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都被道爺說的一愣一愣的。
就連那徘徊在身上的殺意都在不斷的消減。
“對，我說的那條路，就是你想到的那條路。那是你們這一脈永遠都沒資格踏上的路。”
道爺越說越勇，漸漸趾高氣揚起來。
楊臨一言不發，將主場交給道爺。雖然他也不知道，道爺是不是真的不怕死，但現在也只能看他表演。
幸好，凶神似被說道，沉吟在虛空中，一言不發。
“這是天命給你的機會，也是道爺我給你的機會。天命所歸之路，難道你就不想去看看？”
道爺繼續說道。
凶神猛地抬頭，看向楊臨，確切的說，是盯著楊臨心門位置︰“那是一條怎樣的路？”
凶神的聲音中帶著急促，眼中都帶著幾分熾熱。
楊臨眸光一定，感知到凶神的情緒，心中微松。
他被說動了！
趁著這機會，楊臨連忙操控天命石碑，重回天命空間中。不然不保證凶神會不會忽然動怒，到時候如果出現意外，天命石碑肯定首當其沖，在他手中崩潰都不一定。
凶神並未阻攔，甚至看都沒看一眼，目光鎖死天命空間的位置，一臉的期待。
“想知道嗎？求我。”
道爺越發放肆。
就連楊臨听到這句話都是暗道一聲臥槽！
他是真的在求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啊。
果然，凶神瞳孔一縮，右手張開。
下一瞬，一道道黑暗之力交織的線條直接穿透他的心門。
緊接著，道爺的身影再度被凶神給拘了出來。
道爺開始掙扎，但面對凶神的力量他顯然是不夠看的。
不過也正常，能肆意穿透天命空間的，哪有簡單的。
“你要我求你？”
凶神聲音有點沙啞，似乎已經不耐。
“咳咳，先別掀桌子，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談談。”道爺干咳著，秒慫。
楊臨心底嗤笑。
何必呢？
不裝逼就不會挨揍。
“說！”凶神松開道爺，但那近乎毀滅的力量卻並未消散。
“這一世，讓你踏上那條路怎麼樣？”
凶神目光看向道爺，深邃幽暗，仿佛要將道爺給看穿一般，幾息後道︰“你沒資格說這句話。”
道爺︰……
而凶神卻不理道爺，而是直接看向楊臨︰“你才是天命，他不過是個狗腿子，所以那條路，終究是要由你來開啟。”
凶神毫不避諱。
道爺虛影起伏不定，顯然那一句狗腿子直接讓他炸毛。
但現在他不敢多說。
畢竟剛剛才從凶神手下掙脫出來，就算是頭鐵也不敢繼續針對。
楊臨看向凶神︰“你說的對，那條路終究是要我來開啟，只是要在我登臨天命之後。”
楊臨坦然說道。
既然是天命所歸之路，那不成天命，又如何開啟。
不過讓楊臨欣慰的是，此時的凶神貌似真的上套了，殺意銳減，已經隨著道爺的引導，關注點都轉移到了那條路上。
但很快，楊臨就發現自己想的太早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什麼心思，但實際上，我並不在意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感興趣的只是那條路而已。”
凶神說道。
楊臨看了道爺一眼。
“不可能，你要不忌憚為何要將殺意給收起來？”道爺叫了起來，根本就不相信凶神。
凶神撇向道爺，笑了起來︰“你該不會以為你真的相信你說的那些吧？”
“你說的真假，我並不在意。”
“你們想做的事同樣是我想做的。”
“只是，想以天命鎮壓黑暗，我不同意。”
“而現在，你不出來逼逼賴賴，我還真不好找個台階下來。現在，他的第二道秩序中斷，想要再起，難上加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不會繼續。”
凶神緩緩說道。
道爺愣了，盡管沒有表情，但是能感覺出來，他此時情緒異常激動。
小丑竟是自己。
還以為拿捏了凶神，沒想到到最後卻被凶神給擺了一道。
楊臨苦笑一聲。
他自然能知道，凶神的話並沒有夸大，如今天命石碑雖然沒有破裂，但四件天命兵都被凶神給打的暗淡無光，想要將天命石碑修復自然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自然，想要將第二道秩序給塑造出來，就更是難上加難。
“好啊，好啊，沒想到你一個凶名鎮世的人，竟是一個老陰比，長見識了。”
道爺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一波完全是被碾壓。
一個凶神不玩拳頭，開始玩腦子了，這讓他措手不及。
凶神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看向楊臨說道︰“說實話，我之前幾次試探，就是想看看將你背後到底有沒有人，不過現在看來，我想多了，八成是九代天命給我挖的坑。”
楊臨沉吟一瞬，道︰“你沒有想多，我背後的確有人。”
凶神瞳孔一縮，隨即見獵心喜一般看向楊臨︰“叫出來看看。”
楊臨搖頭︰“你不配！”
凶神眼中一沉。
但不等他發作，楊臨繼續說道︰“我沒有騙你，這麼說吧，這是八代曾經告訴我的，他曾在那條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楊臨說著，腦海中浮現曾經莫名感應道的背影，背負蒼生，遺世獨立的背影，心中忍不住也出現幾分向往。
畢竟，八代自己都說，同為天命，但根本打不過。
還有地藏當初也說，這一脈的人很強。
所以，連天命都干不過，凶神自然更不用說了。
一念及此，楊臨繼續說道︰“八代曾說，他們頂多可以用無敵來形容，但那女子，是用來形容無敵的！”
凶神瞳孔猛的一收。
用來形容無敵！
簡單幾字，直接讓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對于楊臨的話，他自然不會懷疑。畢竟楊臨自己也承載了天命，不至于杜撰出來一個子虛烏有的人來羞辱過往天命。
一念及此，他呼吸開始急促︰“我要踏上那條路！”
凶神呼吸沉重，迫切無比。
楊臨搖搖頭︰“求我啊！”
凶神︰……
道爺︰……
道爺的身影不顯，但空氣中的沉寂卻足以證明此時道爺心中的震驚。
自己剛說過這句話，然後就被弄的半死，現在不過片刻時間，楊臨竟然還敢說，頭太鐵了。
悄然之間，他退後一些距離，省的被殃及。
“我為你護道，將來我可以為你出手三次，換取我踏上那條路的機會！”
凶神沉聲說道。
“好！”
楊臨不假思索，直接答應下來。
他本就沒指望凶神會說出求字，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試探一下凶神的底線。
可沒想到，凶神這麼上道，開出這樣的條件。
這根本就沒辦法拒絕。
這可是凶神，能比肩天命的存在，也是敢稱無敵的序列。
至少，在自己登臨天命之前，他絕對有這個資格。
而一旁，道爺傻眼了。
“憑什麼？”
“憑什麼我讓你求我你就弄我，他讓你求，你就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