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玲身上那雪白的長裙,已經被血雨所染紅。她手執素劍,于空中化作血色魅影,穿梭于四名自在門修士的包圍之間。
“神女,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如此這般,我說不定還會饒你一命,讓你老老實實地呆在我的身邊,當我的血奴。”古蒼時時刻刻都在開口刺激著風玲的神經,語氣中充滿了傲慢與嘲弄。
“大名鼎鼎的天都山神女,怎麼跟個蚊子似的,到處叮人,搞得大伙兒還怪癢癢的,能不能使點勁啊”
雖然平時和白君相處的時候,風玲看上去心智仿佛是一名有些天真淘氣的小女孩一般。但再怎麼說,能當上天都山神女,那也是擊敗了無數的實力高強的競爭者,其中肯定不乏有許多陰險的手段用來針對風玲。但既然她是當今神女,自然說明那些陰險手段,都被她通過自己的智慧所化解了。因此,如果誰只是通過表象就以為風玲的心思太過簡單,那才是真正的被她所蒙騙了。
古蒼他們想要直接依靠刺激性言語來擾亂風玲的道心,但這對于後者而言,就如同蒼蠅在耳邊盤旋一樣,對自身沒有什麼實質性傷害,頂多就是有些煩人。
同樣的,風玲也在配合著古蒼等人的心理活動。每當他們說一句刺激性話語,風玲的攻擊也隨之突然凌厲起來。自然不是風玲真的被刺激到了,想要成功斬傷古蒼他們。而是風玲想要讓古蒼他們誤以為自己的戰術有效果,並繼續持續下去,以此來將戰局結果的到來不斷延後,為白君爭取時間。
畢竟實事求是的來講,風玲自己也清楚,真的雙方全力出手下,大概率她不是這自在門四人組的對手。
“古長老,我怎麼覺得,這天都山神女好像沒有因為咱們的言語受到什麼影響啊”
“確實,雖然每次咱們多說一句,這天都山神女的攻擊便凌厲一分,但似乎到現在為止,她的攻擊力度與頻率還是與先前一致的。好像她只會在咱們出言後的幾息之內,加強攻擊力度,之後便減緩到先前的水準。就好像,是故意在配合我們演戲一般。”
古蒼琢磨了一番後,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這天都山神女,真的會因為他們攻擊性如此微弱的話語,就會怒氣沖頭嗎
“不對,她是要拖延時間!說起來,咱們此行最重要的目標還一直沒有現身呢。”
明白了眼下的情況,都是風玲有意引導的之後。自在門四人組的眼中閃過一道凶光,幾乎同時向著風玲發動了攻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當狠辣無比。他們的攻擊凶猛異常,如同狼群撲食,瘋狂殘暴。可風玲的劍法輕靈矯健,像是在畫出一幅幅美麗的畫卷,一次次地成功化解了古蒼等人的攻勢。她的身影于劍光中穿梭,身姿優雅,翩翩起舞。
“嘖嘖,局勢一轉,這天都山神女開始通過各種手段規避化解攻擊,而咱們成了抓耳撓腮,極力想要通過暴力手段破局的人了。”
自在門的四人,彼此之間進行了一次眼神交流,隨後便立刻四散開來。
“想擴大戰斗範圍,好制造我的防御死角麼”
下一秒,一名自在門修士試圖從後方偷襲風玲,但沒想到後者早有預料,一個轉身,銀光閃爍,那自在門修士的攻擊立刻被瓦解。下一個瞬間,風玲已然揮劍斬出,劍光如虹。
“滌風劍!”
劍氣直奔著那名偷襲風玲的修士橫飛而出,所過之處,空氣被一分為二,制造出了一大片真空區域。
“血魔爪!”
那名修士並沒有選擇被動防御,而是決定利用自己的攻擊和風玲的攻擊進行硬踫硬,以此來化解後者的攻勢。
巨大的血色爪痕,直面迎向那威力無窮的劍氣,兩道烈性能量的正面踫撞,頓時震散了周圍的雲層,就連他們身下的大地,也隨之微微震顫。
“�} 庋 濟揮謝魃慫 鸝蠢垂挪勻肥得凰蕩蠡埃 乙 胍幌肫淥 圓 恕! br />
然而,其他的自在門修士並沒有因為這一次偷襲的失敗而放棄,他們更加瘋狂地發動攻擊,從各個角度,用盡一切手段去嘗試傷害風玲。
“血魔爪。”
“墮血煞擊!”
“隕仙之淚!”
多道聲勢浩大的攻擊,從風玲的周圍一同逼近。而風玲面不改色,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劍法更加犀利。她的劍舞動如龍騰九天,每一劍都帶著無盡的毀滅之力,直接斬破了敵人的一切攻勢。
“問天一斬!”
