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買了包煙，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在共享單車上點了煙。
“背後的人是誰？”
“他說讓他在那里蹲守的人被人稱為四爺，好像就叫柳四。”
王悍吐了個煙圈，“柳四？完全沒听過啊，沒打听打听為啥盯著我嗎？”
“問了，他說只是讓盯著，但是也不讓動手啥的，我已經讓人去查這個柳四了，但是江寧市這邊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于這個柳四的消息，完全沒听說過這號人。”
王悍彈飛煙灰，“問了一宿就問出來了個這？”
文龍立馬道，“不是，這個人說他偷看到那個柳四是一個女人的手下，那個女人好像是姓什麼端木。”
王悍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
愣是沒有想到自己什麼時候和姓端木的女人有過仇隙。
文龍接著道，“九爺，這小子還知道那幾個人的住處，我派人去找了，但是去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我跟前台問了，那幾個人用的都是假名字，您放心，我已經派所有的兄弟出去找人了。”
王悍叼著煙，“把那個人放了吧。”
“放了？”
“對，放了之後派人暗中盯著，看他還會不會和對方聯系。”
文龍心領神會，“明白！”
掛了電話。
王悍騎著電動車準備回家。
沒想到半路上接到了胥雨瑤的電話。
“王大老板，你現在有時間嗎。”
“干啥？”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昨天答應過我的過來劇組試戲！”
王悍把煙頭彈進路邊垃圾桶。
“當然記得，我總得回家吃飯吧。”
“別回家了，我和你老婆在一起呢，咱們今天外面吃，吃完了直接去劇組。”
王悍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收到了地址之後王悍就騎車過去了。
胥雨瑤為了積累素材在公司考察，所以下班的時候和甦祈在一起，本來說好了晚上七點多過去，但是劇組那邊今天催得忙，只好在外面吃點提前過去了。
當王悍一身泥點子出現之後，胥雨瑤愣了一下。
又是一陣啞然失笑。
服務生本來對王悍還頗有微詞，但是當看到兩個大美女和王悍共進晚餐，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
飯後。
饒如霜打電話讓甦祈過去一趟。
王悍和胥雨瑤直接驅車去了劇組。
這部戲的主演是簡丹。
到劇組之後，發現簡丹正披著大棉襖在背台詞。
看到王悍之後，簡丹立馬笑著過來打招呼，“王大哥！”
要不是王悍當初拉了她一把，她現在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王悍點了點頭。
“你這是”
簡丹打量著王悍一身的髒灰。
王悍笑道，“玩兒呢，導演呢。”
“在里面。”
來來往往不少人打量著王悍，不知道這是從哪里找來了一個農民工。
王悍這種典型的甩手掌櫃，很多人不認識王悍情理之中。
胥雨瑤帶著王悍進了一個房間。
里面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導演正趴在桌子上整理分鏡腳本。
“賈導，人來了。”胥雨瑤喊了一聲。
導演賈馳抬起頭掃了一眼隨意嗯了一聲又要低著頭看腳本。
但是很快，賈馳抬起頭看向了王悍。
王悍干了一天活，剛才胥雨瑤又催得忙，只讓王悍洗了把臉就過來了。
賈馳上上下下打量著王悍。
“就他？”
胥雨瑤笑道，“就是他賈導，我昨天晚上不是給您說過了嗎。”
賈馳把眼鏡摘了，坐了下來擰開自己的酒壺喝了一口，指著王悍，“小胥，你給我說的找演員，該不會是直接從工地上找了一個過來應付差事吧？”
胥雨瑤接著笑道，“賈導，您先試試唄，試試不就知道嗎？”
賈馳靠著椅背，兩只腳搭在桌子上。
指著王悍。
“來，先給我演個冷酷的表情。”
王悍地了一下頭，再度抬起頭的時候立馬換了一副冷酷的表情。
賈馳有些意料之外，再度開口道，“再給我演個呆傻的表情。”
王悍嘬了一下腮幫子，表情再度轉變。
賈馳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面帶笑意，“你再給我演一個帶點冷血又帶點變態的殺手！”
王悍逐漸笑了出來，臉上掛著笑，眼神卻逐漸冰冷了起來。
賈馳一拍桌子，“好！保持這個狀態！讓那個藍晶進來，對一下戲。”
說著話，賈馳把王悍叫了過去，“來，看一下劇本，沒幾句台詞，最多的都是表演。”
沒多久，從門外進來了一個外面裹著羽絨服，里面是那種性感職業裝的女人，兩條黑絲襪包裹著的大長腿晃動著。
“賈導，人來了嗎？”
賈馳指著王悍，“就他！”
藍晶打量了一下王悍，沒忍住笑了出來。
“導演，您逗我呢吧？這是什麼？總得找個專業的來吧！”
賈馳喝了口酒，擰上酒壺的蓋子。
“試試！先試一下公司威脅你的戲份！”
藍晶撇了撇嘴，掃了一眼王悍，“來吧！”
說著話藍晶靠著牆壁。
見王悍走近。
藍晶立馬又道，“你身上髒，演的時候別踫到我啊！我有潔癖！”
王悍笑容淳樸。
導演拍了拍手，“別廢話！找狀態，入戲！”
藍晶閉著眼楮找了找狀態之後睜開眼，強忍著眼中的鄙視，強行演出緊張感，麻木的說台詞道，“你想干什麼！我報警了！”
王悍逐漸走近藍晶。
藍晶看著髒兮兮的王悍，更加耐不住眼中的嫌棄了。
王悍忽然拉近距離，一拳擦著藍晶鬢角砸在了牆壁上，兩人面孔拉近，眼神之中殺機傾瀉而出。
“東西！”
