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害自己嗎？
秦世明不確定了，考慮到此間事了，是不是先撤，萬一被偷襲，身體上的傷可以治愈，但心里的傷怎麼治？
“冰魄沒了。”
向問天苦笑一聲，“當年，一共挖出兩塊冰魄，周家帶走一塊，我們家帶走一塊，然後葉家沒要，只是帶走了一把劍。”
“劍？”
秦世明心里一咯 。
葉家指的是葉天南，那把劍是不是那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之前還被人盜走一次，過了幾天又離奇的回來了。
他們到底在干什麼？
“沒了？”
一听冰魄沒了，秦東海面露不悅，“怎麼會沒了？”
“秦先生，我們，我用來閉關了，所以……”
“哼！”
秦東海重重哼了哼鼻子，一生氣，一只手居然硬生生扳掉大理石桌角。
“當年冰魄所在地，是我們提供給你們三大金剛，只是讓你們挖掘，並沒有讓你們使用，主子沒發話，你們居然敢隨便亂動？”
“對不起……”
向問天埋著頭，沒有解釋。
有些話，他不敢說出來。
三十年前，秦軍這一脈已經落寞，樹倒猢猻散，就跟上西天取經的師徒四人組一樣，師傅都被抓走了，還不分行李？
所以，三大金剛分了東西，分道揚鑣。
誰曾想，三十年後，秦家人又站起來了。
“今天，我暫時留你們爺孫二人一條狗命。”
秦東海深深吸了一口氣，“世明，我們走。”
“好。”
秦世明點點頭，盡管還有很多疑惑，但已經不重要了，他相信秦東海一亮明身份後，向家爺孫是不敢說謊的。
只要周一夢去了龍門，就一定會沒事的。
現在他更想從秦東海嘴里掏出一點東西來，他不想被當成傻子，不想被一直蒙在鼓里，像個旋轉陀螺一樣，一直轉動，卻不知道為什麼要轉，要轉多久。
所有的疑惑、謎團，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板壓在胸膛之上，他想推開，他想痛痛快快的呼吸。
“二伯，你怎麼在天門山？”
上車後，秦世明先點起一根煙，吸了一口。
“如果我說，我在這里等你，你信嗎？”
秦東海偏過頭，深深看了一眼秦世明，眼神極其復雜。
“等我？你知道我要來天門山市？”
秦世明的確很震驚、很詫異。
秦世明還記得，當時二叔被放回來的時候，他跟秦世明講的是，他還有任務，什麼任務？偷襲師尊李乘風的任務？
“當然知道。”
秦東海笑吟吟的看著秦世明，“周一夢肚子里懷的可是我們老秦家的種，她若是有什麼事，你能不出現嗎？”
“……”
秦世明沒有再問什麼，心里只覺得太恐怕，信息量太大了。
“你跟我一樣，都是這盤棋局的棋子，你我都被人蒙上雙眼，就像是驢一樣，永無止境的往前走，我們自認為走了很遠很遠，可被摘下眼罩的時候，還在原地踏步。”
秦東海忽然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世明，你記住一句話，你跟我體內流著相同的血脈，我不會害你的。”
“嗯？”
秦世明眉頭微微一擰，他有說過秦東海害自己嗎？
這是不打自招了嗎？
“你不必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我知道，李乘風找過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龍珠應該在你身上，對嗎？”秦東海索性捅破。
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果真是你偷襲師尊，打傷了他？”
秦世明心情極其難受。
他念二叔對自己的好，心里更感激師尊對自己傾囊相授，更是多次拯救自己于危難之中，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這份情，秦世明從未忘記。
可現在他們二人站在對立面，自己該幫誰，自己又該相信誰？
“偷襲算不上，我要龍珠他不給，我只能動手搶了。”
秦東海也抽了一口煙，“知道我為什麼要搶他的龍珠嗎？”
“不知道。”
秦世明直搖頭，更疑惑，為什麼秦東海大大方方承認了他打傷師尊，他不知道自己跟李乘風的關系嗎？
“因為，他不听話，或者說，他不是听你父親的話，而是听你爺爺的話。”
“嗯？有什麼不同嗎？”
秦世明還是不能理解，半晌才回過神來，“爺爺沒死？”
“他，舍得死嗎？哼！”
提及爺爺秦天，秦東海臉上沒有半點敬重，反而帶著幾分冷笑。
秦世明表示看不懂。
爺爺當年做了什麼事，讓二叔如此不爽？
“四大金剛，是你爺爺當年扶起來的家族，你可以理解為就是秦家的狗，只听命于秦家人，而四大金剛之首便是京都李家，其次便是江海葉家，天門山周家與天門山向家，其中，天門上向家實力最次。”
“四大金剛，都不是什麼善茬好人，通過目前觀察，葉家與周家還算听話，向家不听話也沒關系，就這爺孫兩人，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
“唯獨李家李乘風，此人天賦異稟，當年京都李家又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名古界中人，便是後來被人割掉腦袋的李東升，京都李家實力突飛猛進，短時間內便成為炎黃王國第一古武家族。”
頓了頓，秦東海繼續道︰“三年前你入獄，的確是你父親安排的，李乘風也的確將你照顧的很好，傾囊相授傳你一身本領。”
“可惜，他並不听話，或者說他只听你爺爺的話，讓你吸收龍珠能量，讓你進入龍門修行，看似提升了你的實力，其實，他是在喂養你，等到你又肥又壯的那一天……”
“把我殺了？”
秦世明臉色古怪，這是養豬嗎？
“不，他們才舍不得殺你，他們要的是你的皮囊，奪舍，你听說過嗎？就是完全佔有你的身體，讓你爺爺完全復活！”
“嗯？復活？”
秦世明懵了，“你剛剛不是說爺爺沒死嗎？”
“人死了，但靈魂仍在，他要借助你的軀殼獲取重生，然後利用你進入重生教，再搶奪秦家祖龍復活的機會，得到永生！”
“你爺爺他下了一盤很大的棋，你跟我，包括你父親，你母親，都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
“……”
秦世明沒有回答，只是吧嗒吧嗒不停的抽著煙。
什麼情況？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他們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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