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相對而坐的兩人默然無語,氛圍凝澀,擰巴。
空氣凝結于無形,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某個瞬間,連呼吸都微不可察。
紀昃捻了捻指尖,抬眸看著她︰“外公跟你說什麼了?”
那天的粉飾太平終究被捅破,言若平靜的臉有了一絲波動但又很快消失于無形。
“聊了聊我以後的打算。”
她的語氣很平淡,仿佛當日的交鋒不過是一出再日常不過的對話。長輩慈祥,晚輩恭順,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定祥和。
紀昃半信半疑,言若懶懶地撐頭說道︰“求婚的事情我承認有點草率。。”
她這樣說,紀昃的臉立刻冷了幾個度。
“你先听我說完。”
言若阻止他開口說話,坐直了身體︰“雖然歷經生死,也曾患難與共。但是我們之間確實存在著超出階級以外的距離,並且我們現在還很年輕。”
“我的意思是,先不要訂婚也不要公開。。”
“氣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紀昃“ ”地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長腿邁了兩步就走到言若面前。他俯身撐住沙發的扶手,漂亮的面孔一寸寸往言若臉上壓下去。
“停。”
言若被他逼的往後靠,直到退無可退才伸手抵住他的肩。
他的眼神侵略極強,帶著幾分慍怒和躁意。
“我說的不公開是指沒必要刻意公開,嗚。。。”
這大概是說多錯多的典範吧!!
紀昃堵住她的嘴,用自己的唇舌肆虐般的在她的唇齒間卷起風暴。
言若被他吻的又痛又麻,推又推不開,氣惱的咬了他一口。
“呼。。”
男生上揚的眼尾紅的艷麗逼人,唇上水光粼粼︰“就你那點小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想丟下我,那不能夠。”
他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這句話,剛說又低頭咬了言若一口。
“嗚,好疼。”
言若氣的捶他,紀昃抓著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余下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盯著她水色迷蒙的眼楮︰“這輩子就算是老子死了,你也得在老子的戶口本上老老實實地待著。”
“你。。唔。。”
他再次吻她,掌控欲爆棚。
言若就像是一尾魚被釘在了沙發上,掙扎了幾下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隨著颶風掀起的浪潮隨波逐流,直到颶風退散。
“老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紀昃說這句話時雙眼通紅,聲線被他壓的很低。像青寧寺里的晨鐘,一下一下沉重有力地撞擊著言若的眼眶。
那雙明媚干淨的眼楮浮出一層水霧,她紅著眼避開紀昃的視線。
“對不起,若若。”
紀昃抱住她,聲音有一絲顫抖︰“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會處理好的。”
他吻著她的鬢發,吻她瑩白的側臉。
言若靠在他懷里,眼底隱隱有淚但終究沒有哭出來。
“受委屈”這三個字的後勁很大,大到他一說那天所承受的一切都成倍成倍的放大。
誠如紀昃說的那樣,她很敏感,尤其是重生以後。
所以原家的那次會面並不算愉快,他們骨子里裝著驕矜,就連釋放出來的善意也帶著一個階層對另一個階層的俯視。
她是一個闖入者,因為紀昃才被勉強接納。
他們接納的是紀昃的未婚妻,卻不是言若這個人。這讓言若嘗到了沉默的排外和羞辱,盡管每個人都是那麼得體。
而真正讓她覺得委屈的,是所有人都忽略她才是那個被強迫帶進這個世界的人。在他們眼里這是高攀,而在她看來這是自己在妥協和退讓。
但是她有表現出來,是為了體面也是為了紀昃。還因為她認可自己此時的渺小,承認自己不夠強大。
“你坐回去,我有話要說。”
言若從他懷里仰起頭,眼角微紅,一道濕濕地痕跡被燈光折射出細微的光芒。
紀昃心里微澀,俯身親了親她兩邊的眼角,有點苦。
“就這樣說。”
他抱著言若坐在自己腿上,兩人窩進一張小小的單人沙發里。逼仄的空間讓肢體疊纏,朦朧的曖昧時隱時現。
這怎麼說?
言若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灼熱正在膨脹,偏他一張臉上卻是一副談正事的模樣。
她掙扎,紀昃提著她的腰把人翻了個個。一手把著她縴細的腰肢不許她跑,另一只手握著她的腿往自己腰上拉。://y
“我。。你。。。”
被長裙遮住地手掌以無比磨人的速度游移,言若的雙腿忍不住打顫,慌忙按住他的手︰“就這樣說,就這樣說。”
紀昃歪頭,滿臉無辜地用眼神問她︰“確定嗎?這可是你自願的喔。”
她恨恨地咬牙,“你給我拿出來。”
紀昃呵笑了一聲,表情遺憾堵收回手,牢牢地環抱住她親了她一下。
言若︰“。。。”
氣死!!
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言若說︰“我很怕麻煩,這你是知道的,對吧?”
紀昃點頭,同意。
他在言若眼里就是個大麻煩,或者說是麻煩本身。
“我做好了和你在一起的準備,但是暫時沒做好在你的圈子以及你們家長輩的圈子里公開的準備。”
因為那就意味著有一大堆麻煩等著她,光是想想言若就覺得頭皮發麻。
紀昃的眸光微黯,動了動唇但沒說話。
“我希望你給我一個適應過度的時間,先把我們的關系處理好,等我們彼此磨合好了以後再讓我去和你的家人,你的圈子以及他們的圈子磨合。”
言若明亮的眼楮透著真誠,“並且我們現在都還是學生,在未來的十年里我的重心都會在自己的學業和工作。。上。。嘶。。”
“重說。”
言若的腰差點折他手上,他竟然還有臉命令她。
“我去你大爺的!”
言若撲過去擰住紀昃的耳朵,瞪大眼楮呵道︰你給我松手。”
“不。”
就算是耳朵已經被擰出麻花的雛形,紀少爺的嘴也是硬的很,當然手也是不肯松,緊緊扣著她的腰把她按進自己懷里。
嘿!!
言若又轉了半圈,眼神冷冷地帶著怒︰“松手。”
“你打死我,打死我了隨便你。”
紀昃的整張臉都埋在她胸前,鼻息里全是玫瑰夾雜著一股淡淡地奶香。
很好聞,很甜,想吃。
他深深嗅了一口鼻尖的香甜,臉頰貼著她滑膩的肌膚蹭了蹭。
涌起的渴望不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成倍成倍的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