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梳妝打扮,隨後離開。
    昨晚小馬兒上下左右,前前後後一夜狂奔,累到多次口吐白沫。
    所以我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想動,就想賴在被窩里。
    反正這些天我也不能出去,正好躺幾天,調理一下修陰陽的成果。
    陰陽心法的提升是很快。
    但再快,也擋不住丹田周圍深似大海的霞光壁壘。
    想要突破,小翠還得繼續躍馬揚鞭才行。
    我雖然感覺身體吃不消,但這種修煉方式,不管是速度還是過程,都是別的人做夢都夢不來的。
    頂不住也得頂!
    得意了一會,我迷迷的又睡著了。
    過了很久,洞口的風鈴輕晃,聲音把我驚醒。
    有人來了。
    我一把抓起床邊的血刺,喝問道︰“誰?”
    “陽陽,是師父!”
    洞外傳來葛懷安的聲音。
    小翠剛發過飆,即便是葛懷安,他也不太會亂闖。
    現在過來,應該是得到了小翠的允許。
    我套上衣褲,出洞迎接。
    葛懷安手里提著一個食盒,面色和藹的站在石台上。
    我躬身行禮︰“見過師父!”
    葛懷安輕揮拂塵道︰“這里只有你我師徒二,無需多禮。”
    我側身讓路︰“師父,里邊請!”
    葛懷安移步,準備進洞,不過到了洞口,鼻翼輕動,停下腳步道︰“洞內只有一室,師父就不進去了。”
    我反應過來,也是有些尷尬。
    夫妻的房間,總會有一些異樣的氣息。
    而且我今早賴床,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我急忙回洞內,搬了個凳子出來道︰“師父,你先坐,我收拾一下。”
    葛懷安微微一笑,示意我去忙。
    我收拾了床鋪,簡單洗漱,收了小翠自己用的竹杯,找了個新的竹杯,拿了茶盒,把桌子和小爐子都搬到外面的石台上。
    我喜歡喝自來水,對茶葉不了解。
    但我知道,高人都喜歡喝茶。
    我點了小爐子,煮上泉水。
    葛懷安見我笨笨的,道︰“為師自己來吧!”
    他說著打開茶盒,看了一眼,神色就變得不自然起來,問我道︰“這茶葉是你老婆的?”
    我喝了口涼水,點點頭。
    “哦,有些貴重了,師父喝口溫水就行。”葛懷安蓋上茶盒。
    我見狀拿過茶盒道︰“師父,不就幾片樹葉子,小翠沒那麼小氣。”
    說著,我打開茶盒,抓了一撮茶放在茶壺里。
    全程,葛懷安眼楮都不眨,一直盯著。
    我以為他嫌少,急忙又抓了一撮起來,他急忙伸手攔住道︰“夠了,夠了。”
    “這茶葉世間早已絕跡,能找上一兩片,那都是天大的機緣。你歇著,我自己來!”
    葛懷安小心翼翼,生怕浪費了茶葉。
    我對茶葉不了解,也沒有多想。
    泉水煮沸,葛懷安自己沏茶。
    我打開他帶來的食盒,里面是一些糕點,一邊吃一邊看他。
    感覺他就像在做一件很神聖的事一樣,一板一眼的。
    弄得我都有些緊張,不敢吧唧嘴。
    泡好一泡茶,葛懷安才放松下來,問我道︰“你師兄的本事,你都學了?”
    “嗯!”我點頭︰“學了個七七八八。”
    葛懷安道︰“那就好,你師兄得了我真傳,也是難得一見的奇才,只可惜,他身上缺少了鋒芒,否則如今的玄世界,也不會變成這般。”
    這話我贊同。
    左道然的實力,即便背後沒有家族,他力壓許、張、何三家都不成問題。
    何況他背後還有葛懷安,他若是爭,葛家自然也會支持。
    結果呢……
    一言難盡。
    現在說起來,我都懷疑葛家如此佛系,可能就是跟左道然的性格有關。
    葛懷安接著道︰“你不同,心善,卻有鋒芒。”
    “只不過一個人想要保持本心,是一件很難的事,師父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初心。”
    漫漫道途,身處爾虞我詐的漩渦中,想要獨善其身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喝了一口水,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玄世界整頓之後,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三陰教,但我們對三陰教了解太少了。”
    “而且在長生的誘惑下,玄世界里恐怕永遠都不會干淨。”
    第一次接觸三陰教,我只是驚嘆和憤怒于他們的手段,沒有想過深層次的東西。
    直到十大門派進十萬大山,我才知道一個長生,讓太多人瘋狂了。
    那可不是一個洋蔥。
    真去剝開,掉的也不會是眼淚,稍有不慎就是腦袋。
    葛懷安道︰“一個時代,很長。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
    我端著水碗,尷尬的道︰“師父,你這句話我听不懂。”
    葛懷安哈哈笑道︰“總有一天你會懂,懂的時候,事就都不難了。”
    他喝下一杯茶,身上突然就開始冒煙,準確的來說是冒氣。
    我嚇了一跳,忙問︰“師父,你沒事吧?”
    葛懷安沒有回答,而是閉上眼楮,很享受的樣子。
    我也不敢追問,一分鐘左右,葛懷安身上才不再冒煙氣,睜開眼楮道︰“好茶,果然名不虛傳。”
    他很開心,笑著拿出一本手札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大字︰擒龍卷。
    翻看了幾頁,我心里就翻起驚濤駭浪。
    左道然的手札,拋開那些地理奇穴,總結下來就是馭龍卷。
    但馭龍受地脈限制,地下無龍,本事再大也無龍可馭。
    而擒龍卷,講的就是移龍之術。
    學會的話,沒有龍脈,我可以先擒來,然後再馭龍。
    這樣的術,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畢竟小翠的心法只是能給我力量,袁飛和宋老瘸教的本事,也只是格斗,不屬于術。
    只是憑著血刺里的一百零八個神將,對上一些高深的術,難免會相形見絀。
    何況,血刺還不是那麼的听話。
    我翻看了幾頁,合上手札道︰“擒龍造脈,原來真的存在。”
    我起身,深鞠一躬道︰“弟子,謝師父傳道。”
    葛懷安微微一笑,壓手示意我坐下。
    我落座,葛懷安又喝了一杯茶,繼續冒煙。
    這一次他連續喝了兩杯,煙氣也就更大。
    我實在忍不住,問道︰“師父,你頭頂冒煙,是不是我和大師兄要發財?”
    這話可不是瞎問。
    祖墳冒煙,是風水里最大的吉相,千百年也未必能遇到一個。
    葛懷安雖然還活著,但若是福澤之力過于駭人,那也是會冒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