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從一個村姑的眸子里擴散開
晚宴就要開始
錢無用自然不會來蹲這頓飯的,早早地回去肥肥不願跟她同路,賴著不走,但還是不敢違背軍師劉苦影之命,不得不迅速地返
劉苦影見肥肥也回來了,給她遞上茶水,微笑著說
“你真行,小小年紀卻能辦大事,現在,你速去褲子雲那邊,今晚肯定會設晏,會飲酒,為防飲酒誤事,我特給你一包解酒散,你事前放進褲子雲的酒杯
“軍師,辦完事後,那我還用再回這里嗎?”
“你呀你,這個就不在我劉苦影的推算之中”
錢無用提著僅裝一只金絲雀的鳥籠走過來,沖著籠子大嚷“不干正事,你這該死的小鳥!”
肥肥明白這是在含沙射影,蹬了蹬地板,跑去賀府找褲子
…
賀晚壓
賀離騷竊幸虧傍晚時分的秋千索解圍,要不然,一時沖動的自己就將親手刀了兒子,真是老天開眼,賜給我一個真心的朋
他想,錢無用這女子真識大體,已不折不扣成為我老賀的軟肋,要不是她及時制止,我現在就只有
呵,杜台山,干嗎不阻止我抽出短劍,難道巴不得讓我宰了賀天問?
大門外,燈籠鮮
所有的小妾仍跪成兩
賀離騷放話,這些娘們必須面面相覷,互相打臉,甚至主張互
兒子們也必須跪著,直至賀天問剝皮完成,方可散
賀離騷這麼做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震懾住杜娥,讓她成為優美而又憂傷的獵
人性就像氣球,膨脹終將撐破自己,沒氣了只能殘存一張
...
一張忒大的圓桌中心,擺了一件用食材雕刻而成的美女曬羞,周圍點綴著各種小花,非常浪
座次也很考
賀離騷是第一主角,其座位被特意換成一把鍍金的蛟椅,其它椅子極為普
席間還有歌舞助興,稍感可惜的是表演極不專業,畢竟是從啦啦隊的人選模式轉換而來
賀離騷自然不會計較,他甚至產生一個想法,生日那天讓她們表演渾水摸魚,助興“八女推磨
杜娥被賀離騷故意安排在他與杜台山中間,如此,在施加咸豬手時,偷窺杜台山與佷女間微妙的心理變
肥肥姑娘入席前,好不容易躲過賀離騷如刺的目光,暗示褲子雲接過醒酒藥,示意他及時飲下,說是軍師的命
然而,褲子雲仗著自己酒量大,一點藥也沒
酒過三巡,賀離騷大
杜台山扶著這個胖成傳奇的二百五,回賀邸歇息去臨走時,不斷地示意杜娥也來扶賀離騷一把,小聲地使喚她一起去那邊,但被杜娥甩去一對白眼,于是只好作
待賀離騷離開後,大家雀躍起
褲子雲對大家說“今天辛苦你們了,我秋千索從內心感謝你們,來來來,咱們只管大口吃肉,大碗喝”
滿桌的佳肴幾乎沒被動過,褲子雲又叫店小二添了幾樣好
這群啦啦隊美女,吃得很上心、很帶勁,狼吞虎
…
褲子雲叫店小二撤走賀離騷剛才坐過的那把蛟椅,換成普通的,坐下後,肥肥也馬上坐到他身邊,殷勤萬分,給他不時地夾
肥肥忒吃得,褲子雲對她耳語小心點,別把自己撐死了,出了破事,我秋千索概不負責
肥肥嘻嘻地笑個不停,一個飽嗝躥出“秋千索,你可以當表演家了,不過我肥肥就是喜”
席間一個啦啦隊鼓手要叫姐妹們一起給褲子雲敬酒,長相甜美的她叫大家把酒斟
“各位姐妹們,承蒙秋千索大掌門看得起我們這幫娘們,願跟我們打成一片,我很感動,以後秋大掌門有什麼需要姐妹們出力的地方,只管開口,來來來,姐妹們一起向秋大掌門敬一〞說罷頭一揚,一飲而
褲子雲只得站起來,回
姐妹們嘰嘰喳喳地說起話
“秋掌門,以後你想讓我們干什麼呢,能不能現在透露一二?”
