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決戰當日,阿爾德妮以身體擋去米迦勒的目光,試圖換取伊洛斯逃走的一幕再次浮現。
那一刻,伊洛斯還不是十分清楚力天使米迦勒的強大,可是他現在知道了。
阿爾德妮身為法師,在破法雙瞳前支持了那麼久,沒有當場身亡而只是魔力盡失,已經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好的結果了。
伊洛斯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
阿爾德妮一向以來給伊洛斯的印象是溫和大氣,有意無意地會誘惑他一下。
可是在伊洛斯的印象中,暗黑魔族向來是只顧自己,互不合作的一個種族,更不要說什麼舍身救人這種事了。
更何況,伊洛斯有什麼值得她這樣做的地方?
但不管這事多麼的不合情理,阿爾德妮終究是是舍卻已身安危救了伊洛斯,看到她平靜外表下那虛弱已極的身體,伊洛斯又如何能夠無動于衷?
他大步向前,握住了阿爾德妮的手,剛想要說些什麼,忽然咦了一聲,盯著她的眼楮,仔細地看個不停。
只不過他越看,手就越發的變得冰冷,阿爾德妮的眼楮中,透著淡淡的死氣。
伊洛斯艱難地道︰“你的身體怎麼會這樣?你...難道不想活了?”
阿爾德妮笑了笑,道︰
“對于我們暗黑魔族來說,失去了力量就等于失去了生命的全部意義,所以我開始時真的是不想活了。
不過呢,既然看到你還過得不錯,那我也不妨嘗視一下全無力量地生活。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快別多想了,你難道不回頭看看嗎?”
伊洛斯聞言回頭望去,這才發覺忒彌斯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後,只是忒彌斯看的並不是伊洛斯,而是目不轉楮地看著飄立于空中的莉莉絲。
莉莉絲被忒彌斯看得很不自然,又本能地感應到了她的強大力量,因此盡管她黛眉緊皺,銀眸中的光芒變得越來越危險,仍然沒有上前攻擊,反而慢慢地向後退去。
伊洛斯見了,忙一把將莉莉絲拉到了自己身後,以身體擋住了忒彌斯的目光,道︰
“別嚇著了她。”
忒彌斯又望向了茱莉亞,輕輕哼了一聲。
茱莉亞見勢不妙,立刻一閃身,也縮到了伊洛斯地身後。
“她是誰?她身上有生命女神的氣息。”
忒彌斯冷冷地道,語聲里有一種奇怪的意味。
伊洛斯微微一笑,道︰“她叫茱莉亞,很漂亮吧!我當然知道她和生命女神有關。”
忒彌斯盯著茱莉亞看了半天,又望向了莉莉絲,嘆道︰
“她...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而且她完全認不出我了。”
伊洛斯轉頭看著莉莉絲,嘆息一聲。道︰“這個...很復雜。是這樣的...”
忒彌斯插道︰“既然很復雜,那不必說了,你呆在那別動。”
說罷,忒彌斯雙眼亮起蒙蒙的金色光華,盯著伊洛斯看個不停,在她的洞察領域之下,發生在伊洛斯身上的事一一在她意識中重新呈現。
忒彌斯地臉色變幻不定。先是黯然,後是驚訝,最後忽然臉上一紅,向伊洛斯怒道︰
“你居然...居然對她...”
伊洛斯身周忽然揚起了一道無形的力場,隔斷了忒彌斯的目光。
忒彌斯當即大吃一驚,怔道︰
“你明明沒有神格,怎麼可能阻擋住我的洞察?這是什麼,難道是領域力量?這力量的感覺很奇怪...好象...什麼特性都沒有。”
伊洛斯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道︰
“神格這種東西,有和沒有其實區別不大。有了反而受到的束縛更多。
至于領域嘛,那是神玩的東西,我可沒那本事弄點驚天動地的領域能力出來。
不過不要緊地,我會繼續讓你看,但這一次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都只能看,不能叫,明白了嗎?”
