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大祭祀很久沒下過山,那棵樹也在蠻族之中許久沒顯露過真正稱得上神跡而不是騙愚民的那種什麼夢”
好麼,楊軒覺得自己被石玉卿間接罵了一臉‘愚民
“帝君判斷那棵樹應該是無法興風作浪,但是又不希望對方徹底毀滅放棄雷州十幾年,是做緩和關系之”
關于涉及整個大陸安危的事情石玉卿還是態度平穩地解釋了一
“梁州的戰爭打了百年還僵持,倒不是真的完全打不過獸人,武德充沛之時也曾圍攻至那道門附近,可是最大問題是大周想盡辦法也無法關閉入侵的‘門對面是源源不斷增兵,想要一勞永逸還得讓那棵樹來關”
既然石玉卿和自己說這些,楊軒覺得以後諸多事情肯定會扣他頭上了……
“您的意思是讓我別太相信他們,但是以後又可能用到他們,所以別把關系搞僵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
楊軒覺得自己差不多摸清了石玉卿的風
第一,這位看著中年但是英氣十足的女劍客是討厭蠢貨
第二,還好陸地劍仙腦子里是心懷家國的,對于楊軒這種身份的人不會隨便生殺奪
所以他再次發問︰“那麼,仙主,現在可以說咱們這是去哪兒了吧……”
石玉卿冷冷道︰“送你去梁州,你怕了嗎?”
楊軒把亂飛的頭發壓了一壓︰“我一個人去梁州的作用還沒有讓我在雷州開荒來得大,帝君英明神武不會這樣安排我”
石玉卿本人想要怎麼地他楊軒,不至于抓他跑,就地就能把自己干
但神州大陸能說動她出手干活的,可能也就是帝君?
其他陸地仙人境的高手傳說都是江湖式的,只有石玉卿似乎是貴族出身的,對于王權有著某種妥
“小聰”
石玉卿御劍而行,明明擋在前面,卻好像沒有什麼風能靠近她近身,說話不受空氣稀薄或是氣流影響,就像平地的對話一樣清
“帝君要親自見你一不過不想動用詔令,而且你正式入京,手續繁復,動靜極大,牽扯又廣,不如假借我的名義帶你到處走走,誰也不知道他私下見過”
楊軒正在和高空氣流做各方面斗爭,並企圖掌握學習石玉卿的御劍飛行技巧,說話沒太經過腦子︰
“仙主您就是拿這個換取葉青紅的婚姻自由嗎?”
“可真別說,神州大陸縱深幾千里,還是陸地劍仙趕路最方便,走水路慢,走陸路又繞又累,還是天上飛的最好就是沒幾個人能吃得了這個苦頭,您只能運輸練家子,比如葉家那幾個老夫子要被您這麼提溜趕路,非得病出個好歹”
“仙主想過順便測繪一下神州地圖嗎?標記山川河流,土地與水資源分布,說不定依靠一些高處巡視就能發現許多有價值的資源……”
“我就很好奇南蠻翻過聖山之外是什麼,西戎西邊的沙漠時是不是有盡頭,北狄再往北有什麼,東夷的東邊的海到底有多寬——哦,仙主,你去試飛過,有沒有發現新大陸……”
怎麼說呢……楊軒兩輩子經驗都不太適合扮演卑躬屈膝,本能里欠缺一點敬畏之
上輩子雖然只是一個底層辦事員,但是通常來說‘尊敬’和‘跪拜’還是有很大差別
這輩子前主的記憶里好像也很少有需要他委曲求全的情況,勛貴家的傻兒子就是見帝後二人也少有正形
以前他姑姑在的時候還會為他軟言遮掩,姑姑薨逝後,帝君這位姑父對他也是挺不待見
如今年楊軒雖然用著敬語,可是言辭里沒有一點顧忌,就像和熟悉的鄰家叔伯姨奶嘮嗑一樣,坦然而瑣
“大周只有五個陸地仙人境武者,你們在天上飛的時候,應該不會撞見吧?如果以後人人得以御劍飛行,是不是還得假設一個交通管理局……”
石玉卿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把楊軒敲暈了算了的時候,忽然神色一動,凝目望著左手向的天
日薄西山,一天匆匆而過,橙紅色的夕陽正字緩緩下沉,視線盡頭,黑壓壓一片活動的黑影盤旋在一座高山的半山
楊軒即使背對著石玉卿,但好像也感覺到了什
“仙主,你別怪我烏鴉嘴,是不是西邊有點不對勁?”
石玉卿腳下的飛劍劍尖朝下,極速墜
楊軒毫無心理準備,慘叫出口,嗷嗷被帶著以超過自由落體的速度下
離開雷州之後,楊軒深刻理解了,少小不努力,老大徒悲傷的悲劇,他對天地靈氣的感應與吸收遠遠不如在雷州的時候,因此此刻他沒有浪費靈氣在讓自己更舒服一點上,而是任憑石玉卿粗魯地拉著他快速降低了飛行高
等到了低空,差不多一頭扎進了運河旁邊的林子,楊軒都不敢再次開
他好歹沒有問出“仙主是不是害怕啊咋跑得那麼快”這種話,已經算是聰明
石玉卿在林子里停下來,思考片刻,皺眉看楊軒,好像是不知道拿他怎麼
楊軒琢磨出來,石玉卿是打算拐個彎去那片黑雲密布的地方,但是不知道怎麼處理自
他要是賣乖說‘你放我在這等你回來’,那就太瞧不起石玉卿的智商了,他只能整理了一下頭發,扶了扶歪七八扭的簪子,道︰
“帶我去長長見識吧,仙您要是能指點我兩招,我肯定拖不了您後”
雖然靈氣稀薄,但是操縱小小的飛劍消耗不算大,楊軒讓五把小飛劍繞著自己飛了幾圈,讓石玉卿看看徒女婿的能
要不然還能咋地?
來都來了,石玉卿也不能放他跑路,回去帝都又是見帝君的,他也不可能真的跑
就算明知道陸地劍仙身邊的危險可能都和陸地劍仙同級,他還是得硬著頭皮
石玉卿對他招招手,讓他跟隨自
兩個人居然開始用腳走
準確說,楊軒發現石玉卿幾乎是腳不著地,一點飄出十幾米地‘走路’,他撒開兩腳丫子在後面小跑追著‘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