“老秋,我看,你身子骨挺好喲,比年輕人還帶”
“秋掌門,你的頭還在發燒嗎,能把額頭那塊膏藥扯下來嗎,我看,是你的心在發燒吧?〞
“我,我,我褲子……雲,有勁也不敢使,干干,干!”他似乎被姐妹們灌醉
身邊的肥肥一把揪住他的大腿,耳語“秋千索,你醉了,再喝會出大事”
“我沒醉,真的沒醉,美女們,我褲子雲偏要給你們干杯!”
這時肥肥立馬站起,奪過酒杯,笑道“姐姐們,秋千索的褲子都打濕”
有幾個娘們趁著酒興,蜂涌上來,圍繞圓桌,東倒西歪地轉起圈
肥肥見勢不妙,扯著褲子雲的衣袖就往外跑
...
肥肥把褲子雲扯到半夢
褲子雲還在喃喃自語“喝,干,走起……我,褲子雲,不,我,秋千索,干!”
在半夢圓的一處拐角,一個衛兵撞見跌跌撞撞的褲雲,問道“這不正是大名鼎鼎的秋掌門嗎,為何一口一句褲子雲,怎麼”
肥肥笑道“這個秋掌門醉酒了,叫我去給他找褲”
“”
好
這些衛兵也是賀離騷所豢養的
肥肥加大步伐,好不容易才把褲子雲生拉硬拽,拖進他的房
一瓢冷水潑下,褲子雲這才漸漸清
他驚訝地斥問肥肥“你來干什麼?”
肥肥用手指猛掐他的手臂,說
“秋千索,你今晚險闖大禍,一再提及口頭禪,剛才還驚擾了巡邏的衛兵,我看你是活膩了啦!”
褲子雲一听,大驚失色,連忙給肥肥賠不
“唉,你干不了大事,一個不能管理情緒、不能克制自己的人,是干不了任何大事我肥肥白喜歡上你”
說罷,肥肥離開房間,頭也不回地消失于夜色
褲子雲無比後悔,連煸自己三記耳光,自言自語“我的確太幼稚,肥肥,要不是你,我就闖下大”
肥肥臨走時的話語震聾發聵,是的,管理情緒!
褲子雲這才想起肥肥事先給他的解酒散,後悔不
為了痛定思痛,他用放在桌上的小佩刀狠狠地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任鮮血滴
...
半夜
睡不著的褲子雲從腰間摸出玉笛,覺得對不起它,靈物應該屬于配得上真正擁有它的
慚愧之至,淚蛋蛋滾
待要解衣就寢時,有個聲音在門外喊“秋千索掌門,睡了嗎?”
褲子雲一听,這柔美的聲音太熟悉不過
杜娥來
他急忙開門將她迎進房
燭光搖曳,驚擾不了杜娥眼神中那份凌亂與淒
“請坐!娥妹妹,這些天折煞你了!”褲子雲不好意
杜娥淡淡地說“我問你,你是在給我演戲呢,還是較這令我感到好陌”
褲子雲打開窗看了看外邊,然後關上,笑了笑,小聲說“演戲!”
“是嗎,但我感覺你一點也不像演〞
“嘿嘿,演戲我還在摸”
“你這也太會演了,我都被你整懵,已不知生活中到底哪一個是你,哪一個不是你秋千索,你怎麼不問問我來干什麼?〞
褲子雲一時語塞,他挑了挑燭芯弱弱地說”我沒資格那麼問”
“你什麼意思,沒資格,那誰又有資格呢,你是不是嫌我的身子髒”杜娥淚光盈
“我‘秋千索’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唉!”褲子雲急得熱汗直
“那我問你,你剛才把一個胖胖的女子引進門,又作何解釋,編吧,使勁”
“你,你在偷看,”褲子雲稍作停頓,目光如炬,堅定地說,“我不是那種人,她被人喚作肥肥,是來幫我的,今晚多虧有她,不然出大事”
“願聞其”
褲子雲又打開窗戶,四下掃射了一番,然後關上窗,示意杜娥坐到床沿,然後一陣耳語,把今晚醉酒的事詳細地抖
杜娥這才恍然大悟,感覺肥肥太勇敢、太機智,自己還真不如她
“你怎麼不問問我在西湖究竟干了些什麼?”
“把這頁翻過去吧,我好亂,頭都快爆炸”
杜娥淚光點
“雲哥哥,目前為止,我仍是干淨”
語畢,兩個人緊緊地相
世界,無
夜好短!
...
