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著妹妹的”慕鐵柱冷著臉問慕七星。
慕七星低著頭“都是我沒保護好妹妹。”他噗通跪在上“阿爹，你打我吧。”抬頭臉上全是淚痕，高聳的臉頰紅腫。
“哥哥。”慕來來掙扎著下來，她擋在慕七星面前“阿爹不怪哥。”
看著慕來來脖子上的掐痕，慕鐵柱心底滿是戾氣，他心疼的蹲在慕來來的面前“是不是很疼”他抬手不敢踫慕來來。
慕來來搖頭“不疼。”雖然看著很嚇人，其實那周小郎根本沒來得及用多大的力氣，倒是慕七星挨了周漢一巴掌，實打實的疼。
“別哄阿爹了，怎麼會不疼。”那明晃晃的手指印，讓慕鐵柱想宰了周小郎這個小崽子。
他捧在手心里的閨女，踫都不敢踫一下，居然被人掐著脖子。
慕鐵柱雙手捂臉，他不想讓閨女看到自己眼角的淚。
“阿爹。”慕來來張開手抱了抱慕鐵柱“來來沒事。”
“乖寶。”慕鐵柱眼眶紅紅，摸了摸慕來來軟軟的發頂。
兩個小啾啾已經散了，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一下子被慕鐵柱給揉得更亂了。
慕來來其實有一些懊悔的，她應該攔著哥哥的，明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害哥哥受了傷，慕來來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快來，阿奶帶你去何老藥那兒去。”
“誒。”慕來來邁著小短腿小跑到趙金花的面前。
“七星也來。”
慕來來被趙金花抱著，慕七星在後面跟著。
“哥哥。”
慕七星抬頭，看著妹妹脖子上的掐痕“都是哥哥不好。”
“不不不……”慕來來搖頭“哥哥好。”
慕七星聲音哽咽，眼眶紅紅的“就是哥哥不好。”沒保護好來來，還讓來來護著自己。
看著慕七星哭了，慕來來伸手，滿臉的著急“哥哥。”
“好了。”趙金花看不下去了，她把慕來來放下來“去吧。”
慕來來抱著慕七星“哥哥好。”
慕七星抱著慕來來，腦袋埋起來，很快擦干眼淚“哥哥抱。”
“牽手。”慕來來軟乎乎的抓著慕七星的手，兄妹倆手牽手在趙金花旁邊並行。
何老藥在山腳下，一個駝背的老頭，兩三間泥磚房，圍牆確實石頭壘起來的。
院子里有一些架子，架子上曬著一些藥材。
一股藥香味，慕來來並沒有來過這里，這是跟慕家方向相反的另外一邊山腳。
這里的山比較高，樹木比較茂盛，大家通常都不到這邊的山，因為崎嶇又不好走，特別的危險。
“何老藥，有沒有藥膏消腫的”進了院子喊了一聲。
屋里走出半大的孩子，十三四左右，個子不算高，皮膚黝黑“阿爺剛去何家了。”
“茯苓啊，有沒有消腫的膏藥”
何茯苓點點頭“有的，但是膏藥被阿爺帶去何家了。”家里並沒有留下有。
趙金花知道自己白跑一趟了“走吧。”
何茯苓看著慕來來，慕來來揚起小臉靦腆的笑了笑。
看到慕來來脖子上的明顯的掐痕，慕七星臉腫得老高，他猶豫了一下“慕二奶奶，我有用下的，你要麼”
“要，當然要。”用過了就用過了，能用就成。
趙金花留下銅板，帶著兩小孩回去“趙妹子，你這咋回事啊”管三娘忍不住胡思亂想，莫不是這趙金花手癢了，對著自己的孫子孫女下手
“老姐姐，我家孩子可憐啊，這是被周小郎打得。”趙金花拉著管三娘訴苦，隨手又咬牙切齒冷哼道“都說周小郎是個讀書人，對四歲娃娃下手，也不知道讀什麼東西，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不是吧”打招呼的老太太倒吸一口涼氣“七星和來來都是周小郎打得”
