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基本上所有擁有強大戰斗能力的修士,都已經參與到了與魔族的戰斗之中,除了自在門的眾人以外。
古蒼不以為然,沒有理會白君,後者見狀,便繼續詢問道︰“你不是說,在對抗魔族方面,是與我們在同一戰線上的麼?你現在不出手,又打算何時出手?”
對此,古蒼冷笑一聲,回應道︰“白君,你莫不是在把我們當傻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道理,我想是個人都能明白。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等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再插手其中呢?”
“你現在不出手,不怕之後被人族強者們所懷疑嗎?”
“無妨,等道天城中的出凡境修士消耗得差不多了,屆時整個熠界之中,怕是再難有人能夠阻擋我們的腳步了。”
看來這自在門的人鐵了心的要坐收漁翁之利了。不過為什麼此時城牆之上只有四名自在門修士,究竟還少了誰?
白君仔細回憶了一番,便注意到了,那名自在門的宗主,此時並不在隊伍之中。而戰場之上,也沒有發現他的蹤影。到了這個時間,偏偏還在獨自行動,這自在門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與此同時,位于天遙城中心的城主府之中。
當下城主府中的景象如若讓外人看到,一定會嚇一大跳。只見天遙城的城主以及他的副官正在會客間緊貼牆壁的一側向著一名身材枯瘦的男子單膝下跪。
“大人,您吩咐我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放在庫房里了。如果您需要,我隨時派人拿來交給你。”
那被天遙城城主稱呼為“大人”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還在道天城中露面的自在門宗主。真是令人難以想象,他究竟是如何在傳送陣法被屏蔽的情況下,如此迅速的來到相距甚遠的天遙城之中。
似乎是對天遙城城主的暗中努力感到頗為滿意,自在門宗主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也是表情上帶有幾分笑意的點了三下頭。隨後,自在門宗主向著天遙城城主伸出手掌,這就意味著他需要剛剛後者口中的那件“東西”。
天遙城城主立馬會意。
“明白,我這就叫人給您取來。”
說完,這名城主大人便立刻招呼人手,讓他們前往庫房將那件特定物品取來。而在接下來的等待過程中,倒是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天遙城城主向手下吩咐完畢後,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了,便嘗試性地向自在門宗主詢問道︰“大人,據我收到的消息,魔族大軍突然兵臨道天城外,且阻斷了一切傳送陣法,您又是如何這般迅速地返回天遙城的?”
然而,自在門的宗主依舊沒有開口,倒是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斜視著天遙城城主,眼神之中似乎有怒火正在燃燒。
天遙城城主自然明白自己是說錯話了,于是趕忙認錯道歉,爭取原諒。這倒是一件小事,而且自在門尚且需要這城主府的幫助,那自在門的宗主,也就沒有計較什麼。
咚咚咚。
听到了輕緩的敲門聲,這應該是東西已經送到了。天遙城城主趕忙將門打開,從手下那里接過那樣東西,隨後轉身遞交給自在門宗主。
“大人,這就是您吩咐我們準備好的東西。”
自在門的宗主從城主那里接過一個矩形錦盒,也沒有當場打開查看,而是用靈力稍微探查了一番,確定里面的東西沒什麼問題,隨即便一個轉身,消失在了城主府之中。
自在門宗主一走,那天遙城的城主頓時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差點癱坐在地上,好在一旁的副官眼疾手快,及時攙扶住了他。
“城主大人,您沒事吧?”
在副官的攙扶下,天遙城城主直起身來,緩緩移動到了沙發面前,隨後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還不斷喘著粗氣。
“以,以後,不能再干這事兒了。”
“大人,您究竟做了什麼,怎麼嚇成這樣了?”
