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等魏來和楊光醒來的時候,楊光站起身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自言自語道。
二人都不知道身在何處,只知道他們好像是在一個房間內,房間內除了一個香案別無他物,香案上有一個精美的香爐,只是香爐中只有香灰,卻沒有香。
“你們醒了?”此時從房間內室走出一個穿著醫護服戴著口罩,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听聲音好像是個女人。她邊脫醫護服邊跟魏來兩人說話。
“這是什麼地方?”楊光再次出口詢問。
“你看得到我們?”魏來也感到奇怪,他能感覺到這個地方已經不是地府了,而是已經到了陽間。
“醒了就走吧!”魏來和楊光剛醒過來,女人不答反問,頭也不抬的就下了逐客令,把醫護服收起來,象征性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楊光听到女人說話的語氣便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今天是怎麼了,淨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和冷冰冰的女人。但這次楊光學聰明了,並沒有發脾氣,耐著性子,一字一頓的說︰“能麻煩小姐姐告訴我們一下這是什麼地方嗎?我們是怎麼到這的?”
“出門你們便知這是何處,你們怎麼到這的要問你們自己,我只知道你們是突然從香爐里冒出來的,問題已經回答了,你們該走了!你看什麼呢?”女人也許是想早點打發他們離開,便也沒再拒絕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是當她轉身回答他們的問題之後,卻看到楊光瞪著大眼楮很是沒有禮貌的上下打量著她,魏來也是一臉驚訝。她下意識的往全身上下看了看。
“原來是你!”楊光後退了兩步說道,而他之所以後退,是因為面前的女人跟曇花園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他還清晰的記得,只是罵了一句“潑婦”,便像被狠狠踹了一腳一樣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你們認識我?”女人不明所以。
“你不認識我們?”魏來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們,不過你們應該也是地府的人吧?”女人看著魏來和楊光的著裝和胸前人頭模樣的胸章。其實女人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她性子冷,不願意開口詢問,此時卻听到這兩個莫名其妙從香爐里冒出來的人居然認識自己,這才跟他們聊了聊。
“那你知道曇花冢嗎?”楊光不相信女人的話,世間哪有那麼巧的事,遇到兩個長相完全一樣的人,性子還都很冷淡,甚至可以說冷漠。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曇花冢!”女人雖然說不知道曇花冢,卻也在暗自思忖︰難道他們說的曇花冢跟我的名字有關。
楊光和魏來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女人不像是撒謊,但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也著實令人費解,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曇花姐!殯儀館化妝部剛送來一個死者,已面目全非,我搞不定,還得麻煩您出馬!死者家屬比較著急!”就在楊光和魏來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發生了另外一件讓他們更加想不明白的巧合的事︰一個面容丑陋的小姑娘從門口闖了進來,就像看不見他們倆一樣,徑直從楊光的身體里穿過,來到女人身邊。
讓他們奇怪的正是這個丑丫頭對女人的稱呼︰曇花姐。這就更巧合了,這個女人的名字還叫曇花,而丑丫頭看不到他們,說明丑丫頭不是鬼魂,這就說明這個叫曇花的女人跟楊光一樣,是個可以往返陰陽的人。
“我還有工作!兩位請自便吧!”叫曇花的女人再次下了逐客令,然後開始穿醫護服,接著又對魏來和楊光說道︰“我雖然叫白曇花,但我的確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曇花冢,也不認識你們,請不要再來打擾!謝謝!”
“哎……”楊光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白曇花已經走到後面去了。魏來和楊光只能識趣的走出了房間。
他們走出房間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在一家臨街商鋪內,說是臨街商鋪倒不如說是一個弄堂,因為街道比較偏僻,周邊都是低矮的平房,像是一個城中村,街道上稀稀拉拉的有幾個人,他們是悠閑的海城本地人,或坐著,或背著手溜達著。商鋪上面掛著一個招牌︰曇花遺體化妝工作室,招牌並不新,反而顯得有些破舊。但當他們抬頭向旁邊看的時候,他們卻看到了海城的標志性建築東方紅日塔,這才知道他們依然在海城,此處應該是海城為數不多的城中村之一,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是在什麼位置,因為不管是魏來還是楊光或者其他到海城的人,他們都很少光顧這樣的弄堂,更多的時候是穿梭在摩登大廈之間。
“老魏!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楊光開口詢問。
“我們是在海城是毫無疑問的,但具體在什麼位置我也不清楚!”魏來答道。
“你對這件事情是怎麼看的?不覺得整件事情挺蹊蹺的嗎?”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白曇花很有可能跟曇花冢是有關系的!”
