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時針飛速轉動。
應付完小朋友後續奇奇怪怪地問題,言若打了個哈欠回房間睡覺。
差不多凌晨紀昃才腳步不穩地從會所里走出來,高雨半攙著他坐好問了一句︰“紀少,回哪里?”
喝了不少酒的紀昃半閉著眼楮,冷白地臉上被酒精燻染出幾分緋色。
糜靡,魅惑。
想著老爺子之前打來的電話,他按了按眉心︰“回老宅。”
車子啟動,不到5平米的空間里逐漸盈滿酒香。
過了一小會兒紀昃又問道︰“她晚上吃東西沒有?”
“沒有,言小姐直接回了水韻天。”
高雨的回答向來簡潔,說完他又像是想起什麼補了一句︰“這幾天她好像都住在1602。”
1602??
紀昃混沌地腦子忽然清醒了一些,燈光落在他模糊不清地臉上,那雙被染上水光的眼楮格外亮。
“回水韻天。”
啊!?
高雨遲疑了一秒立刻答是,變換車道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行駛。
後視鏡里那張臉被窗外的光照地明明滅滅,修長清瘦的指骨抵著他的頭,幾縷長發落在飽滿的額頭。
妖孽似的臉輪廓鮮明,如琢如磨。
這樣一個男人,這樣的家世,竟然是個少有的情種。
高雨只看了幾秒就收回視線,不敢驚動狀似睡著的boss。
後座地紀昃在他移開視線的同時緩緩地掀開眼皮,不輕不重地盯了幾秒駕駛座上地這個寬闊可靠的背影後又合上眼。
車子抵達水韻天,紀昃身上的酒氣還是很重,高雨不放心地問道︰“需要我送您上去嗎?”
男人擺了擺手,身姿挺拔如青竹。
眼神微微有些迷離,腳步還算穩重地走進電梯。
推開房間的門就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只屬于她的味道。
大床上少女玲瓏有致地身體只佔了小小一隅,長發披在身後,腰腹處搭了一段薄毯遮住部分春光。
照進室內的光不偏不倚落在她縴細的腿上,瞬間侵佔了他所有的感官。
憑著本能驅使,他走到床邊輕輕坐下。
修長的大手撫上她骨感精致的腳踝,手掌一寸寸上移,觸感滑膩如緞。
他始終痴迷地盯著那雙腳,玉足嬌小指頭圓潤飽滿如珍珠,白皙中透著淡淡地粉。
紀昃鋒利的喉結上下滾動,俯身親了親她的腳背。
是香的。
嘴角揚起一抹不明的笑意,他的唇下移含住圓潤的指頭。
是甜的。
舌尖掃過腳趾,濡濕的觸感太過清晰。
本來就睡地不太沉地言若被驚醒,她听到了吞咽的聲音。
有人在舔她的腳!!
“啊!!!”
一聲極其響亮又十分驚恐淒厲的尖叫劃破室內的旖旎和寧靜,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到床頭。
心髒砰砰亂跳,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沁出薄汗地背後抵著冰涼的木頭,她抱著枕頭防備地看著床尾的人呼吸急促渾身戰栗發抖。
“若若。”
紀昃??
言若整個人放松下來,剛才有多恐懼這會兒就有多憤怒。
剛想發怒質問,卻听見了弟弟焦急的聲音︰“姐,你怎麼啦?”
從睡夢中被驚醒的言昊扯著嗓門邊問她邊下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言若甚至听到了他穿鞋的聲音。
糟糕!!
看著還半開著的門,她忽然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下床。
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或許是太緊張了,言若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爆掉。
大晚上的她屋子里不僅有個大活人,還是個喝了酒的男人,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沒事,做噩夢了。”
言若隔著房門應付弟弟,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是言昊的,也是。。。紀昃的。
她慌忙轉身,莫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因為看不見,人在黑暗中其他的感官十分敏銳。
屋子里沒什麼光,但她卻能感覺到紀昃正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來,帶著一絲煙味兒和十分濃烈的酒氣。
他要干什麼?
雖然看不到,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紀昃應該就在她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言若忽然很怕他突然開口說話,或者鬧出什麼動靜。
“咚咚!”
背後門板被敲響,她驚地差點跳起來。
“姐,你怎麼樣?”
少年的嗓音沙啞,帶著擔心和急躁。
言若剛準備開口,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妥。
床和門之間隔著一段距離,而現在她和言昊之間只隔著一個門板。
距離不同聲音的穿透力度不同,人的耳朵接受到的音頻自然也是有差異的。
在這兒說話,就約等于露餡兒。
她往前才走了一步,就撞進一個結實堅硬地懷抱里。
擔心紀昃說話,她慌忙伸手去捂紀昃嘴,卻錯估了距離打在他下巴上。
似乎看穿她的慌亂,紀昃悶悶的笑,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嘴巴上。
言若心里一陣羞惱,想著弟弟還在外面也顧不上其他。
壓低聲音裝作剛剛醒來一樣︰“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說著她又打了個哈欠,“你快去睡吧,我一會兒就睡了。”
紀昃听著她鎮定自若地撒謊,又無聲地笑了笑。
扣在她腰間的手用力往上一提,素白地雙腳離地。言若驚慌失措地抱住他的脖子,縴長的腿也自覺盤在他勁瘦的腰上。
暗夜里,她無聲地瞪視著紀昃︰你干嘛?
“真沒事?”
言昊還是不放心,他很少看到言若這麼驚恐失態。
“真沒事。”
“有事你記得叫我。”言昊還是不放心。
“嗯。”
听著門外地言昊打了個哈欠放心離開,言若這才松了一口氣,僵硬的背也松弛下來。
“做賊心虛。”
紀昃貼在她耳邊總結陳詞,語氣說不出的慵懶輕佻。
溫熱潮濕地氣流撲在白玉一樣的耳朵上,懷里的嬌軀輕輕顫了一下。
你還有臉說?
言若又氣又羞,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放我下來。”
她掙扎著從他身上下去,“你身上有味道,難聞。”
紀昃無奈,“狗鼻子。”
“你再說一遍。”
她揪著他的耳朵,語氣驕橫帶著威脅。
紀昃低低的笑,轉身靠著自己超強的直覺往床的方向走。
“忍一下,到床上再說。”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忍什麼??
啊!?
心里有個小人不停在尖叫,言若的臉騰騰地燒起來。
此刻她萬分慶幸房間沒有開燈,否則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紀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