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保險箱的門打開,紀昃回身便發現言若正在用一種探究又十分詭異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正當他準備問話時,“咚咚”書房的門被敲響。
“進。”
書房的門被推開,言若扭頭看過去。
一個穿著十分得體的男人站在門口,先是恭敬的叫了一聲“紀少”,然後又沖她禮貌的頷首。
言若也笑著頷首,看到他手上端端正正托著的一堆物品里有自己的書包。
“謝謝。”
她連忙站起身,正準備接過來時听著紀昃說道︰“不許動,一會兒又磕著了。”
言若︰“。。。”
我尼瑪看起來像個智障嗎?
這才幾步路?
半個障礙物都沒有,我往哪兒磕??
她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在心里暗暗腹誹。
紀昃快步走過去穩穩當當地抱著一堆東西走過來放到書桌上,抽出一個古樸大氣的盒子遞給她。
“是什麼呀?”
根據以往收禮物的經驗,這東西十有價值不菲。
言若沒敢伸手,看著那盒子上的一個標記覺得莫名的眼熟,但又一時記不起來。
“打來看看喜不喜歡。”
紀昃抬了抬下巴,把盒子遞的離她更近一點。
听著他這樣說,言若更加覺得這盒子燙手了。
坐在椅子上不自覺地往後縮,盡自己最大可能的想離這個盒子遠一點。
紀昃看著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哪次送個禮物他不是絞盡腦汁的先找到由頭,然後連哄帶騙的她才肯收下。
結果,最後還是一股腦的退回來。
想到這兒紀昃一陣心塞,打開盒子的手微頓了一下。
成套的藍寶石首飾在燈光照耀下折射著斑斕的華光,它靜靜的躺在那里散發著令人望之忘俗的優雅和璀璨。
言若的瞳孔微微震動,驚呼︰“藍色大海的傳說。”
難怪她覺得那個標志有點熟悉,是基友剛剛換的藝術簽,還是被她嫌棄不已的簽名。
“你認識?”
紀昃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什麼時候對珠寶感興趣了?
言若︰“。。。。”
我如果說這個名字還是取的,你信嗎?
她在心里偷笑,一本正經的胡謅了個听起來靠譜的理由︰“喔,之前看了個報道。這個設計師叫什麼來著。。。”
她裝的辛苦,紀昃接了一句︰“翁陽。”
“喔。”
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她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
“好像是吧!我對這個藍寶石的名字印象比較深,矢車菊。”
這個類別的藍寶石算的上藍寶里的最高級別,它的產量偏低。
所以同樣大小同樣的切面地同等級藍寶中,矢車菊也是最昂貴的。
她偏好于這種稍微軟一點的藍,所以翁陽當拿出這顆寶石給听取她的意見時。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韓劇《藍色大海的傳說》里面靠眼淚換錢的人魚,然後三言兩句講了個愛情故事。
而這套飾品最耀眼最漂亮的,便是她手上拿著的這根項鏈。
它並不是按照傳統瓖嵌進去,而是借鑒了楊貴妃葡萄花鳥紋香囊的部分靈感,做成了一顆可以動的藍眼淚。
矢車菊??
紀昃的眸色微動,這麼專業的術語。
小狐狸有秘密喔!!
“陳涼送來給你賠罪的。”
誰??
陳涼??
干什麼?
賠罪?
言若腦門上立刻浮現一堆問號,你要不說個其他人的名字看我信不信。
“這少說也有3000萬吧!!”
她把價格說的分毫不差,紀昃取項鏈的手微不可見的停了一下。
低垂的眼楮不動聲色地掠過她的臉,漫不經心的說道︰“試試看,喜不喜歡?”
“別。”
言若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後退,直到後背抵靠在椅背上才覺得找回一點安全感。
開什麼玩笑,3000萬,戴著??
瘋了吧!!
“你放過我吧!”
她戒備地看著紀昃的手,滿臉苦大仇深︰“我這脖子還想要了。”
三千萬,我不配!!
紀昃沉默,仿佛是靜止了一樣。
站在原地不帶任何情緒的看著她,卻把言若看的毛骨悚然。
過了會兒,他的手一松。
“啪嗒!!”
價值不菲的項鏈跌落到珠寶盒里,整個過程里紀昃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就像是出門扔了個垃圾一樣。://y
“你干嗎?”
言若心疼地捧起項鏈檢查了一下,沒有劃痕才放到一邊。
然後認真仔細地檢查珠寶盒里其他飾品上的寶石有沒有被劃傷。
尤其是那頂皇冠,她仔仔細細地拿在手里端詳。
皇冠的造型簡單,是由兩根交錯的麥穗構成,鏤空的地方垂掛著水滴狀的矢車菊藍寶石,零星的碎鑽點綴。
不繁復,有種簡約的雍容感。
陳涼拍下這套珠寶,第一眼看中的就是這頂皇冠。
這是他預備送給女兒的成年禮,只可惜中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他勉強算是忍痛割愛。
放下皇冠她把太陽花造型的戒指拿下來,卻不小心被花瓣尖尖的角劃了一下。
言若輕輕”嘶”了一下,倒沒有多疼,就是人本能的呼叫。
“劃破沒有?。”
紀昃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指,一手奪下她手上捏著的戒指。
在他打算丟出去之前,言若急忙大聲制止他︰“別扔,別扔,你給我好好放著。”
作為一個設計師,對所有的珠寶都有著十分深厚奇妙的情感,不管是成品還是非成品,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他們都異常珍視和愛惜,有些最基本的敬畏心。
“東西重要還是人重要?”
紀昃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一件死物而已,有必要這麼緊張兮兮的嗎?”
話雖如此,但他把戒指放到珠寶盒里時動作明顯溫柔了些。
言若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恨恨地嘟囔︰“你個敗家子。”
紀昃哼哼了幾聲,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然後抱著她又坐回去。
捏著她的手指,語氣里夾雜著幾分不滿︰“又劃傷了,疼不疼?”
言若翻了個白眼,違心附和道︰“是啊,再遲一會兒傷口就消失了,紀少爺。”
傷口個屁!!
就是被劃了一道不長,微微有點腫起來有點紅的印子。
大驚小怪的,怪煩人的。
紀昃看著她,這是在諷刺誰了!!
不識好人心!!
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