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人族樂土,有斬妖司坐鎮,有強勢的唐朝,使得整個南瞻部洲,就是人族的天下。
當唐王的艨艟大船距離海岸只有百丈距離時候,他的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之前夜叉鬧事兒,誰知道到底是夜叉的意思還是龍王的意思。
如果惹怒了龍王,別說回到長安了,就連南瞻部洲的土地,他都未必能踏上。
“陛下,海上風大,不如,回寢艙休息一會兒”
一個嫵媚的聲音在李凌世的耳邊響起,柔滑的小手兒將毛皮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拂柳般的身子順勢一趴,帶著溫熱。
唐王嘴角上揚,伸手向後一拉,就听到“哎呀”一聲嬌喘,趴在後背的女子便被拽到了唐王的懷抱當中。
女子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青春好時光,渾身只穿了件褻衣,薄如蟬翼,微風拂過,褻衣似乎要飛離女子的身體,將兩顆紅豆送入唐王的視線當中。
唐王哈哈大笑,不理會女子的粉拳敲打,抱著她朝寢艙走去。
這是工部尚書的小女兒,本來是輪不到她上位的,若不是上次夜叉鬧事兒,唐王最寵愛的妃子因為膽怯,失了寵愛,輪也輪不到她。
至于那膽怯的妃子,因為見到了唐王慌張殺人,早就被丟到海里喂魚,美其名曰,祭祀龍王。
可憐的龍王,不僅沒享受到祭品,自己手下的蝦兵蟹將還死了一大堆。
此刻的他,正被聖衍和龍女死死地抱住,不讓他找唐王報仇。
艨艟大船很多,在海面上綿延千里,處在中間靠前的唐王龍船,是最安全的。
周圍數百大船,全都是用來保護他的,無數門強大的火炮,張開他們猙獰的大嘴,隨時準備向四周發射。
距離唐王近千里之遙的船隊尾部,一艘略小的艨艟大船,正優哉游哉地跟在後面。
船上物資無數,讓他們能夠盡情的瀟灑,只要不上岸,他們基本沒人管束。
船員們載歌載舞,飲酒作樂,置身于快樂的海洋。
水性好的船員更是,偶爾還會下海暢游一番,反正皇上已經祭祀了龍王,還讓夜叉帶了禮物,這一路,絕對是平安順利。
“李老八,還沒游夠啊,你再不上來,我可是要把你的酒都喝光了,哈哈哈!”
一個獨眼老兵,舉著酒壇子對著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喊道。
中年男子赤膊上身,平躺在海面之上,偶爾動動手臂游兩下,好不自在。
听到老兵喊他,朝著老兵吐了一口海水,笑罵道︰
“你個老不死的,敢搶我的酒小心我上去把你肚子打爆!”
老兵哈哈大笑,不再理會男子,轉身離開船頭,回到甲板上暢飲起來。
中年男子或許是擔心老兵真喝他的酒,一個翻身,朝著大船游來,心里想著,等會兒一定要把老兵的酒給搶回來。
“噗!”
一個微不可查的聲音突然在中年男子的耳邊響起,等他要回頭看時,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呼吸。
緊接著,海面上漂起一片血花,慢慢向遠處延伸。
甲板上,無數唐兵正在享受著歡愉,突然間,獨眼老兵好像看到了一道亮光,好像是頭頂陽光的反光。
只不過,這亮光太過狹窄,只是一絲,讓人無法察覺。
揉了揉僅剩的一只獨眼,老兵晃了晃頭,看了看手里的空酒壇︰
“這酒,太烈了,唉!”
隨後“ 當”一聲,倒在了甲板上。
在他的身後,那些正在喝酒的唐兵們,在那道亮光劃過之後,突然平靜地倒了下去。
而他們的身體,好像被細線鋸開了一樣,分成了幾段兒,鮮血瞬間淌滿了整個甲板,將洗淨的甲板變得一片血污。
與此同時,靠後的上百艘艨艟大船,全都發生了相同的血殺之事。
老兵和其他醉倒的唐兵,此刻成為了幸運兒,沒有因為那亮光分尸,活了下來。
很快,除了唐王所在大船外的其他大船全都被那亮光清掃,無數唐兵因為亮光死于非命,死狀之慘烈,讓人無法想象。
“還得補刀,真是麻煩!”
一道身影出現在獨眼老兵身邊,手中釘劍朝著老兵的頭顱刺去,沒有半點猶豫。
可還沒等釘劍落地,海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黑衣身影嘴中發出一聲尖嘯,然後迅速跳入海中。
巨浪之下,正是南海龍王敖欽和一眾海軍,分浪而走,踏浪而行。
“李凌世,給朕滾出來!!!”
敖欽赤龍袍迎風飛舞,宛如火焰一般,手中長槍高高舉起,泛著陣陣紅光。
緊接著,海浪就像是敖欽的手下兵卒,隨著他長槍所指,洶涌而至。
一艘、十艘、三十艘、五十艘、一百艘
眨眼之時,百艘艨艟大船盡數被海浪擊碎,原本因為醉酒存活下來的唐兵們,沒能繼續幸運下去,全都隨著大船的碎裂而葬身南海。
“報!!!”
一個唐兵急速來到李凌世所在大船之上,雙膝跪地,渾身顫抖︰
“起奏陛下,南海龍王敖欽來犯,縱海毀船,大船躲避不及,已經損毀上百條。”
李凌世早就站在了船尾,還沒等這唐兵匯報,他就已經听到了敖欽的怒吼。
他想不明白,自己不是已經服軟兒了,怎麼這龍王還要如此欺人!
用力握緊拳頭,李凌世雙眼如鉤,死死地盯著興風作浪的敖欽︰
這南瞻部洲,
不是你敖欽自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