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的聲音少了七殺的人性，但不管怎麼說，它都是器靈。
我壓下心中的興奮，先進了光門。
門內是一個由光組成的房間，四周陳列著無數由光線條幻構而成的書籍。
時空符紋……
我微微皺眉。
這不是甦岩的法則麼，它怎麼會出現在屬于李家的機密之地？
我帶著好奇，調整站姿，點亮丹田內的兩根符紋立柱，抬手朝著虛構的書籍輕輕一揮，整個書櫃就開始轉動。
伴隨著書櫃轉動，時空符紋開始拉伸、蔓延，隨後後形成光影呈現在我腦海中，用類似電影的方式，給我展示了上古時代，李家和白家之間的恩怨。
因為信息量過大，我緩了好一會才開始做簡單的梳理。
“呼！”
梳理完和李白兩家有關的信息，我長長的吐了口氣。
原來在甦岩的時代，李家不過是白家下面的一個小家族，地位極低。
直到甦岩他們的時代開始衰落，甦白兩家麾下的強者大量隕落，李家才尋到機會，迅速的崛起，成長為可以和白甦兩家並立的大族。
奈何爺爺是一個固執的人，他認為尸道才是最接近永生的一條路，在得勢之後，李家跟甦家、白家的永生理念也就產生了激烈沖突。
正常來說，兩個大族出現分歧，大概率是分道揚鑣，並不會出現火拼到兩敗俱傷的局面。
奈何那是一個接近黃昏的時代，生存都開始成為了問題，這種時候，甦岩絕不允許出現內部分裂。
正好那時七界生亂，民不聊生。
甦岩集團急需一個強族鎮守七界，不听話的李家，自然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可當時李家已經偷偷做好了準備，打算帶著全族踏上尸道，甦岩的聖諭傳來後，李家和白家、甦家還是爆發了沖突。
最後在甦岩的強勢鎮壓下，處于弱勢的李家不得不發下大願，永守七界。
信息到這里，似乎出現了斷層。
因為從前面發生的事來看，李家對白家和甦家只是有怨言，並無大仇，達不到現在的程度。
而且李家在這個時候崛起，並且有和甦白兩家並肩的趨勢，人口自然不會少。
為何到了我這個時代，並且還是在爺爺活著的情況下，李家的人丁會如此凋零？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而且回到人界後，爺爺對甦白兩家的態度才發生巨大的改變。
他留下一句︰李家和白家、甦家勢不兩立，從此放棄了七界守護者的身份，帶著李家歸隱。
確定中間有信息斷層，我心有不甘，再次搜尋和整理腦中的信息。
但全部信息掃了幾遍，我依舊沒找到答案，反而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印記。
我臉色瞬間陰沉，心中五味雜陳。
因為那印記，正是我在卷軸和羊皮卷上見到過的印記。
難道這個印記並非是甦白兩家的印記？
不可能！
我很快自我否定。
因為構築成書本的時空符紋，早就說明一切。
加上有能力抹除關鍵信息的人，也只有甦白兩家。
小翠，恐怕真的是一直在欺騙我。
想到這，我迫不及待的想返回新城，當面質問小翠，弄清完整的真相。
但就在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器靈突然道︰“李家後面又背叛了甦家和白家！”
第二次背叛？
我忙道︰“詳細一些！”
血刺的器靈道︰“李家背叛甦白兩家時我還沒有誕生，並不知曉細節。”
“我只知道李家的背叛，讓甦家和白家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為了平息甦家和白家的怒火，李家再次發下大誓，李家的後人，永生永世都要做白家的奴僕。”
我听到這里，一頭的霧水。
不過再結合之前發生過的事，我的思緒突然就清晰了起來。
李家的誓言，應該是應在了我身上，所以小翠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找上了門。
而爺爺不願履行誓言，讓我成為奴僕，于是提前幫我改命，讓我擁有九龍氣運，並且在我體內注入凰血血脈，想以此來擺脫離白家的奴役。
那段時間爺爺在屋內對著小翠的棺材竊竊私語，應該就是在威逼小翠。
最終爺爺和小翠達成協議，讓我和小翠成了婚。
畢竟有了夫妻這層關系，即便是李家附庸白家，李家也能得利，並不會成為奴僕。
也只有這樣，爺爺才會做出讓步。
而且這也是小翠為什麼說我是她的“物品”的原因。
當然，小翠在說這話的時候，更多的是玩笑。
至于後面的事，也就是我成長中所經歷的事了。
爺爺在走尸道前，他還做了最後的一次抗爭，設下一個局，想要用月神來換掉小翠，弄死小翠。
結果小翠真情流露，我自己也在關鍵時刻做出了選擇，破了爺爺的局。
昆侖山的事後，爺爺看出小翠對我是動了真心，開始猶豫，但他還是不放心，臨走前最後試探一次小翠，得到滿意的結果後，他才安心的帶著偽仙離開人界，去走自己的路。
只不過李家附庸白家的誓言，並不會因為爺爺的離開而改變，所以他告訴了我隱樓的存在，把最終的選擇權交給了我。
想明白這些，我說不上難過，但也說不上不難過。
難過，是因為不管自己有多少氣運，最終都只是小翠的墊腳石。
不難過，是因為小翠是我的妻子。
只是我的命運，難道就要這樣被注定了？
我有些不甘。
可我選擇抗爭，那就是在和小翠爭。
上古發生的事，會在我們身上再次上演。
我理清所有事情的時候，剛剛接受的記憶又解開了一道封印。
爺爺的聲音出現在我腦海里，他親口講述了整件事的經過，跟我的推測的完全一樣。
但最終，他也沒說李家第二次背叛白家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爺爺沒有提那段過往，並且在我推測出來後才解開最後一道記憶封印，應該也是為了我好。
他是覺得，如果我沒有推猜出來這些事，我和小翠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免得我在選擇中糾結，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