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磕磕巴巴的道︰“我……我了個去！”
話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翠看著黃九，笑盈盈的問︰“九爺，我丑嗎？”
黃九是真的怕小翠，平日里胡言亂語，那也只是敢在背地里跟我說。
小翠這一問，他嘴筒子都嚇短了不少，忙道︰“天帝大人威武，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我一個修為低下的小妖怪，無法看穿天帝大人本相，還請天帝赦我死罪。”
小妖怪！
黃九第一次見小翠時，小翠就喊他小妖怪。
私底下，黃九還跟我表達過不滿。
沒想這才幾年，小翠成了天帝，而黃九卻依舊停留在至尊境，真的成了一個小妖怪。
我笑著走過去，揪著黃九的尾巴，把他提了起來，順手撿回地上的雞腿塞到他嘴里道︰“行了行了，小翠是嚇唬你的。”
“出了仙朝，她沒那麼大的架子。”
小翠看著黃九被我提在手里，嘴里還塞著個雞腿，忍不住莞爾一笑，恢復了偽裝後的容貌。
我這才把黃九放下來，岔開話題問道︰“九爺，你剛才說這里是個祭壇？”
黃九眼神悲傷，嘴巴卻一刻沒停，繼續啃著雞腿，點了點頭。
我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
畢竟這世上不立危牆的人就兩種。
一種是君子，另一種就是黃九。
他現在還有心情吃雞腿，那就證明這里很安全。
我拿出一個蒲團鋪在地上，讓小翠坐下後才道︰“黃哥，現在能跟我說說上古神族的事了嗎？”
黃九收拾完手里的雞腿，把骨頭隨手一扔道︰“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那就是能說。
禁地里發生那麼大的變故，他的秘密也守不住了。
我挨著小翠坐下，一起盯著黃九，等著他開口。
黃九看了我們一眼，無語的道︰“你們夫妻倆這樣看著我，搞得我跟個犯人一樣，有點緊張啊。”
我道︰“別貧嘴，趕緊說。”
黃九想了一下，便秘一樣的道︰“小李子，坐在天帝面前，我心里就有七八只水桶，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了。”
“要不還是你問，我答？”
我直接就無語了，但為了節省時間，我打算從祭壇問起，然後抽絲剝繭。
結果不等我開口，小翠就道︰“據我所知，巫族一直盤踞人界，他們是怎麼進的神界，又有何實力滅了上古神族？”
神界，一個在神話傳說中，所有修士都遙不可及的地方，巫族在強大，也不可能一夕之間就將其毀滅。
而且巫族在人族崛起後就徹底沒落，他們很難有對抗神界的實力。
黃九這次沒有猶豫，接著小翠的話就道︰“具體原因我也說不清楚，但根據帝丹傳承的記憶，巫族沒落的原因並非是因為人族崛起。”
“而是他們一直相信血液是連通永生的橋梁，為了得到永生，他們建立了無數祭壇，大規模的實行血祭，導致了人口銳減，所以巫族的強者依舊活著。”
“而且他們的血祭也並非是無腦的屠殺，那些強者都在其中得到了好處，變得極為強大。”
“當巫族發現自己的種族因為血祭快要滅族的時候，他們就把目光落在了人族身上，想把整個人界當成祭場。”
“最後不知道為何，他們把屠刀伸向了神界。”
“十二祖巫一同出手，殺了我的先祖帝俊，摧毀了第一代天庭，徹底奴役了神界。”
“掌控神界後，巫族建立了十二座大型祭壇，肆意的屠殺上古神族。”
黃九說到這里，身子忍不住在顫抖。
可見在傳承了帝俊的記憶後，他對當時的慘狀感同身受。
緩了一下，黃九才道︰“這一場祭祀延續了上百年，那時的天空，永遠都是紅色。大地上到處都是骸骨。”
“只是巫族做夢都想不到，帝俊身死，神魂卻活了下來。”
“神族歷盡千辛，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後，從巫族手中奪回了帝丹，帶著剩下的族人進入了禁地。”
“從那以後，巫族在神界銷聲匿跡，而上古神族最終也在禁地內消亡。”
我听到這里，不解的問︰“黃哥，你的意思，禁地是在巫族血祭上古神族之前就存在了？”
黃九點頭。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因為如此一來，禁地里還有大秘。
我道︰“上古神族進入禁地後，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做吧？”
黃九頓時警惕起來，欲言又止。
小翠看在眼里，淡淡的道︰“我對上古神族的東西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知道，現在的神庭背後，到底有沒有巫族的勢力！”
黃九道︰“天帝誤會了，只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過于驚世駭俗。”
“上古神族進入禁地後，他們在禁地里發現了一條路，那條路，很可能是通往永生。”
小翠臉色微微一變，冷聲道︰“胡說八道，如果真有這事，我父親他們又何必遠走星空？”
黃九急忙解釋道︰“天帝大人，這些都是帝丹里的信息，而帝丹只在這一世出現。你父親他們未必就知道禁地里的秘密，而且上古神族還傾盡所有封印了那條路的入口，唯一的鑰匙，就是我手里的帝丹。”
小翠問︰“禁地里出現的異變，是你開啟了入口？”
黃九點頭。
小翠沉默良久道︰“我有兩個地方不理解，第一，如果那條路真的是永生路，上古神族就不會滅亡。”
“第二，如此重要的東西，他們設計封印之初一定會想到遮掩氣息，不會動靜鬧得如此之大。”
黃九听完小翠的質疑，撓著頭道︰“我也沒想到通道開啟之後動靜會那麼大，而且連帶著整個禁地里的詭異都消失了。”
小翠細問道︰“你確定一直都是按照帝俊的意思去做？”
黃九對這點很篤定，點頭道︰“所有的事，我都是按照傳承的記憶去做。”
小翠抿嘴道︰“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我也一直在分析，听到這里插嘴問︰“老婆，你說那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一個為了獵殺巫族而設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