那一瞬間，藍晶就像是受驚了一樣，心髒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這個農民工好像手上沾著數之不盡的人命。
藍晶前一秒還在漫不經心的強演出緊張，但是下一秒，兩條黑絲包裹著的大長腿止不住的開始顫抖著。
嘴唇也跟著開始顫抖。
“好！”
賈馳忽然開心的拍手，就像是發現了寶貝一樣。
“漂亮，找的就是這種感覺！你叫什麼？”
“王悍。”
“小胥，你帶著小王去洗一下，再把衣服換一下，給他說一下戲，等會兒直接開拍！”
胥雨瑤點頭。
“跟我來！”
匆匆洗了一下，王悍換了劇組準備的衣服。
男人距離帥哥中間只差洗個澡。
王悍換了衣服出來之後，不少人都看呆了，沒想到這個農民工的氣質竟然這麼好。
重新到了片場。
因為要拍夏天的戲份，里面的演員都穿著半袖裙子。
賈馳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事情，指著王悍，“化妝師，給他身上整幾道傷疤，讓人物更立體一點。”
化妝師走上前來，“把衣服脫了。”
“不用化妝了，我身上有傷疤的。”
化妝師不耐煩道，“你快點！你演的是殺手，身上的傷疤和你工地搬磚的傷疤能一樣嗎？”
王悍衣服剛脫一半，化妝師就急躁的一扯。
“脫個衣服磨磨唧唧的，真的是”
話沒說完，化妝師愣住了。
之前王悍受過酷刑。
肌肉如虯龍蠕動，蘊藏著爆炸性力量，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有很多，有好幾條傷疤異常猙獰。
整個片場的人都看了過來，看清楚之後，都愣住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工地搬磚就能整出來的傷疤。
王悍低頭沖著化妝師一笑。
“還要繼續嗎？”
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化妝師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骨頂到了天靈蓋。
連忙給王悍拉上衣服，說話打著磕巴，“不不不用了哥！”
王悍穿好衣服。
賈馳靠近胥雨瑤，“小胥，這人底子干淨嗎？總該不會是逃亡的殺人犯吧？”
胥雨瑤噗嗤一笑，“賈導，他以前當過特種兵。”
賈馳點點頭，這才松了口氣。
“準備開拍！”
王悍戴著鴨舌帽，手里面把玩著一把水果刀，水果刀在王悍指間靈活跳動，賈馳連忙給了王悍手部一個特寫。
藍晶穿著亮晶晶的連衣裙，被綁在椅子上掙扎著。
按照劇情，王悍從後面雙手摁著藍晶的肩膀。
沒想到王悍的雙手剛放在藍晶的肩膀上，藍晶嫌棄的抖了一下肩膀。
“ ！咋了？”賈馳忍者怒火問道。
藍晶回過頭看了一眼王悍，隨後沖著賈馳撒嬌道。
“導演！我有潔癖，可不可以不要讓這個農民工踫我？”
賈馳的火氣瞬間躥了起來。
“農民工咋了？泥馬勒戈壁你是有多高貴？你能演就演，不能演就換人！”
藍晶沒敢再說話。
第二次開拍。
王悍這次多多少少帶了點個人恩怨，帽檐之下的雙眼泛著冷光，雙手往藍晶肩膀一摁，殺氣騰騰！
“東西在哪？”
藍晶直接嚇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腦袋都空了。
“ ！說詞啊！你愣著干嘛？”賈馳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藍晶吞了口口水，打著磕巴，“導演，我我害怕！”
賈馳看了一眼王悍，
“你稍微收斂點。”
拍了好幾次才拍結束。
結束後，王悍坐在一邊拿著劇本。
簡丹走了過來給王悍遞過來一瓶熱過的核桃露，“王大哥。”
“謝了！”
藍晶就坐在不遠處看著劇本，掃了一眼這邊，撇了撇嘴，“王大哥∼嘔！”藍晶做了個干嘔的動作，“裝什麼啊裝，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麼聊齋，想營銷和農民工打成一片啊，惡不惡心！”
“熊總！”外面忽然傳來了聲音。
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短發的干練女人。
所有人紛紛打招呼。
女人過來之後，賈馳也笑著打招呼，“熊總！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路過，對你們拍戲很好奇，就過來看看！”
熊妙音說笑的時候看到了王悍，有些驚訝，時隔數月竟然看到了老板！
“唉？”
賈馳笑道，“小王！這是熊總，是天啟傳媒的總裁，快起來給熊總打招呼！”
藍晶掃了一眼，“農民工，死土包子，沒點眼力價！”
王悍笑嘻嘻的起來，“熊總好！”
熊妙音連忙笑道，“大哥！你別埋汰我了行嗎？”
賈馳愣了一下，“你們認識？”
“這是我們天啟傳媒的幕後老板！”
跟前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賈馳又看了一眼簡丹，怪不得簡丹張口閉口管王悍叫王大哥。
連忙放下酒壺過來跟王悍握手。
“王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王悍笑道，“叫我小王就行！”
“別別別王總！您太抬舉我了！”
閑聊了幾句。
王悍重新坐了下來。
一陣香風傳來，王悍就看到藍晶拿著一個東西放在了王悍身邊，嬌滴滴道，“王大哥，這是我托朋友從國外帶來的理療儀，拍戲累了的話，用這個效果可好了，您試試，要是不習慣的話，我會按摩！”
王悍合上劇本沖著藍晶笑道。
“不好意思，我有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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