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這話不像是拒絕,因為小翠也說過二叔跟我去,比她跟我去作用還大。
可見二叔能幫上大忙。
為了多一道保險,我還是行了一禮道︰“還請八月姑娘出手,幫我這個忙。”
說完,我心里猶豫著要不要給出一些許諾,或是開出一些條件。
但又怕這話說出來,她會以為我是看不起她,反而把人得罪了。
畢竟像她這種身懷奇術的人,性格都比較古怪。
二叔如此,方恨少就更不用說了,一言不合就吟詩作賦。
結果我還在猶豫的時候,八月就干脆的道︰“可以。”
她如此干脆的回答,讓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要怎麼回她。
好在二叔把話接了過去道︰“八月姑娘,時間緊迫,我們等姑娘收拾一下就過去。”
八月朝著二叔的方向笑了笑道︰“用不著收拾,現在就可以走。”
小姑娘一听,急忙攙扶著八月過橋。
二叔把肥波扔到地上,小家伙吃了兩根靈參,干活倒也利索,立刻就變大形體。
八月鼻翼微動,摸索著摸了摸肥波,笑道︰“想不到這個小家伙都長這麼大了。”
我微微一驚。
這個八月,跟小翠的關系不一般。
因為肥波之前一直生活在獸谷內的獨立空間里,一般人見不到。
我試探的問︰“八月姑娘以前見過𨦉𨦉?”
八月听聲辨位,用藍寶石一樣的眼眸看著我,笑了笑道︰“李公子,我一個瞎子是看不見的。不過我有幸接觸過它的母親!”
接觸過肥波的母親,那也就意味著她接觸過小翠的母親。
小翠和她的關系,果然不簡單。
難怪我一開口,人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八月似乎是察覺到我腦子裝著有十萬個為什麼,笑了笑道︰“往事如風,不提也罷!”
“桃蕊,你留在家里看門,桃花陪我隨李公子出去一趟。”
名叫桃蕊的姑娘應了一聲,急忙把八月的手交到了小姐妹桃花手里。
我提前跳到肥波身上,轉身準備攙扶八月。
結果我一回頭,八月就不見了。
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坐在肥波身上了。
果然,只要活得夠久,即便是豬,那也得是豬八戒。
二叔跳上來後,我跟桃蕊姑娘打了個招呼,肥波騰空而起,朝著神農架飛去。
途中,我發現八月眼楮雖然看不見,但性格很開朗,相處下來也沒有什麼架子。
不過聊天的時候,我和二叔都絕口不提老八月。
趁著機會,我不死心的問道︰“八月姑娘,我老婆說你和她在另一界認識,那一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八月笑了笑︰“李公子,我一個瞎子,不管世界多美麗,我都看不到。”
我笑了笑,明白她是不想說,也就沒有再問。
黃昏的時候,肥波進神農架。
蝙蝠妖帶著族人前來迎接。
我和他們一族,也算是有緣分了。
不過金山寺上的糾葛,也扯不到我們身上。
而且雷龍帶他去仙朝參加宴會,自然是信任了他們這一族。
見到我,蝙蝠妖焦急的就道︰“李公子,你可總算來了。”
我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听到類似的話,心里頓時一緊,拉著他的手就問︰“是不是出事了?”
蝙蝠妖道︰“九爺和雷妖王下去後,化龍池就不正常了,今天中午的時候,整個化龍池都變得五光十色,那光芒能刺痛人眼,我們根本不敢直視。”
我問︰“以前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蝙蝠妖搖頭,接著又解釋道︰“這一次,也是第一次有人下化龍池的第三層。”
八月這時插嘴道︰“一入化龍池,生死兩茫茫!”
“出了化龍池,不是白骨,就是一飛沖天。”
“現在龍池生變,如龍遇風雲,不變則亡。”
听到這話,我一刻都不敢耽擱,讓蝙蝠妖帶路,一路飛了過去。
進入神農架腹地,在隔著煉妖塔一座山的開闊峽谷里,我第一次見到了化龍池。
此時的化龍池從天上看下去,猶如一顆五彩斑斕的巨大寶珠,看的時間稍長,眼珠子就刺痛難忍,而且也看不穿五彩光芒下的情況。
見狀,我習慣性的就要開啟靈眼。
二叔嚇了一跳,猛拍我的後腦勺,打斷我開啟靈眼,訓斥道︰“用點腦子,那是神光,肉眼都受不了,你開靈眼去看,想瞎啊?”
我急忙關閉靈眼,捂著後腦勺,一句話都不敢說。
肥波落地後,我們跳了下去。
我讓蝙蝠妖找來一個椅子,讓桃花扶著八月坐著等。
二叔和我則是繞著化龍池走了一圈。
我對化龍池了解極少,看不出什麼。
倒是二叔停下來就面色凝重的道︰“龍池生變,定有變數,我下去看看。”
我心里一緊,拉住他道︰“他們在第三層,你下去一樣危險。”
一旁的八月又道︰“放心吧!化龍池里蘊含的是神力符文,你二叔身懷奇術,這天底下如果連他都不能從這化龍池中走出來,那就沒人能從里面出來了。”
二叔也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沒事。
我憂心忡忡,但想來二叔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松開手道︰“一切小心,若有變化,及時上來。”
二叔點點頭,朝著化龍池走去。
不過就在他快要到池子邊上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卷起一道熟悉的陰風。
八月眉頭猛地一仰,警惕的起身,側目呵問道︰“誰?”
陰風卷起,並無回應,只是一件大紅色的長袍從陰風中飛出,落到了二叔身上。
見到衣服,我才想起來,這是上次我見娘娘腔時,他穿著身上的衣服。
衣服披在二叔身上後,陰風中才傳來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道︰“故人入死地,我送上一物,略表心意。”
二叔也沒听出來聲音,畢竟娘娘腔前後的變化太大了。
等到天上的陰風消失後,我才低聲說出娘娘腔的事。
二叔听完愣了一下,感慨道︰“想不到,他會變成了這樣。”
說著,二叔把身上衣服拉緊,轉身跳進化龍池。
因為五彩光芒太過強盛,二叔一下去,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只能焦急的等著。
而這時八月突然問我道︰“李公子,剛才那人你們認識?”
我擔心二叔,心不在焉的應道︰“一個朋友。”
“朋友?”八月語氣帶著質疑,坐回椅子上道︰“那你這個朋友,可不簡單!”
不簡單?
娘娘腔不男不女後,氣息的確強的有些夸張,但在我的認知里,他就是有病,一個有病的人,能有什麼不簡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