忒彌斯哼了一聲,表示根本不在乎,可是伊洛斯一撤去身周的力場,她立刻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阿爾德妮走到伊洛斯身後,伸手提起了伊洛斯一小片皮肉,在他耳邊低聲道︰
“小伊洛斯,你悄悄地告訴我,她究竟看到什麼了?是不是和你的兩個小美人有關啊?”
伊洛斯曖昧一笑,轉過頭來,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阿爾德妮那溫和的笑容,神色又黯淡下去。
阿爾德妮微笑道︰“好了,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我當時那麼做,是為了暗黑魔族地未來,可跟你沒什麼關系。”
此時忒彌斯終于收回了目光,臉色已有些發白。
伊洛斯道︰
“你已經看到我這段時間的經歷了,我發現教皇運用大預言術時,借助的神力似乎是來自于一位司掌救贖的主神。這就有些奇怪了,為何司救贖的主神能夠賦與教皇的大預言術以如此恐怖的毀滅力量?還是說,救贖本來只是光明神的其中一項能力而已?”
伊洛斯頓了一頓,臉色越來越顯得難看,猶豫了一下,終于問道︰
“天堂山的主神究竟有多少?還有,象米迦勒那樣地家伙,天堂山又有多少?”
忒彌斯輕嘆一聲,道︰
“你怎麼忘了,天使們在離開天堂山時都會把記憶留下的,除非...除非是象米迦勒那樣,依靠本體地強大力量在這個空間形成投影,才有可能保留住原本的記憶。”
伊洛斯思索片刻,才道︰“我明白了,這種投影只能短時間存在于空間當中,我說怎麼始終看不清楚他的存在方式呢!”
忒彌斯看了看伊洛斯,又看了看立在伊洛斯身後地莉莉絲。輕輕地道︰
“也許你選擇追隨光明神是對的,惟有這樣,你們才有可能多生存一段時間。,要能夠活下去,或許你可以找尋得到其它的出路。只不過,這個位面的希望實在是沒有多少了...”
伊洛斯皺眉道︰“為什麼這麼說?”
忒彌斯沉默了一下,才緩緩地道︰“你一定已經發覺,這個位面一個非常獨特的特性,那就是任何力量超越了某一種程度的存在。都無法在位面中維持住長久穩定的形態。
也就是說,這個位面為所有生存于其中地存在都設定了一個力量的上限,對于從天堂山降臨地天使來說,這個上限實在是太低了,這讓習慣了運用強大力量的降臨天使非常不適應,也給與了這個世界居民挑戰他們的可能。
按理說,如米迦勒那般在天堂山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是絕無可能在這一位面現身的,就算僅僅是投影也辦不到。
可是既然你已經見到了他的投影,那麼天堂山的高階天使都有可能直接在這一位面現身,那時...”
一絲寒氣悄悄在伊洛斯心底浮起,石屋中陷入了死一般地沉寂。
伊洛斯忽然哈哈一笑,打破了這幾乎令人窒息的寂靜,道︰
“管他那麼多!天堂山諸神就算再強大,我們也不見得就全無辦法。你看,吾主光明神明顯要和管戰爭的那位主神過不去,這不就是機會嗎?”
“你的信仰...”忒彌斯看著伊洛斯,欲言又止,只是輕嘆一聲。
伊洛斯笑笑道︰“我的信仰沒有問題。要想得到些什麼,總得付出相應代價。這個代價嘛,我覺得很值得。”
忒彌斯的目光偏向一旁,沒有再說什麼。
伊洛斯又道︰“能夠見到你就好,不過下次干萬不要再用這種方式通知我你的位置了,這一次除了我之外,聖子西斯科特和教皇都感應到了你施放出的氣息。
如果不是教皇指定由我前來,恐怕現在在這里地就是西斯科特和他的聖十字騎士團了。
雖然看上去教皇一直在明里暗里的幫我,但我完全看不透他,誰又知道他心里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所以不要冒險,你的武器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你帶著阿爾德妮換個地方躲起來吧,我們慢慢的再想辦法。”
說罷,伊洛斯伸手在虛空中一抓,將閃耀著淡淡銀光的長劍交到了忒彌斯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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