“老魏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們之前一直是在做夢?”
魏來也曾想過在曇花冢的經歷是在做夢,遇見白曇花是在做夢,而此刻站在這個名叫曇花遺體化妝工作室門前他甚至都懷疑過是否在做夢,畢竟世人有幾人能經歷如此詭異之事,甚至有人都分不清他的生活是真實的,還是夢幻的,有人想要人生如夢,有人想要夢如人生。
“那你覺得你現在是在做夢嗎?”魏來反問楊光。
“當然不是在做夢了!”楊光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但說完之後,又覺得回答的草率了,如果此刻不是在做夢,那麼如果在曇花冢的時候有人問他是否在做夢,他應該也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是在做夢,這個問題不能再想下去了,跟著感覺走吧,畢竟如果真是夢的話,那這個夢就太真實了,那與活在現實世界也沒什麼區別了。
二人皆沉思起來,似乎想要想明白一些人生哲理,但最終又都沒有真正想明白。
“走吧!先回分部吧!”魏來提議。
“好!”
“我還有點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辦完事情再回去!”楊光正打算跟魏來一起回分部,卻又听到魏來突然說有事要處理。
“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楊光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我是想再去醫院看看小葉,也許已經回來了呢!畢竟我們從分部出來,經過荒原再到曇花冢,已經無法判斷我們經過了多長時間。”
“我跟你一起去吧!回分部一個人呆著也是呆著!”
“那好!走吧!”
魏來和楊光來到醫院病房,病房內依然只有葉非花的父母在,葉非花的靈魂依然沒有出現,葉非花的身體依然是尚有生氣。魏來和楊光給葉非花的父母鞠了一躬便離去了,雖然葉非花的父母也看不見。
“老魏!你每次來回分部都是如何進出的?”在回去的路上,楊光隨口一問。
“從海城城隍廟大殿的香爐進入,從分部門口的香爐出去,怎麼了?難道還有其他方式不成。”魏來回道。
“沒什麼!只是問問!你說我們進出的方式是不是太特別了?”楊光覺得這樣進出太麻煩了。
“是挺特別的,不過你別忘了我們的職務是什麼?我們是三尺神啊!”
“進出方式跟三尺神的職務有什麼關系?”楊光不解。
“據我猜測,我們之所以叫三尺神,是跟香爐脫不了關系的!”
“此話怎講?”
“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在案上三尺之處,供奉神明多以香爐燃香以供神明享用,也就是香火,而常人理解的是無論何時何地何人做何事,你頭上三尺地方的神明都會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猜這是我們叫三尺神的原因,也是我們出入皆經過香爐的原因。”魏來跟楊光說了自己的想法。
楊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補充道︰“三尺神名字听起來挺高大上的,其實就是讓我們監督別人的行為,看有沒有干壞事吧!”
“你不覺得這也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嗎?”
“有意義倒是有意義,只是……”
“別只是了!到了!”
二人經由城隍廟大殿的香爐回到了三尺戒分部,回去之後他們確定了前面的經歷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因為回到分部之後才發現,他們從離開分部去尋找葉非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
另一邊等到魏來和楊光走了之後,白曇花便開始為一位死相很慘的人化妝,之所以說死相很慘,是因為這個人已經面目全非,只能拿著照片進行面部修復,該填充的填充,該去除的去除,不得不說白曇花的技術真的非常高超,經過兩個小時的努力,死者的面容已與生前無異,且面容安詳。
雖然殯儀館也提供化妝服務,但有時也不盡如人意,所以有時死者家屬會選擇在外面尋找化妝師,這也就給了白曇花這樣的人提供了工作的機會,當然價格也是不菲的。但願意為死者花大價錢化妝的死者家屬還是大有人在,至于是什麼心理,就不一而足了。
白曇花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躺在床上想著今天遇到的兩個怪人,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的心中冒了出來︰為何我不知城隍府有此二人?二人似乎認識我?他們說的曇花冢又是什麼地方?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嗎?
就在白曇花想這些問題的時候,突然感應到店鋪有人進門,而這次卻非她在陽間的遺體化妝工作室,而是在地府的店鋪,因此,白曇花也沒有耽擱,匆匆靈魂出竅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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