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仙師想要修煉!
在西溫綸徹底下定決心後,他身上的血鎧突然爆發出熊熊燃燒的赤紅烈焰,西溫綸的眼眸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這時的他,心中已經被殺念所充斥。
“白君,這是我此生最暢快的一場戰斗,沒想到你我二人的存在,竟然已不為位面所承受,可惜這場戰斗,將不會被任何人所見證。”
“你不必感到惋惜,後面我會將這段故事的每一處細節傳達出去,讓世人知道,曾經有一個實力強到超脫諸天的人,名叫西溫綸。”
“好,就沖白君你這句話,日後我主宰諸天後,必當讓世人傳唱你在世間所留下的每一個‘腳印’。”
話音一落,兩人之間不再有任何交流,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接下來兩人所要面對的,是真正的拼死一搏,誰勝誰負,答案即將揭曉。
白君的身上漸漸散發出純白的光點,宛如劍神真身降臨。他邁出一步,劍光瞬間爆發,劃破空間,跨過時間,瞬間斬于西溫綸的眼前。
西溫綸反應十分迅速,他身軀微動,一道紅色火焰環繞他的身體,形成一面堅不可摧的火牆,成功抵擋住了白君的斬擊。他冷笑一聲,雙手快速凝聚出一道血氣旋渦,一股炙熱的能量匯聚在他的手掌之間。
白君知道,這是西溫綸即將進行致命攻擊的前兆。
突然,西溫綸的手掌迸發出一道血紅的光芒,他猛地一揮,一道血色的長刀憑空出現,帶著可怕的威勢朝著白君斬來。
上當了。
白君本以為,西溫綸的攻擊手段會是一種遠距離進攻,沒想到後者竟突然近身對白君發起攻擊。
這時想要精準破招已經很難實現了,白君眼神一凝,他手中的長劍化作無數劍影,交錯而過,將血色長刀那充滿壓迫力的進攻勉強抵擋住。劍影穿梭在兩人之間,每一次的踫撞都激蕩出耀眼的光芒。
這白君,還想保持守態,想要拖過我的實力巔峰期。
西溫綸加速了對祖狄神魂的燃燒速度,使自身的實力短暫的再度提升。大量滾燙的鮮血從西溫綸的血鎧間隙中不斷流出,他手中的血刀散發出鮮紅的光芒,每一次揮舞都帶來恐怖的威勢。
終于,一記致命一擊即將來臨。西溫綸突然間咆哮一聲,全身散發出強烈的血光,煞氣噴涌而出,他用力揮舞血刀,身體化為一團血色旋風,將周圍的空間盡數絞碎,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向白君襲來。
白君面色凝重,他知道,西溫綸的這一擊,恐怕就是他最後的拼命一搏了。
白君舉起手中的長劍點雪,劍身散發出無盡的劍意。他邁出一步,身形如電,劍芒璀璨,劍光如虹,與西溫綸的血色旋風踫撞在一起。
劍氣與血氣交匯,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沖擊波,一聲巨響響徹天地,道法風暴迅速蔓延,席卷整個戰場。大地顫抖,天穹崩塌,周圍彌漫著熾烈的能量波動。
西溫綸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最後的抵抗也被徹底粉碎。他的身體化為了無數碎片,血液灑落在地上,滲入土壤。
待得塵煙散去,周圍的時空恢復了流動,白君一人屹立在一片殘垣斷壁的正中央,在一眾修士眾星捧月之下。
至于那西溫綸,早已不見了蹤影,甚至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除了白君以外,沒有活在任何人的記憶當中。眾人只能隱隱約約記得,在這里,此前有一位強大的存在與白君進行過戰斗。
這就是被位面所排斥後的結果,一旦失敗,就將會被位面抹去存在過的痕跡。
“師父!”
