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小的們燥起來,兩個部門的老大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這得好好做呀,暴發戶是真有錢,不管大俗大雅總有對胃口的。
而這些做官的,有的是暴發戶送。
周邊的茶館,私房菜,酒莊,高爾夫配套設施做起來,何愁賣不出去。
“這次我們組與組pk,自由組隊人數均等。pk的結果決定項目進行時你們的分成比例,優勝組我會提點。”
又是一記響亮的口哨聲,比傳說中更加牛p。
這就是把錢丟到你面前,誰有本事誰抱走。
“ok,吃的喝的我已經準備好了。中餐樓下“周記”送,晚上定了戶外燒烤和烤全羊。”
“喔!小言總萬歲!”
“啊!!”
除了尖叫和夸贊,好多人雙手點贊。
兩老總對視一眼,頗有些自愧不如的意思。恩威並施,這拿捏人心的手段他們都得好好學。
“可以了,天花板要爛了。”
她笑著抬手,大家逐漸安靜看向她。
“我只等到6點,也只要我自己滿意的答卷,你們可以嗎?”
“可以。”
眾人齊聲回她。
“加油。”
大佬含笑出門,室內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除了中途出來上廁所時看到兩個彪形大漢略有疑惑,大局是被穩的死死地。
李聞和胥棟很快發現端倪,準確來說是最先被請出來喝茶。
總經理辦公室內言若坐在辦公椅上,兩個三十不到的男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
他們等著座位上的人解釋,卻等來了一記悶棍。
“對于王芊,兩位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她並沒有看他們,只是倒騰著手上的鼠標,眼楮盯著屏幕。
李聞臉上的笑很快就掛不住,而胥棟更是一副被掐住喉嚨的模樣,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給小祖宗一個滿意的回答。
他們都是公司的元老,很清楚江河的核心人物一直是言若,她才是真正的掌舵人。
可自從江河進入穩步發展階段,各核心崗位的人都能獨當一面後,她基本算是退出了江河的管理。
“小言總,您有多久沒來公司?”
言若這才把目光挪到胥棟身上,很久嗎??
一年還是一年多??
“一年零3個月。”
胥棟看著她,說出了一個極其準確的數字。
少女的眉擰成結︰“這是理由嗎?”
她淡聲問他,胥棟一時語塞。李聞冷眼旁觀撕下平常的圓滑與周到︰“您沒有發現很多人都不在了嗎?”
不管是財務,人事,銷售,廣告,設計,前台,公司基本都是一些新面孔。
公司不知不覺中已經在大換血了,如果不是他手下的那群人業務能力出色公司還沒有培養出可替代的人,他們遲早也會被踢走。
不過銷售嘛哪里都能做,可畢竟是自己一手一腳打下來的天下,有感情。
“財務部您還有熟悉的面孔嗎?人事的主管您還認識嗎?廣告部的sisi快被架空了。而我和老李,您看看那些新人。”
他自嘲的口吻戳的言若隱去臉上的溫和,目光灼灼的掃視了兩人許久。
“準備什麼時候跑路?”
她雙手抱胸靠回椅背上,揶揄的語氣吹散空氣中的緊繃感。
胥棟是老實人一臉被識破的局促,李聞這老油條自然是一副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少給我裝,還有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
言若扔了一份文件過去,李聞伸手接住被她言語里裸的嫌棄給傷到。
這是什麼意思,他怎麼呢??
他怒視過去。
“我招你進來時說的什麼?”言若問他。
胥棟搶答︰“我知道。”
李聞捶他,顯的你了,就你能。
“姐看中的不是你的能力,是你的臉。”
這個所有江河的骨干都知道的梗,初創時的李聞長了一張驚為天人男女通吃的臉。
但是吧他口吃,所以他一直很自卑基本不和別人交流。
一面的時候他留著長長的額發遮住眼楮,但手非常漂亮,有點手控的言若當即決定留他二面。
二面時這家伙剃了板寸穿著西裝,那叫一個帥。
入職第一天,言若也不讓他出去跑業務什麼的。
直接把人丟到干爹的鴨店,差點沒把李聞嚇尿,以為進了什麼不良組織差點報警。
在那里混了一個多月,跟在頭牌身邊把哄女人的技巧學了個七七八八。
回到公司以後就開始拿女同事們實戰,就這樣混了一個多月才把他扔到售樓部充門面。
再看看他現在,言若嘖嘖搖頭。
李聞不服︰“我現在怎麼呢?”
嫌棄的目光從他的臉落到他的肚子上,再落到。。。。
沒地方可落了,言若撇開眼楮。
啊!!!
李聞秒變嚶嚶怪看向胥棟,在把對方惡心壞之前被胥棟毫不留情的推開。
“你惡心到了我。”
語氣平平的陳述完事實,胥棟的手在他的西裝上來回蹭了好幾下才收回,言若被這兩人逗笑。
“下半年公司只會有湖灣這一個項目,不管你們是另謀出路還是自己創業,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卷,我送你們一份大禮。”
她看著曾經並肩的戰友,心里無限感慨,傷感大于所有其他情緒。
這場筵席終究到了說再見的地步,或許不會再見。
兜兜轉轉走到這個地步是她沒有想到的,就像老頭子防著她一樣,也是她沒有想到的。
但她沒有開口挽留,也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老頭子的做法確實有些傷人,這磨都沒有卸就開始殺驢,換作她自己早走人了。
兩人起身鄭重的應允,沒有人問為什麼?
李聞臨出門時說了一句︰“言若,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
她怔了一下,什麼意思??
女孩子怎麼呢?
女孩子。。。。
是呀!!
我是女孩子。
她突然笑了。
她怎麼能拿十年後的觀念來思考這句話,她應該按當下的觀念來思考。
哪怕再優秀再受寵,但家產是留給兒子的,家業也應該由兒子繼承。
老言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哪怕江河耗盡她無數心血,哪怕她志不在此。
但。。。。
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突然想到一句︰人間不值得。
這世間從來沒有公平之說,哪怕是父母的愛,從來也是不平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