翌日上午,陽光依舊如約而
賀離騷起了個大
酒醒後,他這才想起妻妾還在大門外互撕,兒子們還在下跪,于是趕緊去看他
一路上,昨日那種衣錦還鄉的美妙感覺令他爽翻這是他的高光時刻,是空前的榮
腦海里再次浮現險剁兒子賀天問那可怕的一幕,他收斂了笑容,穩了穩烏紗帽,理了理青袍,自語︰“秋千索真是一條既稱職又討喜歡的狗,是他救了兒子一
不不不,最該感謝的人是錢無用,這個女人真溫暖,說不定她早對我有那方面的那個意思,唉,我怎麼懂不起呢,哪天我順藤摸瓜,就從肚臍眼下
不知不覺,來到大門
妻妾的臉已腫成大南瓜,卻還在互掐互
賀離騷怒不可遏,大步流星地沖上去,呵斥︰“,成何體統,你們是在故意出我的丑嗎?小心老子把你們全部休了,”
那群娘們立馬爬起來向府里跑去,趨之若鶩,騰起懨懨風
那群大大小小的兒子們還在長跪,其中最小的幾個兒子早就倒在地上睡著
秋千索厲聲呵斥︰“慈不帶兵,知道為父為啥要這般訓練你們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這是塑造你們尊老愛幼的品性,賀府這麼大,都說富不過三代,爹是想你們爭氣,要像你們的表哥知縣大人方亦曲那般出人頭地,走仕途之路,如此爹就心滿意足”
孩子們都不敢吱
賀離騷一個挨一個地扶起他們,然後叫他們去膳食房好好補補身
唯獨,留下還在剝人皮的大兒子賀天
地上的血漬早已凝固如桑
“吾兒,不是爹說你,世上女子那麼多,你干嗎跟爹搶?搶也行,但也得分場合吧?你打針,讓爹這張臉面往哪里擱?
要知道當今聖上高宗皇帝還親自給我家賜過金匾——‘孝友傳家’,這四個字來之不易,若你打針的破事傳出去,一旦龍顏大怒,豈不是害了我們數代人,說不定你的表哥也會為此丟掉烏紗帽,毀了錦繡前程”
“爹,我錯了,我可是爹,你太偏袒女兒了,怎麼從不讓她們出來迎接你?”
“哦,這個嘛,你不懂,你的妹妹們個個那是金枝玉葉,我們賀家今天能過上等生活,全靠她們出力,嫁對了政治人物,我們才有今天這碗飯”
賀天問沒再多話,繼續小心翼翼地用並不熟練的刀功剝著十三姨那副皮
賀離騷蹲在兒子跟前,安撫︰“你闖下了天大的禍,知道嗎,昨天傍晚的破事,難免不會傳出去,我叫你刳人皮,目的是暫時用極限的非常手段鎮住那幫人,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吧?”
賀天問沒開
賀離騷用手在脖子間比劃出一個抹刀的動作,然後哈哈大
賀天問一激靈,半晌停下手中的活兒,弱弱地問︰“難道錢無用也要被抹掉?她可是爹的心上”
“呵呵,你怎麼知道她是我的心上人?”
“這這這,我能看出”
“我兒好眼力,當然不會抹她啦,包括救你一命的秋叔不過,那些啦啦隊的資深美女們,你我難保她們不四處張揚,現在令爹頭痛的是不能全刀了她們,怕激起民怨,要知道高宗的老婆武則天是個一心為民的狠角”
“爹,這個好辦,我昨晚邊剝皮邊想到了一條滅口的妙”
“說來听”
“爹不是要為整個雲台縣義務開挖一座金礦嗎,那就公開發文讓她們也參與修建,然後,呵”
“哦,不愧是我的兒子,哈哈”
一縷陽光灑在人皮上,淒淒慘慘切
“爹,兒子之所以剝皮這麼慢,是想給您老人家打造一個完整的頭骨酒器,另外,我想用髖骨給爹制作一面精美的袖珍琵到時獻給爹作為生日禮”
“難得有如此孝順的兒還別說,這個十三姨我還真的是愛他,極愛生爹也答應你一件美事,豆娘和六仙子,任你施擺、任你創作、任你
娥子,爹得去找她讀書破萬
兒子你好好干,爹到時再給你找位十四”
賀天問竊
大門外的一棵千年老樹上,一只烏鴉哇地一聲,落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