白君的一眾弟子們簇擁而上,圍在了白君的身旁。
“應該是都結束了。”
白君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不知為何在與西溫綸對決過後,面對一片衰敗的景象,內心不由得感到有些落寞,就仿佛自己喪失了前進的方向一般。
“師父,雖然你解決掉了對手,但眼前咱們還要完成整合諸天的任務。”
對啊,還有整合諸天的任務。
然而眾人剛剛意識到這一點,便見到位面蟲洞此時已經收縮到了只剩下雞蛋大小的圓孔了。
這是在剛剛白君和西溫綸交手之時,那麼來自異位面的青衣男子似乎是感覺到自己這邊沒有什麼勝算,再加上他的雇主祖狄已經被其他人所取代,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冒著巨大的生命危險再繼續留在諸天萬界中。
而在青衣男子借助位面蟲洞離開了諸天萬界後,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關閉這個位面蟲洞。
一旦蟲洞徹底關閉,那麼白君將喪失與異位面大道本源之間的聯系,到了那時,整合諸天的最基本的條件都將無法得到滿足。
恐怕,這場計劃了不知多少年的大計劃,會就此功虧于潰、付諸東流。
想要重新擴大這道位面蟲洞顯然不太現實,那麼現在要做的,便是想辦法維持住這僅剩的一丁點洞口,至少維持住白君和異位面大道本源的聯系。
于是,白君便將手中的點雪縮小到了與此時的位面蟲洞差不多的大小,並將其立在洞口正中央,依靠點雪的自身靈材強度與特性,強制使蟲洞無法繼續收縮。
然而點雪剛剛立在位面蟲洞的洞口,就在無法以任何力量阻止的收縮進程中被彈離而出。
眾人便在完全手足無措的狀況下,眼睜睜地看著位面蟲洞徹底閉合,而白君也無法再感知到異位面大道本源的存在了。
“還是失敗了嗎……”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失落”二字,而白君自己則是滿眼迷茫。
“說到底,我為什麼要整合諸天來著?”
在這一刻,白君重新思考起自己這一系列行為的最終目的。
是要提升位面整體武道水準來對抗那未知的強大敵人嗎?事實上,在整合諸天還沒有徹底實現的過程中,白君就已經將這一位強大的對手所擊敗了。
是要實現白君對求吾子的約定嗎?但實現約定的方式有很多,當初白君決定創建道仙院的時候,不就是想要借助這種宗派形式來實現約定嗎?
是要實現白君自己個人的最終武道追求嗎?白君的武道追求無疑是成功超脫諸天,完全脫離天道的掌控,甚至要不要前往更強大的位面他此前都從未考慮過,他只是想要讓自己的行為不再為任何人所干擾,追求的是絕對的自由,哪怕是一種自私的自由。
既然自己的諸多追求都有著不同的實現方式,那為何還要花費那麼大力氣去整合諸天呢?
整合諸天這個目標,究竟是如何出現在白君的計劃中的?
往前回想,似乎是因為那所謂的當時在熠界時面對從百萬年後穿越回來的道仙院弟子,他們告知白君說百萬年後,白君必有一劫,而這一劫,便是他整合諸天的過程中產生的。
這樣的言語,似乎無形之間給白君下了暗示,暗示他未來是肯定要整合諸天的,無論是出于什麼樣的目的,他都要必須這麼做。
而後續面對龍雨晴這位唯一的先知,她給出的預示中,也表示要由白君來整合諸天,這也進一步強化了先前對白君的暗示。
讓白君在沒有深入思考的情況下,默然接受了這突然出現在他計劃大綱中的一個重要目標。
突然,天空中下起了大雨,一道道異常濃郁的靈氣充斥在天地之間。
白君依舊是一副木訥的表情,僵硬地伸出手來接下滴滴雨水。
而在這一刻,白君的表情終于發生了變化,他驚奇的發現,這些雨水,並不是普通的雨水,周圍突然出現的極為濃郁且純淨的靈氣都是有原因的。
這些雨水,竟然每一滴,都是完完全全最純粹的太生水!
