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一直覺得過節氛圍最濃厚的地方只有兩個。
一曰學校,二曰商場。
學校是因為有一群樂于過節的人,商場是給樂于過節的人提供場地從而達到提高銷售額的目的。
而國的氛圍比這兩個地方更加濃烈,因為這是她們的新年。
這樣的日子留學生們異常融洽,通常會組局開pry淺解思鄉之情,其實也不過是找個理由狂歡罷了。
pry設在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大表姐家,偌大的3層別墅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香檳美女kiss擁抱好不熱鬧。
紀昃甫一出現就引起不小的轟動,這個圈子里謎一樣的男人。
除了被他那張漂亮到男女都垂涎的臉吸引以外,大家更好奇從來不出席任何pry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就十分鐘。”
他靠在角落里拿著一杯白水,腕骨在暖光下透出玉一樣清冷的光,遺世獨立的樣子與這一室的奢靡放縱格格不入。
挨著他邊上的男人也是亞洲面孔,若仔細看會發現他的眼窩比較深,眼珠泛著點讓人錯覺的綠。
男人忙不迭點頭,懂!!
老大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待見這幫整天無所事事醉生夢死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們的二世祖。
當然老大也十分不待見他,如果不是看堂哥的面子上,他也根本不會搭理他。
紀昃掃他一眼,所以你還待在這里干什麼??
嚴必為嘿嘿一笑︰“哥,我得保護你。”
周圍這些虎視眈眈的女人們,那眼光裸的恨不得現在就剝了老大的衣服,他得防著這些人。
萬一哪個不長眼的撞上來,再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
想到這他頭皮一緊,等待他的死法相當不美麗。
男人挑起長眉笑了一下,三分散漫七分倨傲的矜貴之色令他姿容更加飃麗無雙,勾的本就蠢蠢欲動的姑娘們紛紛撩發扭腰地往這邊走。
還沒等人走近,他的臉又恢復成慣常地漠然之色。
仿若剛剛便只是曇花一現莊周曉夢,但見識過曇花的美誰不曾妄想得到。
“hello,來一杯嗎?”
女孩一身秀款,腕上戴了一只限量款的百達翡麗。
紀昃垂下眼皮看手機︰“解決。”
嚴必為頭皮一麻,嘴角扯出八顆牙齒的浪蕩笑容,拿起桌上的香檳杯和所有的美人挨個踫了遍︰“我們有些男人之間的事情要談。”
姑娘們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又很快恢復自然。
“難得來一次,賞臉喝一杯吧。”
百達翡麗姑娘的鼻子簡直可以用高聳入雲形容,嚴必為心里呲了一下,這些ewoey的審美真不行。
“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多了解了解回國還能約著繼續玩。”
“留個聯系方式,以後約呀!”
姑娘們也不顧他的冷靜,還是一窩蜂的往前湊。
電子音樂換成了稍微安靜一點的鄉村音樂,有人拿著麥克風召集大家玩游戲。
男人靠在那里不言不語視眾人于無物,手肘靠在沙發墊上手腕懸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捏著透明的玻璃杯。
懶散中透著致命的誘惑,尤其是他那張近乎完美的側臉更是讓人著迷。
嚴必為心里罵娘臉上卻還是得體的笑著,這麼多女人聚在一起還真是聒噪。
“我哥內向,見諒。”
他喝了一口酒,坐在他背後的人手指頓了一下,嚴必為忽然覺得背心里一陣寒意襲來。
心里解釋千萬遍︰不是說你,哥,借口,全都是借口。
忽然背後的人起身︰“十分鐘到了。”
嚴必為忙放下杯子跟在他身後,玻璃磕踫地清脆聲響幾乎被淹沒。
“唉!別走呀!”
“這才幾點?”
“紀昃,你等等。”
“這就走了。”
女孩子們愣了一下急忙挽留,卻連衣角都沒挨上,對方已經長身玉立闊步離開。
室內依舊熱鬧,pry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嚴必為緊緊跟在他身後,有幾個試圖搭話的人都被他攔回去。
走出院子目送車子離開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上車,老大太可怕了。
言若站在小區門口的聖誕樹邊上,突然想起遠在世界另一端的某人,心忽然被思念溢滿。
結果,電話剛剛撥通就被掛斷。
她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機,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她yy出某些經典的偶像劇情節,電話響了。
“嗯。”
紀昃听她語氣平平笑著問︰“生氣啦?”
她沒有答話,他繼續解釋道︰“我忘記你是小富婆了,不用給你省電話費。”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竟然泛起絲絲甜。
言若笑著說︰“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他坐在車里看外面,街道上沒什麼人便利店商店都已經打烊關門。
無端地想起她給他念過的詩︰“我這里長街無行人,若若。”
言若蹭地的腳停了下來,心里涌出深深的愧疚。
他磨了她很久,但是她還是沒有同意讓他回國。第一是她沒有時間陪他,第二,第三同上。
那天他在電話里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同意了她的意見。
她在電話里不出聲,紀昃像是猜到什麼一樣︰“是在心疼我嗎?若若。”
“嗯。”
她沒有遲疑。
如果是她獨自一人徘徊在異國他鄉無人的街道上,很淒涼吧!
“傻丫頭。”
他臉上的笑容擴大,以手撐額俊美無鑄的臉上多了幾分難得的人氣。
你才傻!
言若心里腹誹,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女孩覺得鼻酸,眼尾泛起淡淡的紅。
“想不想我?”
紀昃笑的繾綣,隔著一根看不到的電話線也能感受到他濃烈的情感。
“想。”
“我也想你。”
他笑出聲,唇齒間流露出的氣息都在訴說著思念。
“我很想你,若若。”
我也是。
可言若並沒有說出口,她捏著話筒,來來往往的人幾乎都是成雙成對或者拖家帶口。嘀嗒小說網
唯有她煢煢孑立形單影只,倒顯得格格不入。
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她說︰“想我你就來見我,紀昃。”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說話,沒人知道紀昃花了多大力氣控制自己。
他捂著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髒,腦海空蕩蕩的任璀璨艷麗的煙火升空,帶著他的心他的靈魂一起。
無人能懂他此刻的狂喜,也無人能知他內心的激蕩。
過了良久他才說︰“好。”
只要你願意,跨越山海我都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