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個人？”
秦世明愣了一下，旋即發出冷笑。
力量的獲取應該是循序漸進的，而並非暴發戶似的增長，得到的有多快，失去就有多快。此刻的于紅不僅生命力在流失，實力也在不斷降低，僅有外勁中期而已。
“對，不然我會死的，我死了對你們就沒有半點價值了，從一具干枯老舊的尸體里，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于紅蒼老的聲音帶著冷笑，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癲狂。
“放屁！”
聞言，周齊勃然大怒，“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可我還有一個秘密，一個有關血門的秘密握在手里，只要你們讓我殺個人，不，我退一步，我不殺人，只需要給我找個男人進來就行。我就把秘密告訴你們！”
于紅退而求其次。
“找個男人？”
秦世明微微皺眉。
“對，找個男人，跟我睡覺。”
“……”
秦世明與周齊對了一眼，皆無奈搖頭，心想這娘們兒都成什麼德行了，還惦記著跟男人上床睡覺，就她這老態龍鐘的模樣，上炕都費勁，還上床睡男人？
秦世明明白了，就是吸食男人精血，以此來換取自己的生命力，以及實力。相當于服用了興奮劑，提前透支生命，不過，血門透支的是別人的健康。
“我給你們一個小時時間考慮，一個小時後，我將不會跟你們交易……”
“砰！”
未等于紅說完，秦世明直接關上審訊室大門。
交易？
不可能！
“昨晚什麼時候開始有變化的？”
出了審訊室，秦世明給周齊遞了一根煙，眉頭擰成一個大疙瘩。
從于紅的身體情況來判定，自己對血門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大概凌晨四點半左右，她就有些不對勁了，只不過，那時候我們的人困乏了，加上燈光緣故，很難發覺，一直到天亮，這才發現不對勁。”
“是我的疏忽，我早該請你過來看一看的。”
周齊很自責。
“沒用。”
然而，秦世明卻是無奈聳肩，他的確懂一些醫術，實力也在于紅之上，可怎麼收拾這幫人，秦世明並不清楚。
來了又能怎麼辦？
干看？
“她已經是強弩之末，命不久矣，我估計她也就能撐兩三個小時而已，這幾個小時對你，對我，對整個江海市的督查防御力量都將是一個考驗。”
秦世明眉頭緊鎖，“我怕秦葉明越獄事件再一次發生。”
“我已經做好部署，整個督查院里里外外一共有五層包圍圈，尤其是你我所站的地方。”
一邊說著，周齊用腳跺了跺下面的瓷磚，瓷磚略微有些松動，有點類似于空鼓。
“這里面埋了二十公斤炸藥，如果他沖破我們外面四道封鎖線，那麼這一道封鎖線，老子就跟他同歸于盡，弄死一個算一個！”
話落，周齊剛毅面龐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就這段時間，他快被血門這幫混蛋折磨瘋了，他想來一個痛快，至少，不那麼憋屈！
“……”
秦世明很想說兩句什麼，最後又忍住了。
上午，秦世明一直呆在督查院守著，一方面防備有人劫獄，一方面時刻觀察、監控審訊室里，于紅得一舉一動，以及其身體上的變化。
如秦世明所料，三個小時後，于紅死了。
形容枯槁，宛若一個腐朽的木樁，毫無生機，像是一張蒼老干枯的人皮，披在骨架之上，昨夜飽滿白皙的臉，黑黑的干干的，甚至連牙床都露了出來，看上去尤為嚇人。
“應該是從于紅被抓開始，血門便有所警覺，于紅被放棄了。”
周齊有些失望，線索又一次斷了。
“血門應該有一個很強大的情報系統，可隨時監控他們自己的每一位成員，從網絡的方面入手呢，或者，對于紅的尸體進行解剖，興許可以從她身上發現追蹤器也不一定。”秦世明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就有點類似于租車公司的gps定位系統一樣，租車公司幾百輛車子，全部安裝，車子每天都去過什麼地方，在某個地方停留了多長時間一清二楚。
“查過了，沒有。”
周齊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在抓住于紅的第一時間，便對其身上進行了探測，並未發現任何金屬，甚至對其手機通訊錄，近期通話記錄有全面調查，可惜，能聯系上的全都是一幫老嫖客。”
“……”
秦世明也無奈了。
“好了，秦老弟，耽誤你不少時間，老哥心里挺過意不去的，正好到中午了，我請你吃點飯。”
說罷，也不等秦世明拒絕，拉著秦世明上了車。
上車後，周齊又讓人將于紅尸體送往殯儀館，且通知其家屬，如果沒家屬，或者家屬不願意過來認領，直接燒掉，敲成骨灰做無公害處理。
“周老哥，你也別上火，常言道邪不壓正，會有辦法的。”
秦世明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心里本身就很自責，如果那天晚上能夠果斷舍棄小舅子甦浩的狗命，抓住袁少華，興許，他們能掌握血門更多的資料！
可惜，沒有後悔藥可買。
“不提這些糟心事了，先吃飯，吃完飯休息一會兒，我得去一趟省城，尋求幫助，最好是全國範圍內，所有風月場所全部關停十天半個月，把血門的人，全部悶死在家里，就像是于紅一樣！”
辦法是個笨辦法，一旦真的全面實施，效果絕對差不了。
但仍然有兩個問題。
一，娛樂風月場所裙帶關系太多，力度不夠，無法關停；如于紅所言，娛樂場所關閉了，她還可以冒充外賣員上門服務啊，這誰能攔得住？
二，血門的人窮凶極惡，如果他們發起狠來，普通人根本不是對手，狗急跳牆帶來的後果，一般人承受不了。
“我會盡快找來幫手。”
秦世明心情沉重，他不能坐以待斃，盤算著午飯後第一時間聯系笑和尚，從基地給自己調來幾名好手，協助破案。
就算不能全殲血門，能弄死一傳教也是好的。
周齊點點頭，點完菜後問道，“那晚你報案稱你小舅子嫖娼，應該也與血門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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