而沐浴著這場太生雨的諸多修士們,也突然發現自己的修為似乎毫無征兆的得到了一次飛躍,盡管沒有境界上的直接提升,但自己的修為是毫無疑問的比前一秒要高出不少。
而這種現象,對于那些武道水準越低的世界,其中的修士所感受到的修為提升越明顯,越夸張。
這簡直就像是,眾人心目中整合諸天成功後的結果。
“位面蟲洞不是關閉了嗎,整合諸天不是失敗了嗎?”
白君不明白,造成眼前這般景象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這時,一道直通蒼穹的雲梯突然落下。墨子素走到了白君的面前,微微一笑,拉住了後者的手,兩人一同踏在雲梯之上,前往蒼穹的背後。
“阿素,發生什麼了?”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雲霄之上。而在這里,白君看到了一座浮島,一片竹林,一條小溪,一座木屋,一片池塘以及一位老人。
“來,坐。”
老人放下了手中的魚竿,翻轉衣袖,不知從何處拿出了兩個板凳放在了他的身旁。
白君和墨子素向著老人點了點頭,來到了浮島之上,一屁股坐在了老人的身旁。
“師父,是你做的嗎?”
白君和墨子素是認識這個老人的,是極為熟悉的。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君和墨子素的師父,求吾子。
面對白君的疑問,求吾子如實點頭說道“是我做的。”
“師父,為什麼?”
“因為我的目的實現了,而這一切,都是我給你的補償。”
白君不明白求吾子的意思,滿臉都是困惑之色。見到白君這副模樣,求吾子輕笑一聲,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池塘。
白君順著求吾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見得那原本充滿游魚的池水之上,突然浮現出了帝天界中的景象,在那里,白君見到了龍雨晴等一眾自己的弟子,也見到了白小柔、蘭瑤等自己結識已久的好友。
“其實,我一直在看著你。我知道你肯定現在對于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好像自己失去了前進的方向,而且即便是放在自己面前的目標,也因為不知曉自己去奮斗的目的,而感到迷失。”
“師父……”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這些因為都是我給予你的暗示。”
白君瞪大了雙眼,滿臉難以置信之色地望著自己的師父求吾子。
“師父,為什麼?”
白君再度說出這句話,想要從求吾子那里得到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答案。
求吾子無奈地嘆息一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叫求吾子嗎?”
白君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我人如其名,我一直在尋找一個真正的自己,或者說是符合我心意的自己。”
求吾子見此時的白君,依舊是一臉迷茫的樣子,便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一開始收你為弟子,就是為了看看在一些限定因素下,最終會將你引導走向怎樣的未來,那樣的未來究竟適不適合我求吾子。也就是說,你這一生走來,都是我的參考,我尋找自我的參考。”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白君的內心,這簡直就好像在說求吾子從未將白君當做一位自己真正的弟子去看待,而是將白君當做是他求吾子尋找自我的工具去看待。
“我知道你可能會很傷心,但我還是要稍顯虛偽地告訴你,你是我尋找自我的參考,但也是我求吾子唯二的弟子。就算我想要將你從始至終都當做最純粹的弟子看待,但我是求吾子,我的生存目的,就是在創作出無數種自我,然後再去嘗試選擇出最好的自我。”
“師父,你的意思是說,諸天萬界的這一切,都是你為了尋找自我所創造的嗎,諸天萬界的一切存在,實際上都是你的一個念頭,一個虛幻的存在嗎?”
“你們當然都是真實存在的了,雖然我狠心利用諸天萬界的一切來尋求自我,但這並不意味著諸天萬界的存在,只是因為我求吾子,一個位面的誕生,是諸多復雜因素綜合的結果。”
白君緩緩閉上雙眼,十分艱難地從口中說出“師父,這些對我而言都無所謂,我只想知道,知曉了這一切的我,該怎麼辦,我究竟是什麼,諸天萬界究竟是什麼?”
看著如此心碎的白君,求吾子撓了撓頭,嘆息一聲後,站起身來,緩緩推開了自己身後木屋的房門。
“進來吧,我告訴你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可能很漫長,畢竟要從我當初突然做的一場夢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