“我做了不人道的事,我做了有違天道的事,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我成了那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
……
此時的道天城戰場,基本上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的傷亡人數都在急速上升。此時正在戰斗的天都山眾人,身上也都多多少少有所負傷。
而白君知道,今日這一戰,是要打到底的,是要直接決定出未來熠界走向的。因此此時魔族出動的,是聚集了舉族精銳的天魔軍。而人族這邊,則是聚集了整個熠界半數的超級強者。這一戰自開啟之時,就已經決定了,雙方的想法不約而同,都是準備一錘定音,不打算拖拖拉拉地打持久戰。
一方面是魔族渴望熠界太久太久了,如今有機會去征服它,自然不會有所保留。而另一方面,人族這邊則是為了避免持續拖延戰況,導致戰火波及到更多的區域,有更多無辜之人因這場戰斗而丟失性命,于是,在此一戰定下結果,是最好的選擇。
此時道天城外的大地,已經沒有多少能夠落腳的地方,而僅存的部分地面,也已經被深紅色的鮮血所淹沒。這場戰斗的慘烈程度、激烈程度,算得上是白君自來到熠界以來,稱之為最。
“雖說大概率沒有我出場的機會,但作為決定熠界命運的一戰,如果只是在一旁看戲,未來多少會感到惋惜。哪怕是挑一個蝦兵蟹將,也至少要上去過兩招。雖然對方的蝦兵蟹將,修為境界也比我高許多就是了。”
于是乎,白君從空戒中取出長劍點雪,瞅準了天空中一名出凡境二階的魔族修士,便以突襲的姿態向其沖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背後的危險,那名魔族修士頓時先行拉開了自己與正在交手的人族修士之間的距離。隨後,魔族修士立馬轉身準備出手反擊突如其來的第三者。但是,當這名魔族修士看清了正在向自己沖來之人的面容後,腦海中頓時回憶起了魔王的叮囑。
于是乎,這名魔族修士立刻轉攻為守,施展了一個防御性武技,一面巨大的屏障便屹立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這名魔族修士應對上的轉變可謂是極其迅速,但白君還是細心地捕捉到了他行為上的變化,也是感到頗為奇怪。
這什麼意思?我剛剛都準備及時收手,借力拆招了,怎麼個這人突然就放棄攻擊,開始防御起來了?
不過,在高境界修士之間剎那定生死的戰斗中,沒有留給白君所謂雜事的思考空間。于是乎,白君便一股腦地頂著魔族修士的防御武技,向其發起了攻擊。
“一斬!”
絢麗的劍光自雲月之間斬下,周圍原本就已經十分脆弱的空間,仿佛在白君的一劍之間,隨時會突然崩塌一般。伴隨著此方時空的不穩定性,點雪所斬出的劍光在空氣中也隨之發生了扭曲。
不得不說,也許只有在這一時刻,白君才能以自己的實力,發出能夠影響到周圍空間的攻擊。
而那名魔族修士,原本在戰斗一開始便有注意到白君,心里也十分清楚他就是一個曉靈境的人族修士。因此,即便是在這個生死戰場之上,強者心態突然作祟,下意識地沒有重視白君的進攻。直到那蒼白的劍光來到了他的面前,那魔族修士瞳孔驟縮,這才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危機感。
“收!”
白君所斬出的劍光,此時並沒有如預想中的那般擊打在魔族修士的屏障上,或者就此穿過。而是在即將接觸到敵人的那一刻,突然炸裂開來,綻放出極其刺眼的白光。
“什麼情況?”
待白光徹底消散後,也露出先前那名魔族修士的身形,而此時,後者不知何時,已經喪失了幾乎半邊身體。
“這,這是我造成的?”
白君看傻眼兒了,先前與這名魔族修士戰斗的人類修士也看傻眼兒了,在白君周圍進行戰斗的修士們都看傻眼了。
這是曉靈境修士所能發出的攻擊嗎?
當然,是,也不是。
“是”的方面,這名魔族修士確實是因為白君的斬擊,才遭受如此重創,生命垂危。“不是”的方面,這名修士之所以傷勢如此慘重,直接原因並非是白君的斬擊,而是由于白君斬擊所經過的那片空間,恰好能量承載力已經達到了臨界值。
白君的這一道斬擊,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令空間發生了些微錯位。而空間的錯位,則是導致了斬擊無法順利落下,在臨近魔族修士的半空中突然炸裂開來,導致原本空間的些微錯位,變成了一次小坍縮。這才導致了魔族修士喪失了將近半邊身體。
當然,如果不是對空間頗為了解之人,怕是看不出那一瞬間的這麼多細節。因此周圍的修士,包括白君自己,都誤以為是白君將那名魔族修士的半邊身體直接斬滅了。
“我,我不來了。人族太可怕了,我想家。”
一名出凡境二階強者,而且是天生修煉條件稍強于人族的魔族強者,如今被一名人族曉靈境修士一劍重創,換誰都得道心發生極大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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