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
孔听秋眼神大亮。
“很簡單的，只需要觀察一個人的氣色，加上把脈，處男處女，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了。”
秦世明還真不是吹噓，“比如張明遠，當時他生病，我就掃了一眼，便知道他身體出了問題……”
“一眼就能看出一個男人是不是處男？”
“對啊，一眼就能看出來。”
秦世明篤定的點了點頭。
他如果這點能耐都沒有，好意思稱自己是神醫嗎？
“那你是不是處男？”
誰知道，孔听秋話鋒一轉，一雙明亮的眼眸，直直盯著秦世明。
“糟糕，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秦世明心里一咯 ，這讓自己怎麼回答？
回答是吧，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小舅子都嫖娼二進宮了，自己還是個處男，臉上掛不住；說不是吧，萬一孔听秋刨根問底，誰奪走了自己的初夜，自己怎麼回答？
這是個大坑啊。
“問你話呢，你到底是不是？”
“我當然……”
“小浩，小浩，你慢點，你慢點。”
就在這時候，甦浩跑了出來，甦定安在後面追著。
秦世明如釋重負，趕緊上前一把拉住甦浩。
“放開我，我要回長河市，我要回長河市，放開我！”
甦浩咆哮掙扎，眼淚鼻涕全都糊在了臉上。
“你冷靜一點……”
“老子冷靜不了，我爸死了，我媽跑了，我家就我一個人了，我怎麼冷靜？你告訴我，我怎麼冷靜？”
甦浩情緒有些崩潰，沖著秦世明大聲吼叫。
“甦浩，你……”
“放開我！”
甦浩瞪紅了眼楮，死死盯著秦世明，“你放開老子……”
“去你媽的！”
秦世明生氣了，一拳頭砸在甦浩臉上。
甦浩身體本來就虛，本就不是秦世明對手，直接被一拳轟倒在地。
“給你臉了是吧？不知好歹是吧？”
本想好言相勸，甦浩不听，那就只能用拳頭說話了。
“現在知道後悔了？現在知道哭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撒泡尿照照鏡子，你還有個人樣嗎？就這幅德行，有什麼臉給你父親送終？”
“沒出息的貨，就忒麼知道哭！”
“世明，你少說兩句。”
甦定安听的不是滋味兒，都這麼慘了，還這麼刺激不太好吧。
“爸，你少管閑事，世明沒錯。”
孔听秋攔住甦定安，冷冷盯著被一拳打翻在地的甦浩，“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像個男人嗎？哭，能解決問題嗎？”
“早知道他這麼廢物，當初世明就不該救他，他爹死了，咱們也能埋。”
“听秋，你也少說兩句，他現在受不得刺激。”
甦定安臉色有些難看，他真怕話說的太重，甦浩扛不住壓力，一頭撞死，那大哥連個根兒都沒留下，甦家等同于絕戶了。
“受不得刺激？這麼說他嫖娼找小姐，咱們還要夸他咱們他，給他立個炎黃王國好嫖客的牌子了？用不用拉個橫幅宣傳走一波？”
孔听秋對父親的話實在不敢苟同。
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認！
秦世明轉身沖孔听秋悄悄豎起了大拇指，過去的孔听秋一直都是好脾氣，幾乎不跟人爭執較勁，今天是真的被氣到了。
“嗚嗚……”
甦浩無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甦定安幾次想要上前安慰，都被攔了下來。
甦浩現在需要發泄，等發泄完了，哭夠了就好了。
足足半個小時，等甦浩聲音漸漸小了，秦世明這才湊上去，遞給甦浩一支煙。
“少年，總是用大把的石匠晃，卻只用幾個瞬間來成長。”
秦世明重重拍了拍甦浩肩頭，“不管你能不能扛得住，都要扛住。這一關只有你自己過，誰都幫不了你。”
“……”
甦浩沒有說話，只是重重點頭，從秦世明手里接過煙。
“听秋，你跟伯父回家休息，風塵僕僕趕路，你們也累了，我開車送小浩過去。”秦世明掃了一眼時間，一耽誤凌晨十二點了，這個點沒有飛長河市的飛機，只能開車過去。
“不行，我跟你們一塊兒過去。”
孔听秋搖搖頭，拉著秦世明手。
“我也必須去。”
甦定安嘆息道︰“他是我大哥，我得送他最後一程，不管對不對，人死了，一切都過去了。”
“那行，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開車。”
秦世明知道勸不住，便讓三人在醫院門口綠化帶坐著休息一會兒，自己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公司取車，將那輛破面包車開了過來。
路上特地跟葉慈通過電話，別忒麼半夜三更聯系自己，尤其不能亂來亂叫，這一次再見孔听秋，女人變化很大。
怎麼說呢，就好像特別不放心自己一樣。
在醫院接上三人後，秦世明開車上了高速，孔听秋坐在副駕陪著秦世明，幫忙喂水點煙，怕秦世明開車犯困。
甦定安則與甦浩坐在後排，甦定安時不時陪著甦浩聊幾句，大多是勸甦浩想開一點，要對生活充滿希望什麼的。
氣氛很沉悶、壓抑，好在凌晨後，高速路上車不多，秦世明幾乎是全速推進，將近三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壓縮到兩個小時之內。
到了長河市殯儀館，甦浩換了衣服，跪著為甦定國守靈。
“世明，你開車很累，附近有酒店，你和听秋休息去吧，這邊有我守著。”甦定安還是心疼自己女兒女婿。
“那怎麼能行？”
秦世明搖搖頭，“這種事就該我們年輕人頂著，你趕緊去休息，我能扛得住……”
“你扛得住什麼你扛得住？”
甦定安臉色一沉，低聲呵斥道︰“你們小兩口都多久沒見面了？你不知道我跟你孔阿姨都想抱外孫了嗎？你不努努力怎麼能行？”
“啊，這個……”
秦世明很是驚訝，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孔听秋，女人臉有點紅。
就是在殯儀館說這種事，不太正經吧。
“這什麼這？趕緊去，這邊有我守著呢。”
甦定安硬是將兩人推上車，直接攆走。
大佷子甦浩招小姐這事，給了甦定安很大的啟發，男人嘛，有點那種想法很正常，可女兒與女婿分居兩地，幾個月才能見上一面，男人最了解男人，萬一女婿把持不住怎麼辦？
身為老人，不得不多操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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