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個身穿低胸紅色長裙,卻把裙擺的開叉提高到大腿根的美艷女子,扭著胯邁著那兩條光潔誘惑的美腿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哎呦,我還說是哪個登徒子呢,原來是首輔大人啊。”
來的正是容妃,那個獨享了永興帝所有寵愛的南域美人。
“卑臣給容妃請安。”
雖然挨了容妃的冷嘲熱諷,黃首輔依舊還是要尊臣子之禮,向對方下拜的。
“哼,人家可不敢承受首輔大人禮,要不又要找理由克扣咱給雀兒修陵的錢了。”
都說女人如禍水,蛇蠍美人說的就是這種生來妖艷,又懂得把自己的嫵媚作為武器的絕代佳人。
狐媚的眼眸掃過黃首輔的時候,目光中帶刺,話里有鉤。
讓這位上了年紀,伴了皇帝半輩子的重臣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誒,有寡人在,誰說有人敢克扣我容愛妃的銀子了!”
永興帝冽了自己的輔政大臣一眼,便熟練地一把扭過容妃的縴縴細腰,將美人抱在懷里。
“哎呀!皇上,還有外人在呢!”
狐美的人兒嬌笑了一聲,假裝嗔了永興帝一句。
“外人哪有什麼外人”
“黃首輔可是咱們家大大的內臣,朕能日夜陪伴美人兒享福,不還都是得依仗著他老人家呢麼”
“只不過人家上了些年紀,就有些老糊涂了而已,分不清什麼才是咱們皇家的事,什麼是外事了。”
“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啊首輔大人”
永興帝陰陽怪氣地暗指最近黃首輔總是違逆他的旨意。
黃首輔哪能听不出來
但是即便是死諫,國難當頭該說的話他現在也是必須要說的。
“皇上,臣子不懂什麼皇家內外之事,天下是大夏朝廷的天下,天底下的事就是皇上的家事。”
“都說陛下愛民如子,如今大夏天子的親骨肉要挨餓了,我等作為陛下的輔臣,就必須以理明諫吶皇上!”
一字一句,說得都是黃庭堅的肺腑之言。
永興帝字字入耳,听得是句句扎心。
“混賬!”
“明知道朕想要說的是什麼,非在我這跟我裝瘋賣傻,倚老賣老地裝糊涂嗎!”
“那寡人就明著跟你說了,這賑災的錢,你愛去哪里找就去哪里找。”
“想從朕的國庫里撥銀子門兒都沒有!”
“你們也別想著從我愛妃修雀陵的錢上打主意。”
“斗宗不是有的是錢麼借不來錢賑災,你們就叫災民上他們斗宗去討吃喝。”
“天下是我夏家的天下,斗宗也是我永興帝的臣子,憑什麼普通老百姓有難了,要讓寡人一人來承擔”
見永興帝越說越混蛋了,居然把賑災濟民的責任推到了江湖門派的頭上,黃首輔別提有多寒心了。
“皇上!”
“別說了!朕已經乏了,你退下吧!”
“耽誤了朕和容妃休息,我看你這個腦袋就是真的在脖子上頂的太累了!”
被當今天子下了逐客令,黃首輔心有不甘也得暫時退出皇帝的寢宮了。
卻完全沒有看到容妃在他走出寢宮大門的時候,美眸中流露出的森冷殺意。
臨上轎的時候,老首輔無力地抬頭看了一眼被烏雲籠罩的寢殿,在心里暗嘆了一口氣。
“哎我大夏有這樣的昏君,氣數真的是要盡了啊”
把黃首輔送走了,永興帝更是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
容妃的嬌軀在他的懷里,他隔著衣服就能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發燙。
“愛妃,可想死寡人了,這個老不死的真是耽誤寡人的好事。”
“總找些不打緊的事情來叨擾寡人。”
說著就把那張油膩膩的肥臉往狐媚的美人面前湊去。
“哎呀,皇上。”
容妃欲擒故縱,趕忙將他推了開來。
假裝生氣的質問永興帝道︰
“這次姓黃的來找你,是不是跟你商量好了,合起伙來演戲給我看,拿賑災當借口要克扣我建雀陵的錢了”
“嗨,愛妃,你這是想到哪兒去了”
“哪有什麼災民在我皇宮里還是在寡人的都城中”
“朕的天下,就美人兒你的事情最大,你修雀陵的錢今天一早就有書吏給寡人送來了。”
“哪能少了你一分一毫的銀子啊!”
說著永興帝還不忘在容妃的臉上狠狠嘬了一口,這下這位妖媚的女人倒是沒有去躲。
“可是剛才明明他說朝廷的國庫里,已經撥不出錢來了,這又是從哪搞來的銀子啊”
面對容妃假裝不經意的質疑,永興帝表情不屑地朝後坐了坐,把身子挺得稍微直了一些。
這才能強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出了這兩萬兩銀子的來由。
“還能是哪里來的當然是太後她老人家的干閨女,林家的那個大小姐,我的干姐姐林語嫣給的唄”
“哼!又是斗宗”
知道了這次又是林家的人出面解決了銀子的來源,容妃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一點喜悅的模樣。
“怎麼愛妃這是不滿意了”
“他林家的錢,就是我大夏皇室的錢。”
“就算他們斗宗的勢力再大,不還是得听朝廷的麼”
“沒有皇家的許可,誰敢明目張膽的跑去西北,和塞外的那些小國做生意。”
“我跟他們借的那點錢,對于林家從商道上撈到的好處來說,那就是九牛一毛,就全當是讓他們林家交的稅也就是了!”
