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了昌遮的存在。
直到褚顏已經把酸菜魚做好,酸辣的味道充斥著鼻腔。
她很是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雖這麼多年沒做了,好在水平還在。
褚顏端起酸菜魚,正對上門口的昌遮。
她笑意盈盈,眼楮亮了幾分,“你來了呀。”
簡單幾個字讓昌遮到了嘴邊的疑惑都吞了下去,管他呢,她喜歡就行。
掌櫃的幾人也同時往身後看過去。
“小伙好福氣!”
他由衷地說了句。
昌遮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什麼。
褚顏也沒多說,端著酸菜魚到他跟前,“有點燙。”
她軟乎乎地說了句。
昌遮忙接過去。
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著。
直到酸菜魚上了桌子,掌櫃的也跟著走出來。
“這菜,我能不能冒昧嘗嘗”
他剛才看了她做菜的全程,做了這麼多年的小酒館,他直覺這道菜應該會很好吃。
褚顏笑了,“當然可以。”
掌櫃的拿了干淨的碗筷,褚顏給他弄出來一點,他這才嘗了嘗,酸酸辣辣的,味道還十分鮮香!
“多謝。”
他忙走到後廚,把剩下的那些給主廚阿虎也嘗了一下。
這道菜幾乎征服了所有人的胃口。
就是昌遮也不由自主多吃了一碗米飯。
“怎麼會突然想到做這個”
他問了句,剛才在後廚听掌櫃的那意思,褚顏應該是專門給自己做的,于是他也就忍不住想知道原因。
“犒勞一下你嘛,不過你放心,欠下你的銀子我會還給你的。”
前半句昌遮還是笑著的,到了後半句他整個人愣了一下,面上不自覺劃過幾分不快來。
他不喜歡褚顏和自己這麼生分。
但想想二人才剛認識,便也多少好過一點。
掌櫃的在櫃台的地方,時不時往他們這邊看,臉上時不時劃過一絲焦急。
等昌遮和褚顏終于吃完了,他立即換了一臉笑容。
“掌櫃的,多少錢”
“是這樣的,這頓飯就當我是請二位吃的,在下有件事想請姑娘幫幫忙。”
褚顏心底大概清楚,面上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阿叔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我如今是個一無所有的人,怕是幫不了你什麼。”
“姑娘快別這麼說,方才您做的那道菜,味道極好,是我之前從未品嘗過的美味,實不相瞞,我開店也有些年頭了,像這樣的菜,是自己吃到的少有讓人驚艷的。”
掌櫃的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剛才他們吃飯的時候,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現在終于有了機會,可不使勁兒夸!
“是這樣的,說出來姑娘別生氣,我們想學你那道菜,就在我這小館子里賣,如何”
“我可以給你錢,當是我買了這方子。”
褚顏捂著嘴巴笑了,“阿叔說笑了,不過是家常小菜,再說了,方才我做的時候幾位廚子也都看著,其實流程並不復雜,只是材料特殊,想必他們已經會了。”
說這話的時候,褚顏看了眼後廚的方向,那幾個廚子見她看過去,索性也不裝了,一個個老老實實站出來。
掌櫃的忙道,“行有行規,我們可不能不問自取。姑娘若是不肯賣,我肯定不能強求,更不能偷師。”
褚顏眼底劃過贊賞。
“姑娘,你也知道我這小館子如今清冷,您只要開個價,只要我能給的,我一定毫不吝嗇。”
掌櫃的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不樂意,忙補充了句。
褚顏也不忍心逗他,忙道,“這個菜我不收錢。”
“你……這是為何”
她依舊是笑著的樣子,“日後掌櫃的若是看到有無家可歸,或者沒有飯吃的女子,能給她一碗飯吃就好。若是有個叫阿七的姑娘,煩請掌櫃的留她一留,就說我在找她。”
褚顏知道這幾乎沒可能。
但她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
阿七當初說,如果她拯救自己沒有成功,就會回到她原來的世界。
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阿七……”
掌櫃的呢喃了句,一臉的疑惑。
褚顏勉強維持著笑容,“對,阿七。”
“若是沒有也不強求,勞煩您了。”
掌櫃的忙點頭,“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但該給的錢我還是要給。這樣,我給姑娘一兩銀子如何等日後若是賣得好,再根據利潤,分給姑娘一些。”
“按以往,這方子得五兩銀子,只是我現在手頭確實有點緊張……”
掌櫃的一臉歉疚。
褚顏見他堅持也不好多說什麼,“就一兩銀子,別的我就不收了。”
“實不相瞞,我還有別的方子,那些我就按利潤的一成收錢,如何”
這個價格還算公道,掌櫃的忙不迭答應下來。
臨走時,褚顏又問他收不收野味,因為昌遮是獵戶,但在那邊的酒樓賣不出價錢來,這個老板公道,她想著或許可以換個地方賣。
“冒昧問一句,可是這位小伙獵殺的”
掌櫃的覺得自己今日是運氣好到爆炸,竟遇上這樣的貴人。
褚顏點了點頭,“嗯,每一份野味我都可以給出兩到三種做法,是現在市面上沒有的,掌櫃的您看……”
“要,要!有多少要多少!”
那掌櫃的忙點頭。
他忙拿了一兩銀子先遞給褚顏,又對著他們行禮,“多謝,多謝。”
褚顏虛扶了他一下,笑得眉眼彎彎。
“掌櫃的客氣。”
回去的路上,褚顏把一兩銀子給昌遮,“這是今日買鞋的錢,先給你。”
昌遮抿著唇,也不接。
他皺眉盯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女孩,“鞋是我買給你的,不需要你給錢。”
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走。
沒什麼人的小道上,他步子極快,像是有誰招惹了他一樣。
昌遮只覺得心口悶悶的,很是不適。
他不自覺就要多想,今日褚顏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什麼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和自己撇開關系嗎
她討厭自己
昌遮不由得出這個結論。
褚顏哪里跟得上他的腳程!
昌遮三兩步就走遠了,她不得不提起裙擺在後面追,並且滿腹疑惑。
哪里招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