圓弧形的劍氣,自風玲斬擊而出後迅速擴散開來,帶著濃重的湮滅之息,向著四名自在門修士一同斬去。
“不可硬抗,迅速防御!”
“血神壁壘!”
一時間,古蒼等人的身前,迅速出現了由無數血氣絲線所凝成的巨大血色屏障。但即便如此,那象征著絕對毀滅的劍氣,在接觸的血色屏障的一瞬間,便將其斬為齏粉,並向著躲在後方的自在門修士迅飛而去。
“不愧是天都山神女。”
隨著自在門修士的防御被破除,下一瞬間,古蒼等人猛然發動了某種的秘法,身體化為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沖風玲。他們的攻擊狠狠地撞在風玲所斬出的劍氣上,爆發出一聲震天的轟鳴。天空被一道極為刺眼的白光所照亮,這應當是發生了極為強烈的能量沖擊所造成的。
待得白光徹底散去,古蒼等人的身形也重新顯露出來,雖然他們此時的形象已是衣衫襤褸,但在他們的軀體上,似乎只能見到一點點微小的外傷。
這怎麼可能,他們硬接下我的問天一斬還能安然無恙不成
很顯然,古蒼等人很強,風玲也是十分清楚這一點的,因此給予了充分的尊重。但讓風玲沒有想到的是,這四位自在門修士的強大,已經有些遠超她的預期。剛才那一招“問天一斬”,風玲自認為,就算是洛千影,也無法硬接這一招。但剛剛古蒼等人,卻是完完全全地與她的武技進行了一番正面踫撞,並且幾乎沒有付出多少代價便成功化解了。
但即便如此,風玲並未生起退卻之意,她的劍氣如海,連綿不斷地狠狠沖擊著古蒼等人。在劍氣與黑電的交匯處,自在門修士的攻擊在風玲的劍氣中消散,而他們自身也被劍氣直接擊退。
“哼,劍閃風花!”
風玲毫無停頓,再次揮劍,劍光如流星,直直刺向其中一名看上去修為最弱的自在門修士。而那名修士的反應卻也極快,瞬間發動了另一種秘法,身體瞬間化為一團血霧,試圖躲避風玲的攻擊。
然而,風玲的劍招太過詭異,在劍氣眼看著已經即將穿透血舞之時,卻突然在位于中心之處直接炸裂開來,綻放出十分絢麗的劍花。在這一劍招之下,那名自在門修士痛呼一聲,身形重新凝實,此時的他,身體上已經千瘡百孔,血流不止了。
“可惡,好陰險的劍招。”
“哼,彼此彼此。”
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在使用了血煉族秘法後,卻仍然被風玲所擊傷,古蒼的眉頭突然緊鎖起來,完全沒有先前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樣了。
“情況不對,這女人一直在觀察咱們的行為以及招式,她一直在尋找破解之法,並且初見成效。咱們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趕緊處理掉她。”
同伴的受傷,帶給了古蒼一定的危機感,現在的他,已經改變戰略方向,接下來無論是要付出何等代價,務必要將擊殺風玲這件事,排在首位上。
與此同時,在風玲這邊也出現了一點戰略上的變化,不是她自己主動求變的,而是一道來自于白君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內。
“風玲,與血煉族對戰,千萬不要和他們硬踫硬,這些人的武技甚是詭異,變化多端,致命性也高,信息不足的情況下正面沖突,劣勢太大。你且听我說,實際上單論對修為的增益,煉血神功並不比熠界的其他功法高多少。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古蒼雖然實力會比以前強一點,但絕對到不了你這個高度。眼下他的實力提升,主要還是由那界外之人和他之間構建的契約關系所帶來的。”
“就算清楚這一點,我又該如何應對呢”
“很簡單,他們的契約構建,與正常契約有一個區別。正常契約的維系是通過天道規則約束,而他們的契約維系,是通過一根無形的血氣通道,將所謂的‘僕’與‘主’聯系起來。而血氣通道構建的原理就和樹上結的果實類似,枝條連接到果肉,向其傳輸養分,而果肉之外包裹著一層外衣,用于保護果肉和穩固果肉與枝條的連接。血氣通道所連接的,便是他們的丹田,此時他們的丹田之外包裹著一層血殼,而血氣通道所連接的,正是這層血殼。”
“你意思是說,只要擊破他們丹田外的血衣,就可以斷開他們與那界外之人的契約聯系”
“沒錯,雖然丹田堅固,也是修士潛意識下,保護得最好的位置之一。但我們的目的不是破壞丹田,只是破壞他外面的那層血殼。只要出其不意向他們的丹田發動點式進攻,便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去破壞血殼,從而削弱他們的實力,將局勢逆轉,讓勝利的天秤向我們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