下”
徐福快步追上楊凌,殷勤地問道。
“不用。”
楊凌腳步不停,淡淡地回答道。他體內有太多未煉化的力量,但器靈消失,經脈未修復,此時動用任何力量都可能被反噬,所以他不能煉化那些力量。
其實,楊凌他們本可以留在家里參悟功法。玉玨中有無數對他們有用的功法心術,但楊凌並不著急參悟。
因為之前在第三座宮殿時,他曾被器靈操控過身體。器靈帶著他使用的那些功法,當時學會了,出來後卻仿佛天邊的雲,看得見摸不著。
器靈曾說,這是遇到了瓶頸。也許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就能自動打通。
楊凌記住了這句話,所以選擇這個時候出去走動,也正好看看咸陽城這十二年的變化。
嬴政為楊凌安排的別院位于咸陽城最北邊,是一個坐北朝南的三進三出大院子。即使在百官富紳雲集的咸陽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然而,楊凌並不在意這些。他也不懂這些,只是覺得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挺舒服。
從別院出來,往東走兩步便是咸陽城第二熱鬧的大街。這里上午十分熱鬧,各色商鋪琳瑯滿目,還有挑擔子過路售賣的小攤販。
到了中午,這些商販都收攤回家吃飯。有些挑擔子的小攤販下午會換地方,但總有新的小攤販接上,一直到日落之前都熱鬧非凡。
雖然楊凌來咸陽城有一段時間了,但他從未出來走動過。他早已不食人間煙火,自然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師尊,這條街上有一家茶樓,十里八鄉都聞名。如果您想歇腳,弟子可以提前過去讓人準備一下,為您騰出最好的包間。還有幾家果子鋪……”
楊凌走了一路,徐福就跟在身邊介紹了一路。他一步一景,一景一介紹,說得滔滔不絕。然而,楊凌卻听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要麼就安靜點,要麼就回去。”
楊凌停下腳步,看向興致沖沖的徐福,淡淡地說道。雖然他的語氣听不出喜怒,言語間也沒有責怪的意思,但徐福還是感覺到自己惹師尊厭惡了。
徐福抬手捂住嘴巴,示意自己不會再說話。楊凌這才繼續往前走。
咸陽城他確實沒逛過,但這趟出來的真正目的並不在咸陽城,而是城外不遠處的荒山。
人世煙火,楊凌早已體驗過,也早已斷絕了這方面的羈絆和感情。他自然不需要在這里尋求突破之法。
城外的荒山,楊凌第一次來咸陽時就注意到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想起來去,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了,他自然要將這件事情提上日程。
兩人從東城門離開咸陽城。臨近年關,又逢六國余孽蠢蠢欲動,城門設置了重重關卡,嚴查來往人員。
楊凌和徐福被攔在了門口。徐福似乎有些路怒的傾向,被攔下時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當即想問罪守城士兵。
然而,他忘了自己臉上還帶著人皮面具。即便他本人再出名,現在站在守城士兵面前,人家也認不出來,自然不會給他行方便,讓他先出去。
“你為何這樣瞪視若不願離開,便請自便,竟還敢阻撓公差,真當自己有幾個腦袋夠砍嗎”
守城的士兵猛地一推徐福,意圖將他逐回,卻未料到徐福實力已今非昔比,即便此刻靈力難以自如運用,也絕非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撼動。
眼見推搡無果,士兵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高聲呼喊︰“弟兄們,此人阻撓我們檢查過往行人,我懷疑他是六國余孽派來的細作,快將他押入府衙嚴審!”
正當徐福這邊風波驟起,不遠處,一個眼神狡黠、身形矮小的男子,周身環繞著靈氣,趁機混入檢查隊伍。負責排查的士兵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未對矮小男子仔細盤查,讓他得以蒙混過關。
矮小男子步履匆匆,顯得焦急萬分,經過楊凌時不慎撞了他一下,卻未發一言。楊凌倒未在意,徐福卻怒火中燒,欲追上去教訓那人。
然而,守城士兵並未放過徐福,一群人圍了上來,要將他押往府衙審問。
“師尊,請您稍候,我來處理他們!”
徐福一腳踢開擋路的士兵,從旁搬來一把椅子,請楊凌坐下後,才轉身面向那些士兵。
自被楊凌收為記名弟子後,徐福曾得扶甦公子贈予一塊令牌,見此令牌如見扶甦本人。
徐福一直未曾使用,因他本無需此物,他的面容官兵們皆熟識,也知他是始皇陛下面前的紅人,無人敢輕易阻攔。
但今日不同,徐福戴著人皮面具,不便摘下,只能亮出令牌。
這些年來,嬴政雖未放權,但扶甦已以大秦帝國未來皇帝的身份,掌管了半數軍隊。
甚至黑冰台中也有人站在扶甦背後,這自然是嬴政的授意,否則無人敢輕易站隊。
因扶甦的身份和他親民的形象,對于士兵們而言,扶甦的令牌在某些時候甚至比聖旨更有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