“他們父子倆。”
“哎呦，下手可真狠啊。”
看著兩小孩的情況，讓人忍不住直呼。
“來來，叫三奶奶。”趙金花眼眸閃了閃，招了招手。
慕來來抬頭，水潤的眸子微紅，軟軟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三奶奶好。”
鼓著腮幫子的慕七星口齒不清的喊了人。
“這也太過分了。”管三娘看著好好的孩子成這個樣子，她忍不住說道。
趙金花抬手擦了擦眼角“誰讓周家是村里最富裕的呢，咱們啊……惹不起。”
“不說了，我帶孩子們回去上藥了。”
管三娘看著慕家祖孫的背影，搖了搖頭“周家可真厲害啊……”
隨後，遇到一個人她就問人家知不知道這回事，知道的她能更詳細，不知道的她就告訴別人。
也就半個時辰，整個大坳村都知道了。
“疼麼”
趙金花給慕來來上藥。
“不疼。”
“你呀，疼就別忍著，知道嗎”趙金花點了點慕來來的小鼻子。
慕七星用雞蛋滾臉蛋，滾了再上藥，他腫的老高太嚇人了。
只是，慕來來的白皙的皮膚上，鮮紅的掐痕，強烈的對比看著比慕七星還要嚇人。
吃了晚飯，慕北樹到慕家來“來來，還疼不疼”看著慕來來脖子上裹著一層紗布。
慕來來搖頭“北樹叔。”
“七星，下次帶著妹妹不要魯莽了，知道嗎”
家里的人挨個都找慕七星談過了，現在輪到堂叔了。
“知道了。”
慕北樹讓慕二去一趟，他還要通知其他家的人。
慕鐵錘現在今天不說，他是睡不著覺額，現在都吃了晚飯了。
天氣炎熱，大家吃了飯就在外頭納涼，天色也還沒按，慕鐵錘就趁著這時候跟村子里所有人說一下官差來的事情。
“阿爺我也去。”
“你早點睡覺。”慕二不帶慕來來。
慕來來拉著趙金花的手，軟乎乎的喊著“阿奶。”聲音拉長著撒嬌“帶我去嘛。”
“阿奶不去。”
慕來來勾了勾小短手“阿奶。”
然而，趙金花不搭理她。
“阿奶∼悄悄話。”
趙金花無奈的搖頭“你呀你。”點了點慕來來的腦門，這才俯下身。
“鐵錘叔倒霉。”
趙金花面色不變，她抬頭看著慕二“趕緊去吧，早點回來。”撈起慕來來就走。
“干啥去啊你”這說個悄悄話就提著孫女干什麼呢
“她困了，帶她睡覺去。”
被撈的慕來來︰∼！！
我沒困，我不睡覺！
她歪著腦袋看著趙金花“阿奶，阿奶∼”
“不準撒嬌，乖乖睡覺。”
慕來來︰∼
被強迫早睡的慕來來逃脫不了老太太的魔爪，只能屈服了。
就算睡得早，慕來來還是起得最晚，她打了個哈欠“阿奶∼”
慕鐵柱從外頭進來“來來醒了”
“阿爹”平時都是阿奶在家，今天怎麼輪到阿爹了。
慕來來揉了揉眼楮，是阿爹，她目光落在了慕鐵柱的頭頂上。
黑霧翻滾帶著血色，一下子慕來來整個人瞬間清醒了。
怎麼回事
為什麼慕鐵柱的頭頂會是這種不詳的預警。
“怎麼了”
慕來來抓著慕鐵柱的手“阿爹。”你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麼
可是著急的慕來來卻只憋出兩個字來。
“嗯”
慕鐵柱抱著慕來來，給慕來來洗漱扎小辮子。
揭開慕來來脖子上的紗布，給慕來來摸了藥膏。
“喲，來來醒了啊”慕鐵樹笑的很溫和，並沒有跟慕鐵柱一樣穿著短掛，伸手摸了摸慕來來的腦門。
然而，慕來來呆呆的看著慕鐵樹，她送的石頭慕鐵樹貼身帶著，所以金色薄霧依舊在，可黑色的濃霧籠罩著帶著血色，跟慕鐵柱的完全一樣。
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