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億見老李擺出一副要打架的樣子，忍不住得意地笑了︰“我去，你個老光棍，黃土都埋到胸口了，還想在我面前逞威風。阿德你退下，讓我來！今天我要親自教這老光棍做人。”
說這話時，楊天億眼神中滿是不屑。
他是村長田福生的外甥，桃花村的人大多數認得。老李當了幾十年光棍，在村子里一直被人欺負。他當然知道。所以，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虎落平陽被犬欺！我老李幾十年不發威，你們都當我是只病貓了。”老李冷笑一聲，已然運起金鐘罩，怒聲喝了一句︰“來吧！今天就讓老子給你這黃毛小子上一課。”
“你個糟老頭，少在我面前吹牛逼……”楊天億掄起拳頭，便朝老李身上砸去。
若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老李身上，像是打汽車輪胎一般，砰砰作聲。他卻屁事沒有。
直到打得楊天億手酸腿軟。
老李輕輕一揮拳頭，打在了楊天億的下頷上。
“啪！”
一聲脆響，楊天億腦袋一晃，整個人便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原你是個練家子！”保鏢發出一聲驚呼，說話間，飛起一腳，已然朝老李的腹部踹了過去。
“去你的！”老李伸手一接，便接住了對方的腿，繼而用力一掀，直接將對方掀了個底朝天，甩出三米開外，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喲！”保鏢臉面朝地，跌了個狗吃屎，額頭和臉都被擦花了。
“瑪德，老子和你拼了！”保鏢迅速爬起，擺了幾個動作，便從地操起一根扁擔，徑直朝老李的身上招呼過去。
老李絲毫不躲讓，任由對方結實的扁擔，砸在自己的身上，擊打得啪啪作響，他卻像尊雕塑一般，紋絲不動。
這時，楊天億已醒，看到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保鏢也被老李強悍的金鐘罩給震懾住了。
他的手都被扁擔震痛了，老李卻是連皮外傷也沒。這可把保鏢嚇壞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保鏢連連搖頭。
“傻子，快走吧！這家伙，特麼的不是人。”楊天億爬了起來，朝保鏢喊了一句，轉身便逃。
見狀，保鏢也將手中扁擔扔了，沒命似地朝楊天億追去。
老李將扁擔撿起，吹了吹上邊的灰，一臉自豪道︰“你當老子是真娶不到媳婦啊！老子是為了成就今天的大成金鐘罩。年輕時，大把的女人喜歡我，老子看不上眼罷了。”
“李叔！沒想到，你是一位外家拳大成高手。看來，我們桃花村還真是一個臥虎藏龍之地啊！”趙大雷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我這點本事算什麼。真要論厲害，還是咱們後山玄武觀的那幾個老道姑凶猛。”老李笑呵呵地答了一句。
忽地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他一臉嚴肅地朝趙大雷叮囑道︰“你小子，可別出去亂說哈！要不然，那幾個道姑知道是我說出去的，非宰了我不可。”
“看來，李叔和那道觀里的老道姑，也有些交情了。”趙大雷笑著試探了一句。
“胡說！老子從十六歲學武開始，便對女人沒興趣。我怎麼可能會和那幾個老道姑有交情嘛！你這是胡說八道。”老李老臉微紅，連忙轉過身去。
這表情看得趙大雷倒有些想笑了。
老李一時尷尬，有些不知所措，趙大雷也不好再笑他。
就在這時，忽听山坡上傳來了叫賣聲。
“賣野生山蕨了，二十塊錢一斤，誰要了，這里有九百斤。一萬八千塊錢全拿走！”
是楊天億保鏢的聲音。
聞言，趙大雷和老李都忍不住笑了。
“我去，這傻子五十塊錢一斤收來的山蕨，竟然賣二十塊錢一斤。”村里的孔二伯笑著朝這邊走來。
趙大雷微笑著接了一句︰“用不了十分鐘，他會降到五塊錢一斤。”
“不可能吧！五塊錢一斤的野生山蕨，那他不是要虧死了。”孔二伯不解道。
“咱們等著看好戲就是。”趙大雷淡定地笑著，從口袋里摸出了三千塊錢，一臉認真地朝孔二伯道︰“呆會兒，楊天億喊三塊錢一斤的時候，你拿這三千塊錢去，幫我全收了。這些山貨算是你幫我收的。回頭我給你兩百塊錢好處費。”
“不會吧！大雷，這小子五十塊錢一斤的貨，三塊錢一斤會賣？”孔二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楮。
老李也不相信地插了一句︰“楊天億不可能這麼傻吧！”
“咱們等著看戲便是。”趙大雷笑了。
話音剛落，立馬又听到保鏢大聲喊賣︰“野生山蕨，十塊錢一斤，誰要全拿走。”
叫了幾輪，無人回應，更多的是議論，私下里罵楊天億和他的保鏢是傻子。
村民們的竊竊私語，傳入楊天億的耳中，听得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好歹他也是身價數千萬的老板啊！今天卻淪落到，站在這里賣蕨菜。想想就丟人。關鍵還是高價收，低價賣。他都有點感覺自己真的是個傻子了。
想到這，他咬了咬牙，朝保鏢道︰“五塊錢一斤，誰要全拿走。再不拿走，丟這里去球。”
“是！”
保鏢應了一聲，轉身又對著人群大喊︰“五塊錢一斤啦，野生山蕨，全賣了。誰要快快出手。”
此話一出，立馬便有人圍了過去。
“真的五塊錢一斤，給我來十斤。”
“我也要十斤。”
“我要五斤。”
一听，全是幾斤幾斤的要，楊天億氣得想打人。
“走開，走開，我這里的野生山蕨不零賣，要買就全拿走。”楊天億他才沒有閑功夫。
他只想早點買了山蕨，好脫身，然後去泡林小曼。
眾人散去。
趙大雷朝孔二伯使了個眼色道︰“孔二伯，可以出手了，三千塊錢，全要了。多一分也別給他。”
“是！”
孔二伯點了點頭，便快步朝楊天億走去。
趙大雷篤定了，在這山野里的村民，沒有誰有這麼大的膽，敢吃下這麼多的山貨。
就算有，也未必身邊，一下拿得出這麼多的錢。
畢竟，是鄉村干農活的，平時賺的都是辛苦錢。一下拿出幾千塊，很多人還是舍不得。甚至有的人連微信都不知道用，身上壓根就沒這麼多的現金。
而楊天億一心只想全部甩賣，零賣是不可能的。算起來，這單便宜，只能他趙大雷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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