容妃听聞永興帝的夸口,這才假裝是欣喜地嘆道。
“哎呀,果然還是當皇帝老子的最舒服,天底下就屬你最厲害,什麼都是你的!”
“哦什麼都是我的麼可是現在朕只想讓美人你一人知道朕的厲害!”
調笑罷了,永興帝就急不可耐地把容妃撲倒在了圍帳之中,又親又抱想行那魚水之事來。
誰知道一只飛蛾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撲扇著翅膀闖入了羅帷之中,最後終于落在了離床頭不遠的地方。
容妃看得真切,嘴角微微上翹,虛情假意的應付了永興帝兩下。
“皇上,別那麼猴急嘛,天還沒黑,這夜還長著呢。”
說罷便朝著他的臉上吐出了一口黑氣。
黑煙一入永興帝的口鼻,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雙眼迷離完全沉浸在了容妃制造出的幻象之中。
“這麼晚了,你還敢來後宮來找我,不怕被大內的高手撞見麼”
長相狐媚的容妃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裙,一邊對床頭的那只五彩斑斕的蛾子說道。
“呵呵,娘娘,您可就別開玩笑了。”
“皇宮大內里的那些廢物侍衛,哪個本事能比得上娘娘的一個小手指頭的”
“就連我都能隨便使點小手段,就把他們騙過去了,簡直就是一幫沒用的酒囊飯袋。”
就見那只原本還趴在繡帳上的蛾子,突然就落到皇帝的臥榻前搖身一變,變成一個身穿五彩繡花裙的少女。
年紀看上去比容妃小不上兩歲,雖然也算是美女,眉眼中的嫵媚卻少了幾分。
“就算是這樣,你下次進宮也小心一點,這後宮魚龍混雜,可不只有大內的高手。”
“連林家的人現在都被太後招到宮里來住了,要是被他們識破了你的身份,可別說我不去救你。”
少女猜到了容妃指的是斗宗少主的堂姐林語嫣,自然是不敢草率。
“夢蛾知道了,每次來我都小心得很,特意避開了迎華宮那邊,不會讓她身邊的人撞見的。”
見自己的這個手下還算是機靈,容妃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順便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床上的永興帝,這會兒他正抱著一床卷起來的被子又親又摸的,完全沉溺在幻境中,根本听不到她們兩個人的談話。
“知道我找你來,是做什麼的麼”
鄙夷地轉回頭來,容妃繼續對夢蛾問道。
“小的沒猜錯的話,娘娘是打算對斗宗下手了吧”
蛾子變成的少女跟著這個主人少說也有上百年了,哪能猜不到主人此時的心思。
“哦還算你機靈。”
容妃夸了自己的手下一句,隨後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最近我好不容易讓永興帝敗光了家底,每次要逼他和大臣們徹底翻臉的時候,總有林家替他把虧空給堵上。”
“這次南郡你們搞出來的蝗災,正好是個機會。”
“朝廷要是籌不到錢,到時候流民遍地,必然官逼民反。”
“到時候我們朱紫國就可以大舉北上,滅了大夏讓我妖族重新在中原興盛。”
“關鍵就是該怎麼讓他們林家這時候也亂起來,既不能讓他們再替朝廷出銀子,也不能讓斗宗日後天下大亂的時候,替這個狗皇帝出手。”
說到這里,容妃頓了頓,頗有深意地看了自己這位容貌不輸她太多的下屬一眼。
對方立馬就領會到了主人的意思。
“娘娘,你的意思,是讓我早點對斗宗少主下手”
“像您迷惑永興帝這樣,也蠱惑他與朝廷為敵麼”
容妃一听就笑了。
“讓斗宗與朝廷為敵你個小蛾子有那麼大的本事麼”
“我听說那少主平日里不學無術,游手好閑和永興帝一樣都是個沒有修行天賦的廢物。”
“如今正好有諜子報來,斗宗宗主閉關修行,讓他做了代掌門,你只需暗暗下毒,或者用你們夢蛾一族的本事控制住他的元神。”
“讓他沒法響應宮中林語嫣,也不能調動斗宗的勢力,給朱紫國大軍入侵爭取些時間就足夠了。”
夢蛾一听主人連計劃都替自己想周全了,立馬俯身就拜。
“小的都知道,夢蛾一定不辜負娘娘對屬下的厚望,絕對把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的,滴水不漏!”
“那就速速去吧,別讓我失望,否則你知道後果。”
容妃裙袖一扇,就甩出一股香風將面前的夢蛾打回了原形。
那只五彩斑斕的蛾子也借著主人的袖風,直直飛入了高空,隱入了夜色,直奔斗宗所在的西北方向飛去。
容妃見手下飛遠了,這才回到了寢宮。
這會兒永興帝已經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了,之前抱著的那條被子被他壓在身下,肥胖的身體一拱一拱的,還不時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哼,看我把你的精元耗盡,你們大夏王室一脈還怎麼延續香火。”
“現在朝廷里,唯一敢和我作對的,就只有黃首輔和長公主。”
“別急,老娘收拾了林家的小少爺,這就來陪你們好好玩玩兒!”
說罷,她便化作了一股黑煙,根本不看還在床上懟來懟去的永興帝一眼,就往自己的寢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